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脱身?
“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凌皇满脸的余怒,俨然是没有要放过叶婉欣的意思。
“……”叶婉欣跪在地上沉默,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夜无欢看着奇怪,却又不敢贸然出手,毕竟她现在是以幽王的妃子身份出现,自己在这儿毕竟还是个外人,俨然没有什么能说的上话的机会。
倒是那个坐在皇子之列的冷子寒,一脸的不急不躁,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要是叶婉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准不会放过这个拽到不行的该死冰上妖孽。
“臣妾……臣妾惶恐!”这一莫名的怪罪,的确不在叶婉欣的预料之内,所以一时之间,叶婉欣真就找不到合适的应对之策。
“你怀了身孕,朕自然不会动你,不过……”叶婉欣一激动,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对啊,自己还怀着冷子寒那妖孽的“孩子”,凌皇作为这孩子的“爷爷”,怎么可能对自己有身体上的伤害,这下好了,有了保护伞,这皮肉之苦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朕还是要罚你!”凌皇指着叶婉欣一脸严肃的说着,“朕罚你……”
“父皇?”冷子寒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带了提醒的语气冷声说着,“儿臣早前看书上说,怀了身孕的女子,不宜久跪,您还是想让幽王妃先起来说话吧!”
噗……
叶婉欣闻言,却是一头的黑线,没错,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很显然,他这是在变相的保护自己,只是说话的方式,和别人不同罢了。
“得!”凌皇一脸的不高兴,带了几分调侃的语气看向冷子寒说着,“今日这个坏人,朕也懒得再当了,你自己的妻子,自己回家调教去吧,以后她在有什么流言蜚语、大逆不道的谣言传出来,你别再闹死闹活的吓唬朕就行了,她可是你的命盘女,她出了问题,朕自然担心的是你,其他的,朕才懒得去管!”
这父子两个,当着众人面唱的是哪一出?
就算要秀父子情深,也不至于拿自己来当溜溜球,来回弹着玩吧?
“幽王妃,抱上你的独幽琴,去吧!”凌皇冲叶婉欣长袖一挥,带了放行的语气说着。
叶婉欣如蒙大赦,接过下人手里递过来的独幽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冷子寒的身边,表情中还略带了几分惊慌。
冷子寒低头正吃茶,余光瞥了一眼叶婉欣的表情,心里不觉好笑,原以为她会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却好像很怕被打的样子,看她那副惊慌后怕的神情,还真是透出几分孩童般的稚气可爱。
其实,也怪不得她,毕竟上次有过被关入天牢的经历,而且那一次,冷子寒分明记得,她好像被打得体无完肤、浑身血迹斑斑,现在想想都感觉好可怜,只是当时,自己怎么还舍得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只怕到现在,她想起当时的自己,心里还存了恨意。
那天造成的遗憾,恐怕也只能以后慢慢补救了。
“放心好了!”冷子寒放下手里的杯盏,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袭入叶婉欣的耳膜,“有本王在,不会再有人敢动你分毫!”
叶婉欣转过脸去看他,表情全是复杂的神色,良久,才算恢复惯常的淡然,嘴角轻启,笑的却是别有深意。
伸手,把怀里的独幽琴摆在了冷子寒的面前,“说好的,你留着处置吧!”
“小喜子!”冷子寒冷眼扫了那把独幽琴一眼,带了嘱咐的语气说着,“把独幽放进本王寝宫里去!”
抬头,却看的叶婉欣一脸惊愕的表情,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谢谢你的礼物,本王……很喜欢!”冷子寒冷艳的美眸散发出一丝陶醉,带了些许感动的低声说着,只是最后三个字,叶婉欣没怎么听清。
不过,东西他已经要了,那么人情,自己也算是还过了,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处理完自己手头剩下的事情,就该全身而退了,想必秋菊和李嬷嬷她们,在宫外等的已经不耐烦了。
独幽琴花落有主,凌皇自然也没了喝酒的雅兴,有臣子提议让凌皇带领大家在这湖心亭游湖赏景作诗,到不失一番美事,凌皇也是多日不曾这般放纵,再加上刚刚听了几个才女的吟诗抚奏,越发的来了兴致,一时宴会所到之人便分成了男女宾客两队,凌皇带领王公大臣们去游湖,皇后则带领女宾客在湖心亭欣赏风景。
三三两两结对成群,众宾客玩的很是尽兴。
“夜无欢!”叶婉欣不等夜无欢走远,慌忙跟上两步,夜无欢慌忙转过身来,一看是叶婉欣来找自己,却是一脸的惊喜,“婉欣?”
“长话短说!”叶婉欣趁所有人都没有往二人这边主意的时候,慌忙伏在夜无欢耳畔说着,“夏侯长思要联合那个沈君兰一起害你,你不能再逗留了,赶紧走!”
夜无欢闻言,双眉微微一紧,却是笑的一脸风轻云淡、颠倒众生,柔声说着,“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叶婉欣被他气的直跺脚,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混蛋讲明白,后面的情况很严峻,他就算武功超群、手下众多,但也抵不过一个凌国皇妃和自己带着卫队前来凌国为皇后祝寿的雪国大皇子呀。
“婉欣,我知道的!”夜无欢像似叶婉欣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一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你一定会离开这儿,你只是来找海棠问话和找南宫雪儿报仇的,现在你的目的已经都达到了,现在再想脱身,只怕会越来越危险,所以……”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叶婉欣依然带了执拗的语气说着。
“我没有管啊,我只是再等你!”夜无欢一脸的破皮无赖,死缠烂打冲着叶婉欣的耍贫嘴。
叶婉欣之间被他缠的没话说,带了不可理喻的表情低声不耐烦的说着,“好啊,你想等,那就继续等,最后被人给害死了,别说是姑奶奶阻碍了你君临天下的路!”
叶婉欣说完,转身,冷冷的朝湖边走去。
夜无欢远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却是满心的苦笑,自言自语的说着,“婉欣,身边没有你,我的天下就永远只有一半!”
众人都是三五成群结伴儿的讨论诗词歌赋,唯有叶婉欣,一个人傻傻的站在湖边,不停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块小石头,往湖里面愤怒的扔去,那样子,看上去是正努力地发泄着什么。
“怎么,幽王妃今日除去了那么多眼中钉,竟然还不高兴?”
叶婉欣不用转身去看,就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声音,她终于肯单独跟自己见面了。
“她们是臣妾的眼中钉吗?”叶婉欣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停了手里扔石头的动作,站直了身子,看向湖面冲身后的南宫雪儿语气极为不善的反问着。
“难道不是么?”
“她们只是你手里面的几颗小棋子而已!”
“哈哈哈……”南宫雪儿冷笑几声,和叶婉欣并肩而站,一双柔美的眼眸,也怔怔的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你果然聪明,能从本宫手里逃出去的人,不多!”
“这个嘛?”叶婉欣带了几分故意气她的语气,极为傲慢的说着,“那晚,还真是要谢谢臣妾的夫君……幽王殿下,要不是他把本妃藏进自己的那暖暖的被窝里,只怕臣妾现在已经是雪儿公主的刀下亡魂了!”
南宫雪儿使劲咬了咬牙齿,却是一脸的愤恨,怪不得自己把冷子荣拽进来都没有搜寻到这个女人的下落,原来是被冷子寒给藏进了被窝里,等等……
难道,叶婉欣就是那天晚上怀孕了吗?
那这样算来,还是自己给他们两个创造了一次机会。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自己还跟着搭了一刀,到现在腹部那个刀疤还没有完全愈合。
南宫雪儿越想越来了气,直气的头昏脑涨。
“看来,你的那个叫海棠的好姐妹,你是不打算过问她的死活了?”南宫雪儿手里还握着海棠,自然知道叶婉欣的软肋,她是最注重姐妹情义的,所以,即便刚才海棠出卖了她,她应该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海棠,在自己的手里被蹂躏至死。
叶婉欣唔得转过脸去,却是一脸的诡异,带了愤恨的眼神看向南宫雪儿,“是啊,我的好姐妹背叛了我,臣妾这个伤口便是雪儿公主痛下去永久的痛!”
她的伤口可以愈合,而自己这道伤口将会永远的不会愈合。
“哈哈哈……”
南宫雪儿大笑,笑声中透着无限的得意和讥讽,“叶婉欣啊叶婉欣,本宫就知道,你一定会疼!”
叶婉欣沉默,静静地看着明媚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怎么,不打算求本宫一次,要回你的海棠?”
“求你有用吗?”叶婉欣略转过头,看着南宫雪儿一副胜券在握、漫不经心的表情,是的,她一直躲着不肯单独见自己,就是因为她手里握着海棠这张王牌,任凭她怎么折腾和对付自己,知道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
不过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叶婉欣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海棠不能够理解自己,她要死要活,只在她一念之间,自己何必耗费那么多枉送性命的风险,陪她一起走下去,毕竟,叶婉欣又不是神仙,能救赎海棠这么多,也算是尽了姐妹情意。
这一次,如果南宫雪儿大难不死,就只能看海棠以后在宫里的造化了。
南宫雪儿冷眼看着叶婉欣,带了讽刺的语气说着,“既然知道,就不要再跟本宫作对,否则本宫一定会让海棠死的很难看,独幽琴是你这种人能拿的吗?”
“臣妾不能拿,那公主这种贱人就能拿吗?”叶婉欣故意挑起南宫雪儿的怒火,带了挑衅的语气看向南宫雪儿说着。
“你说什么?”南宫雪儿瞬间变得暴怒,唔得靠近叶婉欣几步,几乎贴在了叶婉欣的身前,“你竟然敢污蔑本宫,叶婉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是吗?”叶婉欣继续不依不挠,一脸的讥讽和嘲笑,“一天晚上伺候几个男人的经历,一定舒服极了吧?雪儿公主这么大本事,我们家幽王这薄弱的身子可是承受不起,雪儿公主却还这般恬不知耻、眼巴巴的住在倚梅殿,妄想幽王殿下哪一天能要了你,你不觉得自己很烂很贱吗?”
“啪……”南宫雪儿已经被叶婉欣一串激怒的词汇,搞的失去理智。
没错,她在南疆国的拿一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只要有人提及,南宫雪儿就会发疯,这也是叶婉欣私下里让清风打探来的一个传闻,没想到,今日果然就用上了。
“快看啊,那个丑陋的幽王妃被打了!”
三三两两的女眷聚集过去,纷纷围在了二人身后,看到好不起兴。
“你打我?”叶婉欣捂着那边肿胀的没有贴烧伤贴片的脸颊,带了恼怒的表情,看向身前的南宫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