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不能接受,颠覆三观的竟然是周遭的百姓还高声附和着说,“江公子言重了。”
“就是就是!婆娘不听话就是要打,打了才听话!”
“这新进门的小妾也太过于不识好歹了一些,气的江少爷不得不动了手!江少爷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无一人,街中百姓无一人站出来说这个江公子是个畜牲,不是人,反而纷纷出来指责这个遍体鳞伤,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小妾。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的愤怒突然到达了头顶,刚想要站出去为那位小妾说一句话,就被李赦给伸手拉住。我回过头去,李赦对着我轻轻的摇了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我怎么能不轻举妄动啊?!
后面那被铁链硬生生拖出的人,身下是一条殷红的血路。那小妾的眸光不经意的看向我,我的胸口愀然一钝,犹如被锐器狠狠地戳在了胸口一般。那原本应该是极为好看的眼睛此刻被血污糊住了半只,余下的那一只眼睛还能转动,眸光却是空洞麻木,浑然不似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还呼吸着的、还有生命的死人了。
我想要上前去越过眼前这些蝇营狗苟、不明是非的百姓去救那个半死不活的姑娘,却被李赦紧紧地拉住。
直至那道拖了一地的血污渐行渐远,日光照耀之下那一抹血污分外的显眼。
我愣愣的看着远方那个已经逐渐变成小圆点的人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哽咽,我的声音几乎还是颤抖着的,“凭……凭什么?”
一旁的路人听到我这么问,大概是觉得实在是有些可笑了,“你们两个是外地来的吧?谁不知道百越城江公子啊,权势滔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说凭什么?这位姑娘您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只能怨恨这老天爷没有给你投个好胎吧。”
“……”
李赦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百越有这么一号人。”
“你没听过?你没听过见过的多了去了。”那人嗤笑一声,大概也觉得李赦问的有些可笑了,“百越城江家屋这都是人尽皆知的,谁若是跟江家过不去,那就是跟上京的李丞相过不去。谁敢惹?”
“……”我看向李赦,示意是他的亲哥哥李珒。我就知道这个李珒空有其表不干好事,想起那日茶楼他和白蓁蓁说的,我便更有些来气了,小声嘀咕道,“你看看你兄长结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庇护的是什么禽兽畜生?”
李赦,“……”
那人大概是八百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见着我们两个外地人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没完没了了,“嗳,可不是我说,你们这两个外地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问,“怎么说?”
“江公子新进门的那位妾室说起来也并不是人人憎恶,只是她之前是从烟花之地走出来的,还是江公子为她赎了身,又不计前嫌将她给娶进了江家,可是这姑娘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新婚之夜就想咬舌头自尽,好在江少爷发现的及时,如若不然这喜事就变成了丧事。”
我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这位江少爷还是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