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宸闭了闭眼，眼底光芒破碎，带着挣扎犹豫、不甘无奈以及对命运的妥协。

他自嘲的勾唇，又带着秦九此刻看不见的自悲自悯，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一吻，“宝儿，记住你说的话，我会在昭阳等着你……”

说完，他在秦九的僵硬中缓缓的松开了她。

秦九心底腾起不安，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想回头，却被万俟宸按住了。

他的声音似乎还是很轻柔，却已经无波无澜，“乖，别回头，若你回头，我便不会放你走了。”

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如前世一般，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留在身边，死也不放。

秦九看不到他的神色，从他的声音中也听不出来。

可她还是忽然觉得很悲伤，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僵硬的站着，最终也只能轻声回应，“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她还是离开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前，也没有再回头。

万俟宸看着再次关闭的房门，久久未动。

秦九一个半月以后就回到了陈国。

她下船时已是深夜，本就是想避开旁人，却不料，陈璟已经侯在码头。

在他身边，和那夜一样，站着一身道袍的天机。

陈璟依然穿着一身白色锦衣，似乎同他未登基之前一样，只是他看秦九的眼神明显更冷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