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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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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许你佳人有约。”

“最难割舍是痴心,夙王,聪明如此,痴心如此,佩服,佩服之至。”

“彼此彼此。”

当时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清楚野临许的什么,我只相信,不论野临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我在沈延基的帮助下得知我遗漏的对话,说在这些之前。

野临说:“以命易命,的确是这个世上最公平的交易。更何况你认为有些东西,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那声音说,“其实你可以用夙月神笔改写那位公主的命运。”

“太迟了。”

以命易命,说的是两条命,但事实上却不止两条。这些我后来才知道。

我一直不知道他背着我做了多少事,但我清楚,他认为这个世上最好玩的,是人类。于是,有了轮回。

爱情的轮回,跟生命的轮回相似。记忆断灭,灵魂死亡,那从天而降,随孽而来的缘和分,周而复始,负心的人儿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丑陋的阿修罗。

那些口口声声不相信爱情的人,其实是被爱情伤了。他们并非不相信爱情,他们是痛恨命运,痛恨命运不能温柔相待,令他们受尽千般伤。

当初我太天真,低估了你。我以为只要擦去你嘴角的血渍,只要我不放手,结局就不是悲剧。我固执地以为只要我把战甲送给你,你就能敌过千军万马。但原来,你穿着战甲再刀枪不入,也是会为我卸下的。若不是我,你这浪子不会束手就擒。我亦不会身受重伤,要你舍身相救。

缘是如此。不管幻化出多少错,也无可奈何,只能在蹉跎岁月中看记忆漫灭斑驳。虽然千年前在北极冰川刻下的字已阑珊错落,可是野临,千年过后我依然想念你。你,千万千万要等我,等我偿还你赠与的一切。

“喂!楚兮,你在想什么?”

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我痴痴地看着他:“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结局?结局不就是逐慰和蓝泊儿在海边初见吗?”

“不是的,后面应该还有的。”

他从一旁捧来《夙世笔记》翻到末页,喃喃自语:“没有啊,结局就是这个啊。这不是你昨晚写的吗?”

我内心纠结缠斗,一方面不明白为何时间情节错乱的《夙世笔记》沈延基却能轻易看懂始末,另一方面更不明白为何沈延基只能看到逐慰和蓝泊儿初初相见那一幕。他以为那是结局,其实不是的。

我一直一直坐在床上冥想,好不容易找到点头绪,却被沈延基一句无法用汉字描述的惊叹扯回现实,忘得干干净净。

我很火大:“你干什么呀?吵到我了!”

“网友都骂疯了,说泊儿是在挑衅逐慰的妻子雪人,媒体说她是演艺圈内恬不知耻第一人。还有很多人说她疯了,好好的第一豪门不进,偏要当后妈。”他说话的模样就好像是自己被骂一样。

“关我什么事!”

“她不是你堂妹吗?那就关你的事啊。”

“她每天搞那么多事,我若事事都管,我还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可是她是你的堂妹啊。我跟你说,现在事情很大条,要是发酵下去,别说嫁入第一豪门,娱乐圈都容不下她!”

我心不在焉答他:“她那样做自然有她的原因。你实在想帮她,就去问问逐慰前因后果,在我这里瞎叫唤是没有用的。”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半晌,绽出一丝笑容。我或许是病了,所以才会觉得他的笑容好看得刺眼。

他说:“楚兮,你真是处变不惊。”

“退下!”我又忍不住发飙。

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倾身而来在我额上轻轻一点。我愣了一下,只觉额上温热如血。待缓过心神,他已然消失不见。只剩左手攥着的《夙世笔记》,还有右手掌心躺着的方形礼盒。我打开来看,是一条精致的锁骨链,小卡片上说,我的锁骨很漂亮。

我看到这句话,心中不快。或许是高高在上惯了,从未有人轻浮待我,更不会直言我某个部位十分好看。可是我却记住了他,记住了他的名字,记住了他的眉眼。

当天,雪人收到风直接从欧洲飞了回来,到崇野之时已是黑夜。车直接驶入大门,一刻都没停留。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逐慰静静地立在一棵花树下,树影斑驳,我未能看清他手中攥着的东西,只在圆月照耀下闪着微弱的光,我想大概是钻石一类的物件。

雪人的身子缓慢地靠过去,将头抵在他肩上,语声轻轻的:“即使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是信你的。”

他身形一顿,微皱了眉头:“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选的啊。我既然选了你,和你组成了家庭,不论你遭遇了什么,我们都要一起承担。我和小陆都会支持你。”却有一丝冷淡笑意缠绕进黑眸之中,似真还假。

我一直盯着她,她在逐慰身侧假寐,直至午夜之时。她一个人来到花园里,站在逐慰站过的花树下,慢慢地蹲在地上,眸中除了弥漫开的水雾,还有细不可看的怨毒。它从眼中肆无忌惮溢出,浸入白皙脸庞,浸入空旷夜色。

这一夜逐慰做了一个梦,梦里蓝泊儿成了人鱼。她伏在一只巨大的蚌上,蓝眸清丽无伦,高高在上如神一般。她身下是一只楔形深蓝色的蚌,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覆有白色透明晶体。他仔细瞧了瞧,原是六出雪花。奇了怪了,这深海如何下雪?纵使是天下雪,何以能存深海,久久不化?

我不懂这个梦的含义,但我认出来了。那只蚌分明就是禁海花的前身——海中月。

沈延基为了拯救深陷泥潭的逐慰和蓝泊儿,自曝恢复单身,且正在积极追求一个圈外的姑娘。对此,雪雩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她一向不是个沉着冷静的姑娘,对于自尊看得非常重。她认为沈延基是当众打了她的脸面,便顾不得体面,在片场来了个大闹天宫。这场风波虽然也被有意者送上了热搜,但终究敌不过所谓的人生赢家逐慰背弃豪门千金来得引人注目。或许是这个社会太压抑,所以人民到处寻找发泄口,一方面宽容,一方面严苛。

蓝泊儿原本就不是善茬,在事件发酵后的第二天,她又亲手送出了短短五秒的亲吻视频,再次将事件推上顶峰。

“那丫头绝对是疯了。”

沈延基在我卧房中急得直跳脚,我看着心烦,便对他说:“是我,我也会那样做。”

“为什么?”

“你看不出她是故意的吗?”

“大家都知道她是故意的啊。”

“我替你假设一下。假如蓝泊儿与逐慰是真,那么她就是在向雪人挑衅,逼逐慰表态;假如蓝泊儿与逐慰是假,那么,她大概是要令逐慰跌下神坛,至于雪人如何想,根本不重要。不过你要提醒她,雪人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我一直想要看到这个从容淡定的女子发了狂的模样,我以为这几日便可以见到,没想到她只是安静地穿过星巴克的大厅来到蓝泊儿身处的角落,优雅落座。蓝泊儿正趴在桌面上,用指尖敲着玻璃鱼缸逗弄里面的小鱼,一瞬不移,面上也没什么情绪。

雪人眼中尽是淡漠:“你是来复仇的。”她一直都知道,蓝泊儿是来复仇的。只不过她并不害怕。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再深的怨毒都可以化解,更何况只是间接害死了她的姐姐,更何况她姐姐是作茧自缚。只是这个千金小姐从未想过好端端的复仇计划竟然变成了夺夫大戏。

当蓝泊儿用娇憨柔软的声音说出尖锐的话语时,她错愕不已。

蓝泊儿就坐在她身前,眉目如画,媚眼如丝:“好极了,既然你将我查得一清二楚,那我就不让你看假面目了。我姐姐喜欢的人,我也喜欢了。她没带走的,我要了。”

雪人一时呆若木鸡。

她仍是趴着,黛眉挑起,唇边戏谑:“你未听清吗?我可以再说一遍。”

雪人眼中凌厉一闪而过:“蓝泊儿,你自甘下贱也别妄想染指逐慰一根指头,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你的?四年前不是已然分了一半给别人了吗?”

“可是她死了。”

纤细指尖敲着玻璃璧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说::“是啊,她死了。她不够狠心,她原本可以让他陪葬的。”

“她只配自己死!”

“或许吧。所以她孤孤单单地走了。”

“你姐姐之死,与任何人无关,一切都是是她自己造孽结出的恶果。”

“可是她真的往生了。这个责任,一定要有人来担。”

“如何担?刚才你说你也喜欢了,既然喜欢了,就不会让他来担。你不要他担,难不成要我担吗?”她回得镇静无匹,好像已经战胜。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是要一个逐慰而已。”

“你姐姐得不到,你也一样。”

她突然扬唇:“你看过流传的逐氏野史吧。情感起时,避无可避。逐氏先祖逐域为了一个女子,可以不做人君,可以舍弃性命,可以推发妻去幽都。逐氏一脉,出了许多情痴。逐慰作为逐氏后裔,身体里流淌着逐氏的血,自然不会例外。”

“你……”

“这个时代啊,不喜欢都可以抢,更何况喜欢了呢。”

“你莫要太嚣张了!”她死死地盯着蓝泊儿的雪颜,似若要将其撕裂。

“我嚣张惯了。”

“蓝泊儿!”

“感谢您如此正经地唤我的名字,我会当作鼓励,向‘逐夫人’这个称谓进发。”她离开桌面瞅了瞅手表,“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逐夫人。我想,你应该多准备准备,以便将来接受成为弃妇的事实。要是到时候疯掉,可就难看了。”说着起身离去。

她愣住,望着那梦幻般的倩影,突然觉得自己已陷入一个危险的游戏。而这个游戏,她却不是主宰。

她从来不敢无视蓝泊儿的无双姿容。说无双,只怕不对。因为这姿容,和蓝音色一模一样。既然一模一样,何谈无双?

当天下午,石邤的工作室推送了蓝泊儿演唱的单曲《说谎》,短短几小时内点击破百万,歌曲原本凄怨哀伤,却被好事网友改编,嘲笑蓝泊儿的卑劣品性,歌词改编如下:男人真难,被女人强迫做饭,为女人挥霍买单。一不小心遭遇小三,才是真正的劫难。人鱼人鱼,你那是什么信仰,把他弄得狼狈不堪。说不定妻离子散,还可能家破人亡。遇上你他会不安,吻着你他会情乱,为了你他陷入情网。人鱼人鱼,你可不可以慈悲收场,卸下你清纯的伪装?别逼人说出答案,向世界宣告你的浪荡。人鱼,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忘记,他的胡言乱语?没有你他可以呼吸。别再炫耀你的美丽,别再像只狐狸。人鱼,请别说谎,别装模作样。我们只是不讲。回你的故乡……

关于这些,石邤没有一星半点的不高兴,反倒窃喜。他不找当事人追究事情原委,他只要看着网上对《咒鱼》的关注度蒸蒸日上就已十分开怀。

他凑近蓝泊儿,小声问她:“除了唱歌,你还会什么?”

她掰着指头数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我会油画,会弹七弦琴,会古典舞,狂草我也会,先生想见识一下吗?”

“那就你会的都来一遍吧。”

“……”她呆呆地望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很火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你更火!”

“你不介意我被众人唾骂?”

“这个圈子谁没被人骂过。这几天我帮你弄几个通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顾虑逐慰,我替你撑腰。这样,今晚我们先来个唯美的古典舞视频,拍摄完了以后再放出去看看效果。”

雪人没有在蓝泊儿那里讨到好处,逐慰则来我这里兴师问罪。要不怎说百年修得共枕眠,这俩夫妻的套路是一样一样的。

“你说她年纪小,不通世故,请我一定要包容她,她就是这样‘不通世故’的?她就是这样需要别人包容的?”

“怎么?搞不定了?”

“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解决。”

“若你和蓝音色有结果,她也会是你的妹妹。”

“是不是我走错一步,从此以后的每一个日子你们都会揪住我的伤疤不放?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我悠然说道:“还不够。”

他冷厉的眉目漫出异样神色,定定地立在我面前。

“虽然不够,但你现今的模样,我已知足了。”我在他的目光下娓娓道来,“若是从前,只怕你早已动用万般手段颠覆她所做的一切,将她打至谷底。可我等了几天,你却没有那样做。是因为蓝音色吗?你心中仍有她。”

“过去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提起。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必须将这件事圆满地解决,否则……”

“三天有些不合适吧,”我轻轻笑一下,“何不再炒热些,我再出手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你有办法?”

“自然有。你先不要管舆论,在剧组好好拍戏,一周以后我让你笑出声来。”

“最好是这样。”

我看着他阴鸷的眉目,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不是我印象中的逐域,逐氏男子从来不会戾气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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