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妃手猛然一抖,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颤抖,“什……什么毒?”
我有些痛苦的开口说,“就是西域那个大夫告诉我的,我去邕州时候晕倒了,那里的知县叫了大夫来,结果刚好叫来的是那位西域的大夫,他说我身上中了花间草蛊,这种草蛊是西域特有的,只会存在于西域即将登位的圣女身上,所以他便跟我说了这些。”
我几乎不敢去看父妃的眼睛,我低着头心虚的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父,父妃……我一开始不想告诉你,因为害怕你担心,所以才一直瞒着。本来我是想随口问一问的,没想到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被您给戳了一个回马枪……”
我觉得父妃会生气,怎么不会生气呢,若是换了我也会十分生气的啊。这种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可是我没有,因为我害怕。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父妃,却见父妃的眼神并不可怕,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委屈的看着父妃。
父妃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安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偌大的殿内陷入一片寂静,外面的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我能清晰地听到雨滴滴到房檐上的声音,还有打湿花草的声音。
我忽然听见父妃有些沙哑哽咽的声音,夹杂着屋外的磅礴大雨,我听到他对我说,“安柔,你受苦了。”
我心口陡然一跳,赶紧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什么苦,就是偶尔会做噩梦,这些天没做过噩梦了,我睡的很安稳,父妃放心,不要担心了。”
父妃沉默了半天,等到再抬头看我的时候,那双有些澄净的眸子中已经氤氲了一层雾气,他大概是犹豫了很久,我听见他说,“安柔,这草蛊……是没有解药的吧……”
我赶紧说,“有,有的。父妃不用担心。”
父妃喃喃自语道,“南白不能医治吧,那可是西域的蛊毒……”
“父妃你不用担心我了,你自己的身子还没好呢。我还年轻呢,什么解药都能遇到,父妃你就放心吧。”
父妃十分坚决的问,“不,我不放心……那草蛊的解药是什么,你告诉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天宝,沙漠深处的天宝,十年难遇。可是这草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让我做了几次噩梦罢了,父妃你不用担心。”
父妃喃喃道,“天宝?”
我看父妃的模样不像是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于是我点了点头,“嗯,是这个。”
父妃却像是突然失了魂魄一般,他眸光都变得有了几分空洞,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天宝……”
我有些担心又焦急的说,“父妃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的,您不用总是记得这个的,父妃!”
父妃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我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安柔,你先回去吧。”
“父妃你……”
父妃已经站起来,背过了身,很明显就是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我看得出来他是有几分抗拒的,“我没事,只是有点困倦了,我休憩片刻,你先回吧。”
于是我没了办法只得行了礼,然后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