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欣哭诉的声音虽小,冷子寒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本来紧锁的眉头,变得更加忧思苦闷,“《修神决》?”
南宫雪儿表情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上了叶婉欣的当了,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冷子寒高声喊着,“幽王,你不要听叶婉欣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修神决》,都是她信口开河骗你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叶婉欣推开冷子寒揽着自己的一双大手,表情中带了满满的委屈,缓缓的跪倒在地上,从衣袖里拿出那本已经发黄了的破书,虽然上面写的都是如同虫子一样的文字,但冷子寒却一眼便准确的认出那三个字,就是南越国文字《修神决》无疑。
冷子寒一把夺过叶婉欣手里的那本破书,“这是雪儿给你的?”
叶婉欣转身看了南宫雪儿一眼,南宫雪儿也正像个仇人一般的看着她。
这女人眼神配合的很到位,看来不用自己去说,冷子寒也会想到了吧。
“雪儿?”冷子寒痛心疾首的举着那本《修神决》说道,“你明知道这是至阴至邪之物,你为何还要拿给幽王妃来练?”
南宫雪儿见事情已然败露,想要再骗他已是不能够,既然已经做了,不如直接对他讲出实情,反正自己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修神决》可以驱邪吸灵,只要炼成,既可以帮你把体内的灵毒吸附出来,这样,你以后月圆之夜,就不会在这么痛苦下去了。”南宫雪儿一字一句,表情淡淡的说着。
“可你有没有想过,幽王妃练就此功,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最后把自己引去一条不归路?”
“她不是你的命盘女,既然是命盘女,就应该有老天的庇佑,而且,她现在都已经练到了第八式,陪她练功的师傅都走火入魔好几次,她却一直没事!”
“原来,那一晚叶婉欣身中奇情香,和张奇那一晚,也是你一手设计的?”冷子寒闻听南宫雪儿的叙述,便准确的猜到了那晚的幕后情景。
南宫雪儿怔怔的点了下头,“没错,张奇已经走火入魔,随时都有可能遁入魔道,就算你不杀他,本宫也会想办法杀了他。”
“你这分明就是拿着人命开玩笑!”冷子寒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着,“雪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本王记得,你以前就连踩到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还会拉着本王,跟你一块去给它办个葬礼,而现在,你却竟然拿着人命当起了儿戏?本王甚至怀疑,眼前的南宫雪儿,还是不是陪着本王曾经一起长大的南宫雪儿?”
“子寒,不管我做了什么,你要相信,雪儿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你好!”
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变成了眼前这种阴暗狠毒的女,冷子寒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只是,这也是南宫雪儿咎由自取,她不招惹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反咬她一口,要怪就怪她太能算计。
“好!”冷子寒侧过脸去,甚至不想再去看她,“如果你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的话,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放弃你现在的想法,不要再以为了本王好为借口,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南宫雪儿怔怔的看着冷子寒给她的那半张冰冷侧脸,良久没有说话。
因为她不敢确定,冷子寒将如何处理刚刚自己和叶婉欣发生的不愉快,他会不会不再理自己,甚至不再让自己随意出入他的寝殿。
叶婉欣一直静静地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一直在等时间添把火进去。
看到二人陷入僵局,却迟迟没有对南宫雪儿做出任何裁决,想着,也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既然殿下已经放了雪儿公主,那是否也可以放了臣妾一条生路呢?”
叶婉欣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真把南宫雪儿气得不轻,她什么意思,非要让冷子寒给自己一个处决才行吗?
叶婉欣怔怔的看向冷子寒,却是一脸的倔强,知道冷子寒可能没有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请殿下休了臣妾!”
冷子寒看向叶婉欣的眼神藏有几分心痛,尤其是闻听到那个刺痛心扉的休字,真希望自己只是听错了,可望着她那双充满委屈和质问的表情,冷子寒的心瞬间僵了,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真的再陈述一个事实。
“为什么?”冷子寒在追问那句为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根据我大凌律例,臣妾已经多次犯了七出之罪的多重罪状,第一无后,第二淫荡,第三不顺父母,第四妒忌成性……”
“够了!”冷子寒带了喝令的语气说着,“你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想离开本王是么?”
“殿下不觉得您欠了臣妾一个解释吗?”叶婉欣懒得再跟他争论,一副心有不甘的质问着。
“叶婉欣!”身后的南宫雪儿终于按耐不住了,带了置气的语气说着,“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觉得自己演戏演的还不够吗?”
“把你的南宫雪儿赶出幽王府!”叶婉欣怒指向身后的南宫雪儿带了恼怒的语气说着。
“你!”南宫雪儿气的小脸绯红,恼羞成怒的喊着,“叶婉欣,你做梦吧,你真的以为幽王会听你的话吗?本宫和幽王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你这命盘女的名声?”
南宫雪儿说完,带了示弱的语气对冷子寒喊着,“子寒,你曾经说过,幽王府也是雪儿的家,雪儿不远千里,来到大凌,为的就是能和幽王在一起,难道,你真的相信叶婉欣现在伪装出来的这幅嘴脸吗?”南宫雪儿一边声泪俱下的说着,一边捂着胸口,表现出很是痛苦的看向冷子寒。
“好啊!”叶婉欣一副不甘示弱的坚决表情说着,“在这个幽王府里,只能够有一个女主子,既然雪儿公主把幽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而且还处处一副当家主母的威严,一应吃穿用度处处强过臣妾一个幽王妃的身份,既然有人要代替臣妾的位置,而且这一切也是殿下默许了的,那为何不肯放臣妾走呢?”
叶婉欣说的没错,要怪就怪冷子寒从一开始就给南宫雪儿定错了位置,她无非是作为幽王府的贵宾,才出现在这个府里,后来自己也有心拿南宫雪儿来气一气叶婉欣,以此让她对自己多关注一些,可后来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非但没有让叶婉欣对自己有多少好感,反而让她更厌恶了自己。
“雪儿不能走!”冷子寒冷声回应着叶婉欣的说词,带了决绝的态度说着,“你也别想走!”
“幽王殿下,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叶婉欣带了不耐的语气问着,“臣妾自知貌丑,入不得幽王殿下的慧眼,但也不代表臣妾就要在这个府里面就要处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看他人脸色过日子。这种日子,臣妾受够了,也不愿让幽王殿下夹在中间难做!”
“幽王妃!”冷子寒带了冷厉的语气说着,“你以为本王的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自由市场吗?你需要本王帮助的时候,苦苦哀求本王求你,你搞不定人际关系的时候,就要做缩头乌龟,夹着尾巴走人吗?”
叶婉欣看向冷子寒,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蕴含了自己的情绪和怨怒,那口气俨然像自己很不争气一般。
“你是本王的王妃,从走进这幽王府的第一天起,本王就是这样称呼你,你若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别人又为何把你看成这府里的掌家主母,你愿意让位,那也是你自己事情,你想走,可就成了本王愿不愿意的事情!”
冷子寒一番夹枪带棒的训斥,俨然重重的敲击着叶婉欣的小心脏。
他什么意思?
他这不是明摆着责怪自己不争气,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如果他不把南宫雪儿领到府里来,怎么可能招惹这样一个祸害,自己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天的鸟气,他竟然还好意思说是自己让步,才会失去当家主母的位置。
甚至连南宫雪儿自己都记得,让那个女人把这个幽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人家还真就当成了自己的家,西苑那边,收拾的可是比自己住的这鸟窝舒服多了。
“好啊,你不肯放臣妾走也行。”叶婉欣带了讨价还价的语气说着,“把她交给臣妾来处置,以还臣妾在幽王府里当家主母威严。”
“这本来就是你自己事情,你用得着跟本王商量吗?”冷子寒一副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回着。
什……什么?
“既然你这样看的起臣妾,那臣妾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幽王府里的祸害赶出去,以还我们府里一个安宁呢?”叶婉欣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既然同意自己来管家,为何又不同意让南宫雪儿这个贱人轰出府里。
“本王说过,幽王府是她的家!”
我去,又回到了原点,这根本就是前后不一、自相矛盾吗?
叶婉欣气的简直快要疯掉,不知道是自己笨还是冷子寒故意在捉弄自己。
“本王和雪儿从小一起长大,这三年她吃了很多苦,本王不想她来到大凌,还要继续受苦,幽王妃,本王对你别无所求,只希望你的心胸能开阔一些,帮着本王好好照顾这个失散多年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姐姐,好吗?”
姐姐?
不只是叶婉欣,就连南宫雪儿自己也忍不住摆出一脸的吃惊和不相信。
他竟然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姐姐?
叶婉欣更是看的云里雾里,想着他几次梦魇里喊人的情景,怎么也不像是在喊自己的姐姐,冷子寒该不是又在糊弄自己吧?
“好了!”冷子寒憋了几次想要给两个女人说出的话,终于在今晚这个特别的情景之中说出来了,眼下,就是为了平复叶婉欣的心情,做出一些对策来了,毕竟,雪儿的确带了不少的外人进了府,这样严重影响了叶婉欣在府里的行使自己当家主母的权利,毕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看来叶婉欣可能实在对付不了了,才会想到这样一个伤害自己的笨法子,“来人!”
冷子寒一声令下,忽然进来几个精壮的侍卫,腰间挂着弯刀,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
“速速清理西苑不在册的家丁、女眷、侍卫,统统收押!”
“幽王?”南宫雪儿一脸难以置信的喊着,“不可以,不可以把他们带走!”
“雪儿?”冷子寒不去看南宫雪儿祈求的目光,语气中布满惆怅,“本王说过,幽王府就是你的家,你又何必拉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如果你真的信不过本王府里的人,不如你就离开幽王府,回去南越国吧!”
“不要!”南宫雪儿带了倔强的语气哭喊着,“雪儿不要走,雪儿好辛苦才来的你的身边,雪儿哪儿也不想去。”
“那你就好好待在府里,别把你在南疆国那些不折手段的招式用到幽王府来,还是做回以前,那个单纯的南宫雪儿,好不好?”
南宫雪儿的确深爱着冷子寒,虽然冷子寒已经把二人的感情定义为了姐弟,而她为了能继续守在冷子寒身边,竟然委曲求全的接受了这一切。
叶婉欣虽然很讨厌她,但看到她如此执拗和坚强的表情和态度,却深深的为之折服了。
“放心好了,幽王妃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就算你身边没有了那个高手侍卫,她也一定不会伤害到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去伤害南宫雪儿,自己存在心里的那点仇恨,还没报完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叶婉欣眼神开始游离的胡思乱想,冷子寒余光却已经把叶婉欣那点小心眼看到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