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老七。
秦青招呼道:“村长,进来坐坐吧!”
张老七笑着摆摆手:“我说几句就走,不进去了。”
他背着手在外面等着,李乾看了她一眼,默然出门。
不让听就不让听,谁稀罕!
呼噜,你去听!
好嘞!
呼噜得令后迈着小短腿跑出去,智同连忙起身追它:“呼噜快回来!”
秦青拦住智同淡淡道:“它想出去透透气,你得尊重人家的想法。”
智同皱眉:“万一跑了呢?”
“跑不了的。”
“好吧……”可是猪也会想出去透气吗?
门外——
“什么事。”
“你老实跟我说,昨天只是去了县衙吗?傅大人说你们犯了事儿进了大牢,这个节骨眼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要知道你的户籍状纸得靠傅大人盖章,万一惹怒了他,这事儿了就黄了!”
李乾不冷不淡道:“我有数。”
张老七恨铁不成钢:“这不是有没有数的问题,万一呢,万一他不给你同意,你这三年不就白过了?过几天县令上任,按照规矩,他得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查,要是知道了你是黑户,轻则交钱,重则充军,几十两银子,上哪儿给你凑这么多,你怎么就不上心那!”
李乾呼出一口气:“救命之恩已经相抵,你不用再做这种事了,落不了户我就离开这里,总有我的容身处。”
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只是现在他想带她一起走。
“哎,话就说到这儿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对了,你得离你这个小姨子远一点儿,老待在一块儿容易让人误会啊。”张老七语重心长道。
他爹生了十几个孩子,他排行老七,其他的都死在前朝的战事和饥荒中。
十几年前他老婆病死了,儿子死于意外,就连他也本该死在两年前。
他不光拿李乾当救命恩人,还把他当儿子看了啊!
张老七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回去。
还有句话他没说,他这个小姨子是比她表姐强,但也比她会惹事,三天两头的跟人对骂不说,现在竟闹到县衙了。
李乾目送他离开后才回去,他的一片好意他心领了,可是他不可能远离她。
回去后,秦青正揪着猪耳朵跟呼噜玩儿,眼神瞅着有些不对。
李乾刚想说点儿什么,谁知又来了一波人。
仨泼妇怕被李乾揍,不敢上前,五米开外扯着嗓子叫骂:
“大白天的跟姐夫哥打情骂俏,真是恬不知耻!”
“清北村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看着跟个小白莲似的,内里脏的很!”
秦青本就气着,拍拍呼噜:“给她们点儿颜色看看!”
呼噜呼呼噜噜的冲了出去,野猪的气势一拿出来,吓得三人拔腿就跑。
追了得有二里地,鞋都吓掉了,那个鼻梁刚好的人趴地上磕到了下巴,又糊了一嘴血。
真是个贱蹄子,野猪她也敢养!
这三个泼妇气不过自己卖的猪肉价便宜,想多捞点儿钱,就去张老七那儿告状,张老七懒得搭理他们,听烦了把她们赶了出去,她们就来这儿骂人撒气。
“哼!不让秦受这贱人吃点苦头我们算是白活几十年!”
“搞不了她可以搞李乾!”
“搞李乾?脑子让猪拱了?”
“怕什么,我家男人在齐家糕点铺打杂,看到了他们去那儿谈事儿,一打听,你们猜怎么着,李乾想去给他们干活!”
“干就干呗,人家这体格子,干什么不行?”
“蠢死了,要是让齐家人知道李乾跟他小姨子混在一块儿,能要他吗!”
“对!怎么也得搅了他们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