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卓远文将手术刀递到她手心，乔西还是浑浑噩噩宛如机器人。

“你振作一点”，卓远文冲着乔西吼，“求求你！”

乔西看了卓远文一眼，又看了手术台上只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的卓远声一眼。

而后她的手开始发抖，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抖。

“我怎么振作？他要死了！”乔西笑了一下，“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我要一直在手术台上扮演这个角色？你们都觉得我是神吗？我怎么救？”

她为什么要学医，为什么要学外科手术。

她拿手术刀多年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亲自给爱人开膛破肚，然后看着他在自己的刀下一点点变冷，最后变成一具尸体的吗？

乔西扔开手术刀。

“我不要！”

她看着那具渐渐变冷的身体，眸中是深深的排斥，厌恶，抗拒，她大吼：“我不要把他医死，我不要！”

乔西情绪剧烈，摔了手术刀往外走，卓远文抱住她：“你冷静一点，这不怪你，乔西，求求你救救他！”

几个护士和卓远文一起拦着乔西。

院长穿着无菌服，带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快快快……”

“hla的配型成功的心脏，已经洗去所有供体血液细胞，快快快！”

乔西不挣扎了，她看着那只只留下了蛋白质支架，干净如白玉，等待移植的心脏。

她重新戴好口罩，拿起手术刀，很稳。

她看向卓远文，“我准备好了。”

卓远文看着那只心脏，眼泪模糊，点点头。

…

十三个小时后。

手术成功结束，卓远声转入icu。

卓远文在一旁时时刻刻观察着各项仪器的指数，乔西在旁边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

一开始听到血压仪嘀嘀响两下她就吓得睁开眼，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就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