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董卿现在热乎头上好像智商为零,其实他那个七窍玲珑心岂会猜不到茶末在愁什么。
他鬼呢,就是不点破,存心呕她。
这男人啊,说不在乎是一回事,真不在乎那是另一回事。
哪可能有真不在乎这些个的男人?真不在乎的那就是连人也不在乎咯。
只是因为真在乎这个人,所以才说不在乎她的其他人。
看着她愁,他还幸灾乐祸。
愁死了吧,让你个小破鞋乱搞。
不光幸灾乐祸,他还要火上浇油,凑过去,从背后搂着她。
「诶,我跟你说,你猜到时候见了我家里人,他们该给你什么见面礼?」「什么见面礼?我不要。
」茶末不疑有诈,摇摇头接了话头。
「别不要啊,他们有不差钱。
尤其是我姐夫,那个王海冰,刚当了董事长,得敲他一笔才行。
」听到王海冰的名字,茶末再傻也知道这坏水呕她呢。
气呼呼甩开这个背后幽灵,懊恼的跳起身。
「你还说?你存心的是不是?我……我……这又不怨我,都是你们害的。
我不要见他,不见。
丢脸死了。
」她跺脚咒骂,撇的一干二净。
董卿心想这个货,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哦,什么都是他们害了她,愣没她害他们?切,说出去谁信。
也不怕出了门被雷劈。
不过谁让她是他老婆呢?这胳膊肘得往里拐,自家老婆他可以欺负,别人是不能欺负的。
所以呢,他起身凑上去,笑嘻嘻拉住她的手。
「哟,这会你倒想起丢脸死了,反射弧够长的。
」董卿刮着自己脸皮臊她。
气的茶末拧眉瞪眼要拿脚踹他。
他急忙松手踮着脚一拐一拐的躲开,嬉皮笑脸的讨饶。
「别打别打,打坏了你就要守活寡咯。
好了,你就别愁了,有胆做了还没胆见面?你怕什么?怕我姐欺负你?别怕,有你卿哥哥我呢。
谁要敢欺负你,我咬死他。
你就放心吧,就是你当着她的面去勾搭王海冰,我也保证她不敢动手。
」「真的?这都行?你可真大方。
」茶末语气嘲讽。
「当然行,你要是那样,我可怎么着也不能把宰你这一茬让给别人嘛。
」董卿说着,拿手做刀的样子比划一下。
茶末却笑了,就跟听了什么安慰似的,松一口气笑了笑,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气鬼,胳膊肘往外拐,肥水流了外人田。
」董卿一开始回不过味来,等回过味来,气的咬牙。
这个茶末如今也坏起来了,以前嘴笨笨的只有挨批的份,现在挨一顿她能削回去半顿。
冷不丁的来一句,比那冷刀子还狠。
是是是,他是胳膊肘往外拐,便宜了外人也不便宜自己姐夫。
「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气呼呼反驳。
「我是草。
」茶末接口就是一句。
董少爷愣一下,随即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拍过去。
「小娘皮你说谁兔子?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老子怎么教训你!」「谁兔子?谁蹦跶走路谁兔子咯。
」茶末终于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躲他的枕头追杀。
她笑了,董少爷就乐了。
原来在乎一个人到极致,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兔子也罢,乌龟也罢,姐夫也罢,兄弟也罢,他就真的是她快乐所以他快乐了。
晚上董家在锦华楼上的宝麟阁摆了桌,算是家里人聚一聚。
董卿做东,他爹董三少带着现任三少奶奶大驾光临。
当然也少不了王海冰夫妇俩,算是大伯那边的代表。
董卿妈没来,但托董敏芝带了礼物。
本来这场见面王海冰是不想来的,怕尴尬。
但后来一想,不来也尴尬。
反正都是尴尬了,那就还是来一趟吧。
茶末见着他,也很尴尬,两个人连视线碰一下都跟会电死人似的,急忙错开。
这欲盖弥彰,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董卿和董敏芝都皱眉不已。
要说这姐弟俩看得开吧,也看得开。
可要说看不开吧,也还是看不开。
这算什么事,姐夫和弟妹,一对破鞋。
说到底,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谁。
好在呢,这在场的都不是好货。
长辈如董三少,晚辈如董卿,一水董家人特有的坏。
这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这是我爸。
」董卿先把茶末介绍给自己老爸。
「董叔叔。
」茶末斯斯艾艾叫了一声,都不敢抬头,低着头敛着眉,那叫一个乖顺。
「嗯,小末是吧。
头一回见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一点小玩意就收着玩吧。
」董三少笑眯眯一点头,和蔼可亲。
旁边三少奶奶就从小坤包里取出一个红缎面的小布包,笑吟吟递过来。
对这个三少奶奶怎么称呼,茶末不知道,也不敢接着,只能看董卿。
「叫珍姐就行了。
」董卿笑得轻浮,轻飘飘的说道。
茶末再笨也知道这不是个尊敬的称呼,这大户人家里头的龌龊事,就是让人头疼。
可她跟人家又没别扭,所以就掂量着叫了声「珍姐姐」。
这也算是稀罕事了,爹叫叔叔,后妈却叫姐姐。
好在可能三少奶奶也练出来了,甜丝丝哎一声,笑得滴水不漏。
手里捏着布包茶末摸着里面像是个镯子,沉甸甸的,就跟个金箍套在了头上似的,压着。
转过头,那边就是表姐和姐夫。
董敏芝笑,王海冰干笑,董卿阴阳怪气笑,茶末苦笑。
「这是我姐,这是姐夫。
」最后董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