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知道,自己敌不过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就是一千年前,也是敌不过他的,之所以伤了他,不过是侥幸。那时,他本就受了重伤。
他这般一说,素以便忆起一千年前的事情来,压在心底的情绪开始翻腾,竟是有些受不住,脸色白了几分。
“堂堂魔界至尊,杀我不过是眨眼的事。”
“你知道就好。”夙清面上的神色终是好转了些,嘴角那抹带了嘲讽的笑却始终不曾淡了去。
“你若是真想杀我,早就动了手。只怕……”
“哈哈,素以,一千年了,你还是老样子,这般的聪明。”
素以苦涩一笑。
“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在天庭时,是我救下了你。”
“不错,但本君也没忘记你那一掌。”
“你也知道,本君是魔,向来瑕疵必报。你那一掌,自是要用当年的恩情来抵的。”
话落,夙清面上的神情却是变了去,柔和了不少。
“不过本君这次,是来取这荷花妖的本体的。”
说罢便要往后院去。
莲莲亦是惊讶不已,她哪里知道,这人竟是冲着她来的。
“等等。”
素以这句,惹得夙清一个回眸,眼中杀意尽释。
“就凭你现在这破碎的身子,也想拦着我?”他再次施了威压。
素以渐渐喘不过气来,耐不住胸口的翻腾,生生吐了一口血。而一旁的莲莲早晕了过去。
夙清似是注意到莲莲倒下,这才一顿,收了杀气,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
她亦是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那人将莲莲带走。待她赶到后院时,那口小小的池塘已是空了。
素以浑身的血液冰了冰,心中霎时难受不已。
她救不了莲莲。喉咙一痛,竟是咳出两口血来,便晕了过去。
素以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又这般被折腾一番,自是承受不住。
跳了诛仙台,便是不死,也会带着一身治不好的伤。
这结界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将素以打横抱了起来。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觉自己躺在了床上。
而依在床边的人,见她转醒,便打算离去。
此人是谁?分明是一身的魔气。难不成是那夙清去而复返?
不,他不是夙清。
夙清自不会理会她的死活,那这人又会是谁。
分明是魔族,却好似对她没有敌意。
素以不明白,为何面对他时自己却没有半分的慌乱。像是笃定了眼前的人不会伤她那般。
却又不仅仅是因为,他将自己抱进了房中。那种感觉素以也是说不清楚。
她总觉得,眼前的人,自己应该是认识的才对,却又说不清是谁。魔界之中,她亦无认识的人。
她活了几千年,却只有一人愿意帮她。可惜,那个人早就死了。
这般一想,素以却是僵了身体,只觉得几步开外站着的那道身影像极了祁修。而她,刚刚竟是没有注意到。
“祁修?”
“可是你,祁修。”
那人闻言顿了顿,却是未曾停留。
“祁修!”
是他,是祁修,祁修没死。
祁修走了,素以不曾追上去。
她终于知道,为何所有人都以为祁修死了。
他并没有死,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坠入魔道的祁修自然没有办法回到天庭去。
千年前,那个为了救她不顾性命的祁修并未烟消云散,而是坠了魔道。
可她却宁愿祁修早已死去,也不愿看着他为了自己坠身成魔。
祁修虽是走了,素以的心中却是再不复宁静。
怪不得祁修始终避着她,原是怕自己难过。
千年来,埋藏在心底的往事终是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永远不会忘了,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在赎罪。
亦不会忘了,自己曾害了,不,险些害了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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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平进了月老府便缠着月老儿要酒去了。月老哪里肯依。
他这老头子平日里管的可是人间姻缘,稍有差错,便是多少人没得好果子吃。是以从不敢喝酒懈怠。
可近几日不同。
如今坐下这弟子也是长大不少,能分担些事宜。正是他偷咪几口酒,偷偷懒的大好时机。
这般好的机会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怎么将酒给了别人。
而司平亦是不依不饶,司平说一句行,月老便说一句不行,这你来我往间。便将素以忘了个干净。
素以不懂男人爱酒是何原因,但见两人争执不下,只觉得格外的有趣。
可有趣也仅仅是那一个瞬间。
月老坐下那小弟子名唤“筠儿”,个子刚齐了素以胸前,是个正儿八经的小童男。此时正按着月老的叮嘱,扯着红线。
说来也怪,他面前那本竹简,分明还是空的,却是冷不丁冒出两个人的名字来。
也不知那小童是怎么做到的,两手分明从那名字上一拽,便扯出一根红线来。
那红线越扯越长,小童将两根红线在指尖灵活的打了结,素以还未看清,便见那结慢慢消失了,两根红线竟连成了一根。
素以下意识明白,小童那是在给凡人牵了姻缘线。
她几乎是下意识想到,她和神君。可她们都是神仙,神仙是没有姻缘一说的,不由有些失落。
另一边,司平极是不易,才讨了一坛子酒。月老也极是小气,不过这酒闻起来极香。
他酒窖中的藏酒,也没有几坛能比得上。好酒自然不能随便的喝。
司平得了酒就踩着祥云飞出了月老府,兴奋中竟是素以忘了个干净。
素以在那满是红线的大厅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司平归来,不由有些耐不住,正欲去寻。
可她这刚一出门,便同喝了些酒,有些醉醺醺的月老儿碰上了。
“这位小仙倒是陌生的很,可是来求姻缘的?”
素以闻言心头惊了又惊。
眼前司平说过的,这里掌管着凡人的姻缘,可天人是没有姻缘一说的。
难不成司平说了谎?
司平确是扯了个谎,是怕素以强求。
旁人看不出,可他司平能看出。素以跟他是同一类人,爱的执着。
却不想被这喝了些酒,脑子有些糊涂的月老一句话给搅合了。
“随我来,随我来。”
素以抬脚跟上,暗暗拽了手心,心中紧张不已。
若是说,之前的素以不过是有些不对。可现在的她,却是像变了一个人。
祁修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难得皱了眉头。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祁修正了正神色。来的正是邶懿神君。
但他似是不曾发觉出素以的异常来,未做停留。
祁修的眉拧得更甚了些。
邶懿这才察觉出什么,停了停。
“何事?”
祁修不曾说话,倒是往那紧闭的房门上瞥了一眼。
“还未出来?”邶懿一顿,明白过来。
那日,素以自月老那回来之后,便进了书房去。
司平喝了些酒,这才发觉素以丢了。神君府已是来过一趟。是以邶懿自是知道,她在月老那儿丢的。
可她这一回来便找上自己,邶懿确实有些不大欢喜。他一惯不喜欢女子纠缠。
是以,但他瞧见素以的时候,不由眉头微皱。
可他却是瞧见素以顿了一顿,面色暗了下去。
“神君,素以想闭关修炼。”
邶懿顿了顿。他未曾料到,素以找他说的便是这个,他还以为,会是为了月老那些事。
邶懿自是察觉到她神情异样,瞥了她一眼,却是不曾太上心。
“嗯,你且好生修炼,院中的事交给祁修便成。”
“是。”
不料素以这一闭关,便是大半个月,房门都未踏出半步。
邶懿挑了挑眉,始终不曾说些什么。
日子便是这般一天天过去了。再过半个月,素以终是踏出了房门来。
没成想,这一个月来,第一个瞧见的竟是怀中抱着剑的祁修。
她开门时祁修便是在她房门站着的。这倒是叫她有些惊讶,却没有多想,只当是巧合。
而后的几天,素以照着往常的日子,清扫园子,打点园中杂事,却是鲜少蹲在墙角处望着神君了。
她是怕有朝一日,忘不了神君的容颜。
出关之后的这几日,亦未曾瞧见司平来过。只是现下,哪怕是司平来了她也是没什么兴致的。
如今的她,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好好修炼。待有朝一日,得了仙职,便能从这神君府中独立出去了。
司平终究还是来了。
那日,她正在清扫园子,司平来的匆忙,似是有什么急事。路过素以身旁的时候,竟也未停,便进了书房里去。
往日里,司平到了府上总少不了要戏弄她一番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连离开时也是行色匆匆,都不曾看她一眼。
这般的变化,瞧在素以眼里自是免不了有些难受的。
往日司平对她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素以看过了姻缘簿,本就是委屈,如今又添了司平这一茬,心中更是难受不已。
而身在书房的邶懿倒是瞧见园中握着扫帚垂了头,似是不怎么高兴。
不知为何,他这几日静下来时,总觉得有些不习惯,像是少了些什么。
如今这一眼倒是叫他明了,原是那丫头,已经好几日都不似往常那般,蹲在书房对面那个墙角处偷偷看着他了。
邶懿倒是不解,总觉着自己这点不习惯来的有些莫名。
关于素以,他来不及深究。本以为素以就是那个人的,如今看来,也只是她的一缕执念罢。
司平在凡间找到了她。只不过如今的她只剩半个元神。
他同司平商量了许久,为今之计只有将她从凡间接回来,再想办法补全她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