连日来的相处,让吴秀婷更加确信,曼丽有心事。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也不爱出门了,不是发呆就是找不到人。
这么想着,吴秀婷就问出了声,“曼丽,你整日里都在想什么?茶饭不思,心神不宁的。”
“没有什么。”许曼丽头也没抬,无精打采地随口答道。
吴秀婷紧紧地蹙起了眉,不满意地反驳,“怎么会没有?你现在整个人奇奇怪怪的,都不爱出门了,老是自言自语,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和我说啊,我给你想办法。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闻言,许曼丽抬头望向好友,正色道,“即便我说了,你也是不会信的,你就帮我和方凯文说声对不起吧,我确定,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捂着胸口的地方,苦笑着,喃喃低语,“因为这里,不允许。”
小小的心房已经住了一个人,又怎么还能放下其他人?
半个小时后,许曼丽被吴秀婷强拉着来到了彩排点。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许曼丽的心却莫名地焦躁起来。
离得镜子远了,万一铃声响起,她听不到了怎么办?如果错过了铃声,时空之门会等着她吗?
就在她焦虑不安,甚至想抬脚离去的时候,脑海里熟悉的铃声响起,叮铃铃,叮铃铃,每一声都那么亲切,她忍不住开心地跳了起来。
不等和其他人招呼一声,就急冲冲地走了。
汽车一路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许家别墅。许曼丽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直到进了屋子,把门反锁上,才发现镜子刚出现“吞云吐雾”的现象。
原来,时空之门在等她。这样想着,许曼丽心里就放松了些,她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一头扎进了镜子里。
*
穿越而来的许曼丽一眼就看见伏案工作的杜秉昂,她蹦蹦跳跳地凑上前,开心道,“殿下,你在干嘛?”
听见响声,杜秉昂抬起头,一抹灵动娇俏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我在翻译文件。”
许曼丽随手拿过一份,放在手心里,看了看,肯定道,“这些是外国的报刊杂志。”
杜秉昂点点头,“对,我也想知道别的国家是怎么想的?他们的经济科技等发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收集了些,打算好好研究研究。”
灵光一闪,随即许曼丽伸出食指,得意洋洋道,“啊,我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骄傲的小模样可爱又迷人,让杜秉昂的手蠢蠢欲动,最后,他用手里的笔戳了戳对方的小酒窝,然后,又迅速地缩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三秒后,神经大条的许曼丽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她惊叫道,“哎呀,你怎么拿笔戳我啊?”
待看到杜秉昂正埋头工作,似乎格外地认真,许曼丽就嘟起了嘴,握着小拳头,气愤道,“你怎么那么会装?”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现在正是容易打盹的时候,许曼丽说着说着就眯起了眼睛。
杜秉昂见状,就让她到床上躺着睡觉。
许曼丽实在太困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
她蹭了蹭柔软舒适的枕头,嗅着棉被散发的清香,眼神陶醉迷离,只听她喃喃自语道,“殿下的味道,真好闻。”
刚说完,就立刻进入了梦乡。睡得跟小猪一样,打着小呼噜。
两个时辰以后,许曼丽终于从熟睡中悠悠转醒,她不禁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睁着惺忪的睡眼环打量窗外的天色。
“还以为天会黑透呢,原来才是傍晚啊!”
杜秉昂听见响动就转身望了过去,恰好将对方打哈欠伸懒腰的动作看进了眼里,他忍着笑意,取笑道,“怎么打哈欠张那么大嘴,怪吓人的,像个大嘴猴。”
许曼丽闻言,暗暗吐舌,随即,转移话题道,“今天会在这里过夜了吗?殿下有和女子一起过夜吗?”
“没有,”杜秉昂断然否定,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许曼丽,一时间喉头发紧,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接着正色道,“你呢?”
许曼丽摇摇头,肯定道,“我也没有。”
听了这个回答,杜秉昂背过身,笑了起来。他的眉毛舒展,嘴角上扬,神情轻松又愉悦。
许曼丽感觉有异,她匆匆跳下床,凑到杜秉昂面前,恰好看到对方没有来得及收敛的笑意。她歪了歪脑袋,认真地思考道,“眼睛笑了,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啊,殿下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单身吗?”
就在杜秉昂羞窘着不知如何回答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杜秉昂顿觉松了口气,他开门走出了屋外,不一会儿,就端了餐盘回来了。餐盘里有饭菜,羹汤,和水果。
把餐盘放在桌上,他看向许曼丽,柔声道,“是送宵夜的,你应该饿了吧,快吃吧。”
许曼丽摸了摸肚子,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就饿得不行,看着一桌的美食,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杜秉昂,道“你不吃吗?”
杜秉昂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见对方确实不想吃,许曼丽也没再客气,她先喝了一口汤,然后舒服地喟叹一声,刚想再尝尝菜品,耳边就响起了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好像在宣告着离别时刻已经到来。
许曼丽沮丧地放下碗筷,抬眼看向杜秉昂,眼里是道不尽的委屈和不舍。
杜秉昂会意,心里也是一紧,苦涩道,“你又要离开了吗?”
“是啊,真是令人痛苦的分别。”许曼丽哀叹道,抬脚刚要走,随即想到什么,她踏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取了餐盘里的一粒葡萄,喂进杜秉昂的嘴里,轻声笑道,“下次吃到葡萄,记得要想我哦。”
说完,就嘻嘻笑着跑开了。转眼,消失在镜子里。
而杜秉昂一边注视着那道倩影直至消失,一边慢腾腾地咀嚼着葡萄,嘴角扬起的弧度就像绽开的花瓣,绚丽夺目。
夜深了,月亮已爬上了树梢,高高地挂着,杜秉昂慵懒地靠在墙边,看着那轮明月出神。
此时,一个娇小轻盈的身影出现在杜秉昂的院落里,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纱巾,竟看不出是何许人也。
她偷摸到杜秉昂屋外,看到窗户大开,而里面的人正在发呆,又谨慎地扫视四周,发现并无异常,就毫不顾忌地取了一根银针出来。
这根银针被抹了特效药,有燃情助兴的作用。银针刚亮出来,不等投掷出去,就被斜刺里冲出的高大男子踢飞了。
连人带针飞出了三尺远。高大的男人也不废话,上前几步,将人反手擒住,像提小鸡一样,提着人就要走。
杜秉昂听见院里的声响,急步跑了出来,看到两人,吃惊道,“新九,你这是干嘛?”
新九将手上的“小鸡仔”锁了手脚,随手一丢,躬身上前,行了一礼,谦恭道,“禀殿下,属下奉王妃的命令,监视这个丫鬟,只要她敢再把主意打在殿下身上,就把她抓了问罪。”
杜秉昂皱着眉,疑惑道,“哦?她是谁?”
新九扫了一眼匍匐在地,不敢吱声的黑衣人一眼,回禀道,“前段时间刚入府的小丫鬟,叫绿芜,属下发现她和太子府里的人偶有联系,恐怕是有人授意为之。”
杜秉昂心下了然,摆摆手,让人退下,“行了,我知道了,你提了人去给王妃交差吧。”
“是的,属下告退。”新九低着头,躬身后退,然后提起了绿芜,纵身一跃,跳过了墙头。
杜秉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