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云微微抬头,只见这位白衣剑客是位才二十年纪出头的青年人,他的眉目如剑,长身玉立,端的是仙人遗壳,只是眉心的一颗黑痣稍微显一点瑕疵,这样一位年轻人,一看就是不同于烟火世俗的。
“莫要再上山!”
年轻持剑人见众人不听劝告,忍不住脸上一冷,皱了皱眉头,再次放大声音呼喝了一遍。
梁昕云眼见此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心中忽然萌发一点疑虑,但她以为这依旧是南天剑宫的口谕在作祟,随即沉顿口气,思虑后朗声道:“阁下,我们并非闲人,乃是受南天剑宫的邀请前来拜会的!”
说罢,梁昕云从怀中摸到那块剑宫有客牌,对着持剑男人晃了晃。
但男人依旧是冷面直言,说出的话也是同样的那几个字:莫要再上山!
倘若是林潜在此处,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如一块坚韧岩石矗立在一旁的这位年轻男人,他曾经见过,而且记得他的名字。
他是在咏剑山庄出现过的封一清。
他曾经与常渊二人携手咏剑山庄的三长老杨严,将咏剑山庄大半部分弟子屠戮,一夜之间血染山庄,但此刻他却如同换了一个人,白衣胜雪,公子独幽。
当然,这些事情,是从未闯荡过江湖的雏儿梁昕云绝不会知道的。
吴亮眼见这位弟子用同样的语气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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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三句话,不觉发心底感到好笑,他指着封一清的鼻尖,嘴中嘻嘻嚷道:“就凭同样的一句话,还想拦住我们的去路?”
吴亮走到梁昕云的身前,笑言道:“难道就从来没有人教过你,一个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七八头牛也没法子将她拉回来,更别提你那轻飘飘的几句话了!”
封一清冷哼,他没有说话,但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柄长剑横在胸前,目光清冷。
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走人,要么接剑!剑在人在!
吴亮准备出手,但他刚捋了捋袖子,准备将暗藏在袖中的剑罡如流星般甩出去,只听后面忽然传出一声呵呵冷笑。
吴亮停手了,他知道自己现已不需要多管闲事,而这一声呵呵,又是梁昕云近日来从背后那位陌生公子吴心明口中传出的第三句话。
几乎就在眨眼间,吴心明就闪身到了封一清的身侧,同时右手单肘往剑柄上一撞,封一清的剑就像是呆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发力,那剑锋就像沾满了胶水,纹丝不动。
这柄清亮长剑,被吴心明抬手间就夺了下来,吴心明垂剑身侧,狭长的双眼微眯起,打量着封一清,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剑在人在,如今剑已失手,人又有何意义?
封一清咬牙,这般羞辱下,他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扑腾身子朝着吴心明扑去,但吴心明手中的剑,也分寸不差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白衣胜雪的公子,眨眼间就风度不再,反而变成了一条落水狗,看封一清狼狈的模样,吴亮见了免不了好笑。
封一清眼神空洞,欲言又止,但吴心明却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冷声道:“你已经受伤了?”
他用剑缓缓挑起封一清的衣袍,这才发现在他亮白色的衣衫下,他的腰间缠带有一片猩红的血渍,虽然已经干了,但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难道这南天剑宫已经没落到,著名的白云洞天需要一个受了伤的弟子来驻防?
这岂非笑话?
梁昕云正要询问,但见封一清面如死灰,面色沉沉的望着吴心明握剑的手,显得很痛苦。
练剑十余年,正以为自己天才绝世,谁想到却被人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夺下剑来,这对于任何剑修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封一清看向吴心明的眼神中,夹杂着滔天的恨意,只是这股恨意又被他洁白的衣衫所掩饰,让人以为他只是惜败罢了。
他要去夺剑,剑在人在可不是虚言!
但吴心明抢先一步,横剑拍在他的后背肩井穴,封一清两眼摸黑便昏倒了过去。
吴亮笑着拍手赞道:“麻烦解决了,那……咱们上这个所谓的南天剑宫第一关白云洞天看看风景?”
梁昕云点头,但抬脚掠过封一清倒下的身体时,身后没来由吹拂过一阵山风。
凉飕飕的,夜晚的山风,竟然这么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