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总说自己是他的天使，是他的安琪儿，是最善良的人，可是如果自己只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呢？

那个七八岁，纯真可爱的张娴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她，是历经沧桑巨变，带着执念归来极其冷血的张娴。

以后，她的手上不止沾染丧尸的血，还会有很多正常人的鲜血。

这样的自己，如果被慕羽窥探到了内心，他真的还会爱自己吗？

她心底有微微的嘲弄。

下一秒张娴就觉得自己的手被猛然攥紧，微微吃疼。

她转身看向慕羽，只觉得一瞬间低气压弥漫，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慕羽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执着张娴娇嫩白皙的小手，瞳眸微敛，如画如山的眉宇间凝满风霜。

可见的阴鸷恼怒。

他的声音如深海幽冷，直入人心：“软软，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却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

他对上她微微略显茫然的眸子，幽幽叹息一声，道：“就算软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就算软软要杀光所有人，都没关系，你依旧是软软。”

顿了顿，他又放软了声音，苏得不像话：“就算软软要背叛全世界，要投身于地狱，我也只会比你，先踏入地狱，为你扫除一切障碍，静静等着你来，护你一世安宁。”

他低头，动作轻柔的在张娴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虔诚，又神圣。

张娴怔了怔，一颗心却如深海投了炸弹一般，轰然乍起，浪花一朵朵，一片惊涛拍岸。

她只是试探性的问着慕羽，却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番回答。

张娴冷漠清冷的眸光中，隐隐有水光潋滟。

心里定了定，决定了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