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龙腾小说网 > 梅柳待阳春 > 【梅柳待阳春(下)】(武侠,母子,纯爱,历史)

【梅柳待阳春(下)】(武侠,母子,纯爱,历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的阴翳,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灶台上煨着野菜粥的陶罐咕嘟作响,她蜷在门槛剥豆荚,指甲缝里嵌着的黑

泥怎么搓也搓不净,暮色里飞来只碧色凤蝶,停在她残留着剑茧的食指上,忽又

被柴烟惊走。

一年过去,散功丸已经带走了她毕生的功力,如今的她已经不过是一个普通

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然而她现在的体质还是差的有些超乎她的意料,就连这种

简单的农活自己都十分吃力,再别说还能提剑了。

其实她临走之前还带了一些家产,足够他们娘俩生活一辈子,但或许是一时

的心血来潮,她就想体验一下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陪着自己的儿子,每天种种

地,看看夕阳……或许有一天,他也会醒过来,然后找个姑娘,到时候这些钱就

能拿来当聘礼……

她这一年来总是这般幻想着。

「长生?」

推开房门,略显陈旧的老房子洒落几处灰尘,在夕阳之下仅有零星的几道金

光透入房间,照在床上那个一蹶不振的男人身上——

顾长生,自从那天被母亲带走来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动弹过,没有说话,

没有行动,就连吃喝拉撒都只能依靠母亲。

但南宫玉蓉却没有丝毫的怨言,每天给儿子喂饭,背着他出门转一转,为他

洗衣擦身,已经成为了她每日的日常。

「长生,吃饭了。」南宫玉蓉先将热粥放在床头的桌上,侧身坐在儿子身边,

提起两边肩窝向上抬起,再让他靠在自己温暖而舒适的怀中,这才拿起碗勺,一

口一口地将热乎乎的白粥喂进他口中。

「明天,娘想去山上看看日出好不好?」南宫玉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顾长生给不了她一点回答,那双呆滞的双眼已经全然无光,除了有活着的心跳和

呼吸以外,这已经是一具空壳。

「长生,不管你是谁,你变成什么样子,娘都不会不管你的……」南宫玉蓉

的双眼又开始模糊起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对她而言,现在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

夜风掀起窗边霉斑累累的布帘时,顾长生的眼皮正被蛛丝黏住半寸,月光爬

过他僵直如枯枝的右臂,如今连蛆虫都懒得啃食这具活尸。

黑靴碾过门槛青苔,带来股混着铁锈与腐叶的气息。

外面,正站着一位黑影。

男人毫不客气地进门,大摇大摆地在顾长生身边坐下,黢黑的兜帽遮住了他

大半张脸,但隐隐可见一圈粗狂的硬须。

男人俯身时,左袖空荡的结扣扫过顾长生鼻尖,二十三年陈的蛇腥气钻进凝

固的鼻腔。

「认得这个么?」

铁器相击的脆响里,半枚淬毒的柳叶镖贴上顾长生瞳孔。那刺入徐衡胸膛的,

一模一样的凶器,此刻映着他浑浊的右眼。

「好久不见呐,臭小子,你可让老夫吃了大亏。」

兜帽摘下,唐钰那阴险毒辣的面庞依旧那般令他生厌。

「你大伯向天下人称,是唐门谋害了钦差大臣,幸好老夫早有预料……」唐

钰又起身,背过身去抖了抖身上的雨渍,床板忽然震颤,唐钰警觉后撤半步,却

见只是只硕鼠从顾长生腰腹间窜过,虱群在破褥下游移成灰浪,掠过他再不会痉

挛的腹肌。唐钰只道虚惊一场,接着唯有左耳还能捕捉到屋顶漏雨的滴答声,混

着自己的冷笑——

「早早地北上投了燕王,如今燕王势如破竹,仅凭盛庸之辈,怕是已经阻挡

不了燕师南下的进程了。」

「八环夺命鸢的阵枢……」羊皮卷展开时抖落的陈年血屑,正落进顾长生微

张的嘴角,「你当年告诉我,只要一个月就能完成,可直到今日,你却躲在这阴

湿之地,腐烂发臭……」

「带我回家。」

仿佛是从阴曹地府重新拉回阳间一般沙哑的嗓音,将唐钰的笑容逐渐凝固。

眼前本该瘫痪呆痴的男人,忽然目光如炬,脱口而出四个铿锵有力的字眼。

「你是装的,你根本不是废人。」

「我大伯终究是个善人,他那一掌最后还是收了力,」顾长生云淡风轻地说

道,「我假装被他致残,暗中早已装好了淬过毒的飞柳叶,再等一会儿就能要了

他的命,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南宫玉蓉会突然出现。

「你也是,」顾长生在唐钰如临大敌般的注视中起身,将他手中的八环夺命

鸢设计图一把抢过,「你从一开始就是燕王的底细,你来找我,不仅是来问我要

八环夺命鸢……」

「即使是燕王也畏惧武林盟,他知道其中有一个人一定能要了他的命。」顾

长生平静地说道,「顾柳岺. 」

「所以……」唐钰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然他不会如

此冷静地和自己对峙。

「我说了,带我回家,回京城。」顾长生再次重复道。

「那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带我回去,我就给你八环夺命鸢。」顾长生抛出了一个唐钰不可能拒绝的

诱惑,唐钰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顾长生眉头微蹙,不明白他为何发笑,自己说了什么很好笑

的话吗。

「燕王让我给你带来了承诺,只要你能败退武林盟,他就给你们娘俩准备前

往南洋的船家,」唐钰说完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那字体他非常熟悉,「还有

道衍和尚,还让我给你带了封信。」

顾长生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疑惑地接过信封,捏了捏封皮发现比

一般的信都要厚实一些,打开后,一卷长纸呼啦铺面展开……

……

洪武十三年正月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胡惟庸书房檐角的狻猊兽首已被快刀削去半边,顾天明

的刀光比月色更冷,贴着游廊朱柱旋身而过时,三颗头颅已顺着刀势滚入莲池,

惊散一池锦鲤。

「东南角十七人。」南宫玉蓉倒悬在柏树枝杈间,软剑缠住巡夜武士的咽喉

轻轻一绞,血珠便顺着剑穗坠入她杏黄衣襟。绣鞋点过琉璃瓦的声响惊动了暗哨,

落地时罗裙飞扬——八个方位,八具尸体,正是南宫家「落梅惊雀」的绝杀手法。

「东南角楼三哨,寅时换岗。」顾天明忽然从身后出现吓了她一跳,差点一

拐肘敲在他鼻子上。玉蓉郡主眼见是他气愤至极,反手将剑柄捅向他肋下,却在

触及前硬生生偏了半寸。

「别那么生气嘛。」顾天明陪笑道,却引得南宫玉蓉白眼翻飞。

「听着,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嘛的,那狗贼的命是我的,这次不许和我抢

知道么!还有!谁让你靠那么近,离我远点!说好了的,成亲之前你休想碰我一

根汗毛!」南宫玉蓉气势汹汹地拿起剑鞘追着敲打他的后背,惹得顾天明连连求

饶。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么!听你的就是了!」

「喂,讨厌鬼,我是认真的。」南宫玉蓉忽然正经下来,语气十分平静而克

制,「你知道这狗贼对于我,对于南宫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命,只有我能取。」

「……我知道。」顾天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终究是点头答应道。

相府九曲回廊成了修罗道场,顾天明的快刀斩断箭雨,刀刃磕飞弩箭时迸出

的火星照亮南宫玉蓉的眉眼。她踢翻青铜鹤灯台,滚烫的鲸油泼向扑来的铁甲卫,

火舌舔过鎏金屏风的刹那,软剑已挑开第三重暗门的机簧。

胡惟庸的书房藏在九曲荷塘下,南宫玉蓉割开第三具侍卫喉咙时,血珠溅上

她特意熏过木兰香的袖口。发布页Ltxsdz…℃〇M顾天明突然拽着她旋身闪进假山洞,二十支弩箭追着

残影钉满太湖石,箭尾红缨在月光下晃如遍地冥烛。

25-04-05

「赌你三招破不了链子枪。」她踹开扑来的铁甲卫,剑锋挑飞对方护心镜。

「赌你找密道的时辰够我温壶酒。」顾天明刀光绞住横扫而来的九节钢鞭,

顺势将持鞭人甩向荷塘。

「在这里!」南宫玉蓉劈开紫檀柜暗格,喉间忽有利啸破空——胡惟庸的亲

卫队长持链子枪突刺,枪头离她后心仅余半尺。

顾天明的刀比惊呼更快。刀锋贴着南宫玉蓉耳畔掠过,削断她一缕青丝,却

也将链子枪的九节钢环齐齐斩断,最后一枚铁环飞旋着嵌进梁柱时,南宫玉蓉的

剑已穿透三重屏风,将瘫坐在太师椅上的胡惟庸连人带椅钉上墙壁。

「啊啊啊啊!!!!!」

「胡相好雅兴。」南宫玉蓉抽出剑尖,横在胡惟庸肥硕的脖颈间,刀身映出

书房外层层叠叠的尸首——从影壁到内庭三百步青砖路,竟无一处不染血。

窗外忽有破空声至,顾天明反手掷刀穿透窗纸,将檐上最后一名神箭手钉死

在斗拱间。南宫玉蓉顺势旋身,软剑卷住横梁垂下的湘妃竹帘猛然一扯,漫天竹

片如暴雨梨花,将冲入门内的十二名死士喉间皆开出红梅。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啊!!」南宫玉蓉嫣然已经杀红了眼,可呼喊半天

也不见再有敌人,现如今她终于能一心将仇恨放在眼前的老贼身上了。

「狗贼!我要你狗命!」

「不可!」南宫玉蓉一剑刺下,然而一旁自己从未防备过的顾天明却突然横

刀拦下,在南宫玉蓉一片震惊的目光中将细剑硬生生弹开。

「你拦我……」南宫玉蓉呆愣原地,好似遭受了天底下最大的背叛,「为什

么,你说过的,要帮我杀了这狗贼,为什么……」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想谋逆的证据,然后把他交给……官府处置,」顾天

明难以启齿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咬牙道,「但你不能杀他。」

「他就是官!」南宫玉蓉撕心裂肺地吼道,「他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官!他是

宰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你忘了他怎么杀我爹的吗?你忘了南宫家是

怎么没的吗!你怎么报官!」

「玉蓉,你听我说,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他死了会牵扯到非常多的人,

这些事我们不能参与!眼下的朝廷,驱逐了鞑靼,恢复了汉庭,收复了燕云十六

州!难道还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呵呵……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南宫玉蓉气极反笑,抬起剑来笔直对

准顾天明的眉心,语气逐渐冰冷,「原来如此,你早就有了归顺之心,什么成为

天下第一快刀,什么武林第一,假的,全都是假的……」

「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给我让开!」

剑锋突然向顾天明身后刺去,离胡惟庸咽喉仅剩半寸时,顾天明的刀鞘横插

进来,南宫玉蓉虎口震得发麻,剑刃在乌木鞘上刮出刺目火星,映得她眼底血丝

根根暴起。

顾天明后撤半步,刀仍未出鞘,他靴跟碾着满地碎瓷退至楹柱旁,背后是烧

塌半边的焦木屏风,火星子正簌簌落在他肩头。

南宫玉蓉旋身再刺,剑尖挑飞胡惟庸的玉冠,却见顾天明刀柄一磕,剑势偏

斜三分,削断太师椅扶手,紫檀木爆裂声里,她腕子一抖变招「白虹贯日」,直

取奸臣膻中穴——这次横拦的是刀鞘尾端的铜吞口,震得她小臂旧伤崩裂,血珠

顺着剑镡滴在顾天明手背。

胡惟庸趁机滚向暗门,南宫玉蓉欲追,眼前却炸开一片刀光,顾天明终于拔

刀,却只以刃背织网,劈空斩截她左路,翻腕挑飞她右袖暗镖,最后一式「雪拥

蓝关」竟是用刀面拍偏她剑锋,剑身弯成惊心动魄的弧,映出他紧抿的唇角。

「玉蓉,收手。」

「你再拦我!我连你一起杀了!」她嘶声厉喝,剑招已不成章法,一招「乱

红穿柳」本是攻敌必救,此刻却尽数泼向昔日同袍,顾天明腾挪间踢起半扇雕花

窗格,木棂子卡住剑身半息,足够他闪至梁柱后。南宫玉蓉劈碎窗框时,他正用

刀尖挑开垂落的帐幔——漫天烟罗如锁链缠住她剑刃,待她斩破重纱,只见顾天

明倒悬梁上,刀鞘轻点她曲池穴。

酸麻感窜上肩头时,火舌已舔到房梁,顾天明突然弃刀扑来,铁掌扣住她腕

脉一旋一压,长剑脱手钉入地砖。

她挣开桎梏时,顾天明嘴角已渗出血线,却仍张开双臂挡在暗门前。胡惟庸

的衣角消失在密道深处的阴影里。

「滚开!」南宫玉蓉赤手劈来,掌风扫过他耳侧,轰碎半堵砖墙。顾天明不

避不让,任碎砖划破颧骨,突然擒住她双腕反剪背后——这是他们初遇时制住她

的招式,而今她肘击后顶的力道,却比当年重了十倍。

「够了!你……」顾天明死死擒住南宫玉蓉双手,一把推开,可就在这时,

忽然顾天明声音戛然而止,南宫玉蓉正欲回头反打,却发现顾天明僵定原地,定

睛一看,那胸口处却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鸢型空洞,还在噗嗤噗嗤地喷射着滚烫的

热血。

「天……天明?」南宫玉蓉呆愣原地,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

顾天明身躯向后倾倒,噗通一身瘫作死尸,这才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咚咚!

一阵阵马不停蹄的脚步声蜂拥而至,哐当哐当几声铁器交错,无数把刀刃瞬

间架在南宫玉蓉雪白纤细的脖颈之上,来者皆是黑衣飞鱼服的绣春刀锦衣卫,每

一个都是皇宫内鼎鼎有名的绝世高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

玄色龙纹曳撒的下摆扫过门槛,靴底碾碎满地机关残片,绣春刀阵列如林的

光影中,蟠龙靴停在血泊边缘。

……

胡惟庸的蟒袍下摆扫过暗道青苔,密道尽头的石板却纹丝不动。他疯狂捶打

机关枢纽,指甲劈裂渗血,暗门轰然洞开时,月光裹着铁锈味涌入——十二名锦

衣卫的绣春刀映着寒星,刀尖所指处。

……

「罪女何人?」眼前的男人雄浑厚重的嗓音低沉而深邃,仿佛龙蟒缠背一般,

仅仅只是听声入耳便不禁背脊发凉。

「朕再问一遍,罪女何人?」南宫玉蓉的下巴被刀背抬起,强硬让她看向眼

前身材魁梧,身披金色龙袍的男人,这种身份再明确不过了。

「南宫……玉蓉,靖王府,南……」

「朕知道,」但朱元璋立刻打断了她,「顾卿与朕谈及过你,你们二人在北

疆很是骁勇,但朕,从未想过这次会让他赔了命。」

「所以都是真的……」南宫玉蓉瞬间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对,她的猜想不是惘

然,「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任他这样为所欲为这么多年……」

「大胆!」

幸得皇帝摆了摆手,那刀锋才不至于更深几分要了她的命,但朱元璋那深不

见底的黑瞳中也没有丝毫对她的怜悯之心。

「如果能早一点把他绳之以法,这么多人就不会死,因他而死的人就会少得

多!」

「但那样,朕就没有理由完成朕想做的事。」朱元璋冷酷无情地回答道,

「朕需要一个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宰相,这么多年以来,他所有的一切朕都看

在眼里,但这些,都是朕放任他所为。」

「……南宫家,也是你这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么?」南宫玉蓉颤抖着嘴

唇,她想要得到一个哪怕只是谎言一般的回答——南宫家是意外,是忠良,朕很

难过——但没有,朱元璋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今天她知晓了

一切,她不能活着出去:

「罪女南宫玉蓉,勾结胡党,意图谋反,拖出去吧。」

「且慢!」

锦衣卫的绣春刀抵在南宫玉蓉喉头时,剑脊正映出马皇后翟衣上的金凤。

「陛下。」

一声轻喝惊落梁上积尘,马皇后未戴凤冠,素银簪子斜插在松散的发髻间,

臂弯里还抱着半匹未裁完的棉布——那是她亲自纺织的面料。

「妹子莫管,这妇人知晓太多。」剑尖微颤,南宫玉蓉喉间血线又深半分,

朱元璋背对着发妻,嗓音混着地砖上未干的血迹。

「知晓你纵容胡惟庸构陷忠良?」马皇后掷棉布于地,素白布料展开如雪浪,

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针脚,「还是知晓你借江湖人之手铲除权臣,还能留个知错

而改的名声?」

朱元璋转身,马皇后径直穿过森寒剑林,染着靛蓝的手指拂过南宫玉蓉肩上

烙痕——那是当年随军北伐时,留下的箭疮。

「南宫家不似韩国公,胡惟庸,皆是忠臣良臣,遭无妄之灾,你最是知晓,

你摸着这些经纬说,当年裹着这般的粗布杀出濠州时,可想过有朝一日要对忠烈

之后灭口?」

殿外忽起惊雷,雨点击打琉璃瓦的声响像极了当年鄱阳湖的箭雨,南宫玉蓉

恍惚看见顾天明的残刀在雨水中浮起,刀刃上映出马皇后鬓角的白发。

「锦衣卫已在抄录胡惟庸罪状。」马皇后从袖中抽出誊黄纸,墨迹未干的

《平反诏》盖着凤印,「杀她,史书上记你鸟尽弓藏。赦她,后世赞你恩怨分明。」

南宫玉蓉喉头的血正滴在诏书字上,朱元璋盯着那点猩红扩散成残阳状,忽

然想起洪武初年告天祭文被风掀开的那页——「朕生後世,为民於草野之间…

…」

「你走吧。」皇帝夺过锦衣卫手中短刀,转身时曳撒扫灭两盏宫灯,「传旨,

南宫氏满门忠烈,赐还祖宅,立忠义坊,赏黄金万两。」

马皇后蹲身搀扶南宫玉蓉,掌心老茧擦过对方腕间守宫砂,两个女人的影子

被闪电钉在蟠龙柱上,一者如将熄的烛火,一者似不灭的星芒。

雨幕深处,新刻的忠勇伯碑正在竖起,而胡惟庸的认罪书正被飞骑送往各府

州县——那上面赫然填着「构陷忠良」四个字。

……

南宫玉蓉回到家中时,却发现儿子的房间门户大开,里面却是一片黑暗,她

清楚的记得自己出门前锁好了门窗。

「长生……」南宫玉蓉吓得赶紧丢下箩筐,马不停蹄地奔进门内,但四周一

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长生,长生!你在哪儿!」没见到儿子的身影,连床上都是空无一人,南

宫玉蓉吓得差点晕厥,险些脚下不稳就要倒地,可自己却突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

膛——

「娘。」

「长生,」南宫玉蓉瞳孔紧缩,双手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熟悉的声音在耳

边瘙痒,刺得她浑身激灵,「你怎么会……」

「很抱歉,我骗了您,但您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顾长生

用小臂轻松固定住她柔弱的手腕,一手抚上她柔软的肚子,这无比暧昧的举动让

南宫玉蓉羞愧难耐。

「你到底要做什么……」

「跟我回家,娘。」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不,不是这里,回京城,我要你把顾柳岺引出来。」

「你要做什么!他是你大伯!」南宫玉蓉顿时奋起妄图反抗,但现在的她就

算顾长生不怎么发力都能轻松拿捏。

「我知道了。」顾长生突然蹦出一句话,南宫玉蓉挣扎的四肢被这短短的四

个字听得僵直难动。

「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玉蓉郡主,我到底是谁,我究竟该做什么,我全都知道

了。」

「……长生,不要做傻事,我求求你,别做傻事。」南宫玉蓉不愿相信这谎

言终究还是被无情地打破,但她不希望顾长生出任何事。

「如果你一开始就听了我的话,我们早早前往南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长生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擒住南宫玉蓉的双手更加用

力地抱紧了几分。

「娘错了,娘真的错了,别回去好不好,留在这里,你想怎么样娘都可以答

应你,求求你,别做傻事……」南宫玉蓉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她已经不再是无所

不能的玉蓉郡主,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母亲。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娘。」

顾长生的话犹如怨鬼的低语,那不安分的手向上摸索,隔着粗布麻衣在柔软

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游走,南宫玉蓉已经明了他的意图了。

「不,长生,我们不能,我们真的不能!上次是你被毒气反噬才犯下弥天大

错,我们不能……这是大逆不道,有违纲常!」

「那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绑也要把你绑回京城!」顾长生恶狠狠地威胁道,

而且真的从背后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白刀,嗵地一声插进一旁的木桌。

「不……不要,别逼我了,长生……」

「我听够了。」顾长生猛地将她身上单薄的粗布衣裤扯下,隔着单薄的衣襟

肆意揉弄那对软腻巨乳,全身仅剩下一件淡青色的布衣孤零零地挂在腰间,遮住

下体淫靡诱人的光景。

顾长生将撕碎的布料捏作一团,强行塞入南宫玉蓉的口中,再撕碎成一条一

条,向后反手绑住她的手腕。他知道母亲这样高傲的认识绝对不会屈服的,只有

这样自己才听不见她挣扎反抗时的辱骂和回劝。

「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幅样子,娘。」顾长生抓起南宫玉蓉精致绝美的脸蛋,

随手将她扔到床上,只见他高高举起大手,对准母亲撅起的肥美雪臀便是狠狠一

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南宫玉蓉立刻娇啼出声,浑圆的臀瓣剧烈颤抖起来,

那雪嫩肌肤也是抽得通红。

「呜呜!」南宫玉蓉娇躯酥软,玉体横陈趴在床边,不断吐出雌媚的哀求声,

但顾长生又是几记追打,她那忍耐疼痛的哀啼变得愈发凄惨,一片赤红的肥腻的

臀肉随着鞭子的落下不住颤动,泛起一阵阵淫靡的肉浪,直到从红肿温润变的青

红肿胀,顾长生才停下掌掴,对于现在的南宫玉蓉而言,这几掌几乎与酷刑毫无

区别。

「上次我没有意识间要了娘的处子之身,今日我可得好好再品味品味。」那

双邪魅的眼里尽是对南宫玉蓉的如痴如醉,盯着那双穿着灰色绣鞋的金莲嫩足,

两只大手沿着纤细浑圆的小腿来回摸索,在丝滑的肌肤上不停抚动,南宫玉蓉双

腿渗出丝丝血红,被摸过的地方都会露出与别处肉色不同的色泽,而方才数次的

抽打已经令她下体半数失去知觉,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将两条小腿来来回回摸索了个遍,顾长生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雪白肉嫩的小腿

放平在床榻,动作格外的轻柔,像是母亲浅浅的睡着了怕他惊醒一样,一只手掌

轻轻握住纤细的脚踝,在她那性感饱满包裹的线条自然顺畅的脚踝上细细摩挲了

会,另一只手这才缓缓褪下妈妈脚上的灰色绣鞋,肉腿下光滑柔润的脚后跟泛着

轻微的软嫩肉感,脱鞋的过程中自然不免被刮出极为诱人的小肉线。

瘙痒的揉捏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寸寸棱角分明的剐蹭,南宫玉蓉这

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竟然将他粗如驴屌一样的肉棒塞到另一只脚的脚掌和绣鞋鞋

之间的缝隙里摩擦起来。

顾长生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开始耸动了他那根粗如铁杵大小的巨根,硕大的肉

棒在那只还未褪下娟秀布鞋的脚掌缝里来回抽插,过粗的肉屌几乎将那玉足上的

小鞋挤得掉下来,顾长生还以压身一般的姿势将南宫玉蓉盖在自己身下,比母亲

还要健硕的身躯并没有彻底压在她身上,而是以君临一般的身影和压迫感将她彻

底埋藏在自己身下,仿佛雄狮领主在宣告自己对母狮的占有一样霸道,粗厚的舌

苔舔过柔美纤瘦的美背,刺激得南宫玉蓉浑身颤抖不已。

一边是柔软顺滑的肉嫩小脚,一边是冰冷磨砂的布鞋,顾长生的大肉屌被二

者同时挤压,借着他本身耸动挺弄抽送的动作,身躯剧烈的摇晃起来,怂动的频

率越来越快,那横入肉嫩脚掌和布鞋缝隙的肉屌因为不停抽插,每次顶开那足型

优美的诱人足弓然后从脚掌的另一侧迫开与脚上绣鞋的缝隙,那暗紫色的龟头便

宛如冲破牢笼的恐怖怪物嘶吼着挣脱束缚露出令人震惊的骇人外形。

噗嗤噗嗤咕叽——顾长生发出一声低吼,肉棒一抖一抖,涨硬的肉茎射出一

25-04-05

股一股滚烫的犹如岩浆的精液,狠狠浇射在敏感娇嫩酥软的足心上,浓稠的精液

一股接一股地喷射而出。

南宫玉蓉眼角滑落数道浑浊眼泪,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悲悯,我见犹怜,

可顾长生并不在乎,男人扯下口中破布,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脖子,用力拉近,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不得不迎合他的侵略,香舌被迫与粗蛮入侵的粗舌

互相纠缠,儿子与母亲的唇舌亲密无间地搅动在一起。

两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津液。而顾长生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

来,手掌顺着南宫玉蓉纤细的腰肢向下摩挲,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揉捏着她挺

翘丰满,略显青肿的臀部。

南宫玉蓉感到一阵电流般酥麻的痛感从尾椎骨升起,而其中竟然还夹杂着几

点她不知为何的刺激,不由自主令她夹紧了双腿,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但这声音反而激发了顾长生更深层的欲望,他将南宫玉蓉用力抵在床头,更加激

烈地掠夺着她柔嫩的香唇。灵活的舌头如同游鱼一般在她口中肆意搅动,缠绕着

她的香舌。他吸吮着女人口中的津液,发出「滋滋」的水声。一只大手抚上她的

后颈,拇指轻轻揉捏着某个穴位,瞬间就让全身酥软。然后他的手慢慢下移,划

过她丰满的肉臀,在臀沟上打了个转儿,又往下探入两腿之间。

「唔?!呜……」很快,呼吸不过来的南宫玉蓉本能地想要挣扎,但身体却

不听使唤。在锥心刺骨的技巧下,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了。在窒息的快感之

下,甚至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她想要抵抗却又使不出力气,只能在儿子的强吻之

下逐渐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生终于舍得放开母亲的嘴唇。两人分开的那一刻,一丝

晶莹的银丝在彼此的唇间拉断。

「哈啊,哈啊……呼……」此时的南宫玉蓉已经被亲的翻起了白眼,终于得

到氧气的她贪婪地呼吸着美丽的脸庞布满了红晕。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儿子仅仅

用接吻就到达了一个小高潮,丹凤双眸半闭,眼中弥漫着迷离的水雾。微张的红

唇间,湿润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看得顾长生喉结滚动。

「娘,孩儿可要进来了。」顾长生扶着肉棒慢慢插入母亲狭窄的花径,刚进

入半个龟头,他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得令他倒吸几口凉气,难以想象

如此紧致水润的蜜穴居然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该有的妩媚,但母亲去年才刚刚

被男人滋润就被迫禁欲整整一年,如此饥渴难耐也属实情有可原。

「不……不!快拔出去!拔出去啊!」南宫玉蓉不合时宜地尖叫起来,但她

还不知道的是,自己柔软多汁的肉穴在熟悉的肉棒再次光临后就忍不住谄媚地收

缩绷紧,像是生怕再次被抛弃的孤儿寡母一般想尽办法地挽留着它,甜美鲜香的

雌汁也是一抽一抽地喷涌而出,不停地刺激着肉棒带给更多的快感。

「娘,你现在挣扎也没有任何用,不如试着伺候我,若是我心情好了,说不

定就不带你回家了,你说怎样?」顾长生还不急着耸动身体,他今晚是要彻底享

受南宫玉蓉这匹烈马的,但她实在太倔,一直反抗自己,不如先将她哄骗到手。

「你……啊!」南宫玉蓉知道他说的一点没错,但要让自己拉下脸面伺候儿

子,实在是太令她羞耻,就在这时顾长生还使坏地用力一捅,竟硬生生捅进最深

处,差点将那紧锁花心都捅破半分,瞬间南宫玉蓉身子抖如筛糠,一身美肉眼花

缭乱地晃浪不绝,看得顾长生心中如猫爪翻挠。

「娘,我问你,舒服不舒服?」顾长生魔鬼般的低语在她耳边回荡,但南宫

玉蓉依旧紧紧抿住唇瓣,迟迟不忍放下心中那份羞耻。

啪啪啪!

「噢噢噢!」淫靡的水声和肉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房间里回荡。南宫玉

蓉肥嫩的翘臀在突如其来猛烈三次的撞击下变形,掀起一波波诱人的臀浪。肥厚

阴唇被大大撑开,随着肉棒的进出翻进翻出,淫水四溅。然而这样激烈的快感仅

仅只有三下,短暂的三次冲击后,顾长生立刻停止继续抽插,惹得南宫玉蓉空旷

多年的蜜穴甚至开始叽咕叽咕地发出抗议。

「娘,舒不舒服?!」

「舒……服……」南宫玉蓉那红到发紫的脸颊愤恨地埋进男人的胸膛,双腿

不由自主地夹紧儿子结实的虎腰,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起自己,这是为了不让他

误入歧途,只要他能答应不去犯傻犯错,自己伺候他一晚又怎样呢?

「大声些,我听不见。」顾长生的肉棒如同一台打桩机,深深向内冲刺直抵

她敏感的子宫颈,这一次插入却是顶在深处不再动弹,像是要将她的内脏碾碎一

般,瞬间拔出时又带出大片的淫液。

「舒服!舒服!娘……好舒服!」她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和愉悦,身体在这

种极致的快感下不断颤抖。顾长生的大鸡巴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都狠狠碾

过她的g点,然后直捣花心,一次次顶开宫颈口,那种仿佛撕裂般的快感让她欲

罢不能。

「说清楚,什么让你舒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淫靡的水声和肉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房间里回荡。

肥嫩的翘臀在男人猛烈的撞击下变形,掀起一波波诱人的臀浪,阴唇被大大撑开,

随着肉棒的进出翻进翻出,淫水四溅。

「肉……肉棒!肉棒让娘舒服!」

「谁的!再说!」

「儿子!我的儿子……啊!要去了……我的儿子顾长生的肉棒,让娘舒服的

要去了!」

啪!啪!啪!每一下抽送都伴随着凄厉的叫声和四溅的淫水。南宫玉蓉的美

穴不停地收缩痉挛,仿佛在迎合这疼痛的快感。很快,她便在连续如抽打一般的

激烈肉体碰撞之间达到了高潮,淫水像决堤一般喷涌而出,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

一层淫靡的气息。

「呼齁……齁喔喔喔……」

南宫玉蓉断断续续地发出淫荡的喘息,完全沉溺在高潮的余韵中。她没有意

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下流淫荡——两片肥厚的臀肉高高翘起,还在微微颤

抖;一对雪白的豪乳挤压在顾长生的胸膛上,被压成两个圆盘状的肉饼;修长的

双腿大张,将湿润的蜜穴暴露无遗。这哪还有一点名震江湖的玉蓉郡主的模样,

俨然一个深闺多年未得雨露滋润的鳏寡遗妇!

「真是淫荡啊,娘,没想到你这么会勾引儿子。」顾长生坏笑着一手扶起南

宫玉蓉的腰肢,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这么淫荡的身体,天生就应该被儿子

狠狠蹂躏,你说对吗?」

「对、对不起……」南宫玉蓉一开始还想反驳,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只能低三下四地虚弱说道,「我是个淫荡的母亲……请您放过我吧……」

「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我还没射呢。」顾长生听见母亲顺从的话语也是兴

奋不已,握着自己肿胀的肉棒在泥泞不堪的穴口摩擦了几下,随即再次一口气插

了进去。

「咕哦?!插进来……啊!」南宫玉蓉发出一声痛呼,眉头紧皱,身体骤然

绷紧。她干涸丰润的小穴被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强行扩张,撕裂般的痛感传遍全

身。

肉棒一进入,就被无数蠕动的肉壁紧紧缠绕,顾长生艰难地抽送着,每一次

进出都会带出大量晶莹的爱液。南宫玉蓉感受着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巨物填满,

强烈的快感如闪电般掠过全身,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但是很快,随着顾长生的抽插,南宫玉蓉的小穴渐渐适应了这根庞然大物,

疼痛感逐渐被快感取代。她只觉得自己紧致的花径被完全撑开,每一寸褶皱都被

抚慰到。每当顾长生往外拔出时,穴口的嫩肉都会依依不舍地缠绕在肉棒上,带

出一小股爱液。每一次抽插都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忍不住浪叫起来,身体也

在本能的驱动下配合着他的动作。

「好舒服……好大……要被干死了……」南宫玉蓉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矜

持,放荡的叫床声不绝于耳。她主动扭动着腰肢,配合着抽插的节奏,试图获得

更大的快感,被冷落数十年终于等到了自己真命天子的小穴也开始强行霸占她的

大脑,拼命将她最后一点理智榨干到一干二净。

顾长生粗壮的肉棒在南宫玉蓉紧致的花径中来回抽插,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

泉涌般的淫水。南宫玉蓉雪白的肌肤泛起潮红,香汗淋漓。两颗浑圆丰满的乳房

随着顾长生的撞击而来回晃动,粉嫩的乳尖在空中画出一个个暧昧的弧线。修长

美腿紧紧环住顾长生的腰,配合着他进攻的节奏抬起红润臀部。

「啊嗯啊再深一点……咕噢噢噢哦哦……」南宫玉蓉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眼神迷离,嘴唇大张,舌头无力地耷拉在外,哈喇子顺着下巴流下,滴落在锁骨

和大奶上。她完全沉浸在这场激烈的性事中,早已忘记了之前的羞耻与愤怒。

那对肥嫩多汁的爆乳随着南宫玉蓉的动作前后甩动,两点樱红在空气中划出

道道淫乱的弧线。乳头早已充血勃起,硬得发疼,渴望被人狠狠蹂躏。

顾长生更是卖力地抽插起来,肉棒在湿润紧致的蜜穴中快速进出,发出噗噗

的水声。南宫玉蓉的花穴紧紧吸附着入侵者,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大量粘稠的爱

液,将两人交合处弄得一片狼藉。

「夹得这么紧,是想让我射给你吗?给我接好,全都射在里面!」

「不……不要射进来……唯独这个,长生,我不能怀上你的孩子哦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

但顾长生根本不在乎这些,察觉到南宫玉蓉即将高潮,立刻加快了速度,他

握住南宫玉蓉丰满的大腿直起身,双手掐住南宫玉蓉肥嫩的腰肢,以打桩的姿势

狠狠操干着身下的美艳尤物。他的小腹不停撞击着南宫玉蓉浑圆挺翘的肉臀,激

起一波波淫靡的臀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南宫玉蓉的两片肥厚臀肉被撞得东倒西歪,白嫩的

肌肤泛起绯红的颜色。她的花径已被操得合不拢,随着肉棒的进出翻出粉嫩的媚

肉。爱液混着白浊从交合处流淌而下,在床单上积成一滩水渍。

「啊啊啊!!」南宫玉蓉放声浪叫,双臂向后环住顾长生的脖子,上半身反

弓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她的一对巨乳随之高高挺起,在空中划出耀眼的乳浪。

「要去了!真的要去了哦哦噢噢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宫玉蓉仰起头,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花穴猛地收紧,一大股阴精喷涌而

出,浇灌在顾长生的龟头上。

「怀孕吧!娘!怀上吧!」顾长生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将肉棒插到最深处,

大量滚烫的精液如同炮弹般汹涌而出,灌满了南宫玉蓉的子宫。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宫玉蓉仰起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尖叫,同时达到

了高潮。

她的花心剧烈痉挛,紧紧吸附着顾长生的肉棒。一大波淫水冲刷着肉棒表面

的每一寸皮肤,与精液混合在一起,填满了两人的结合处。南宫玉蓉双眼翻白,

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全身都在激烈地抽搐,仿佛被这极致的高潮

逼疯了神志。

许久之后,顾长生才缓缓退出已经疲软的肉棒。随着肉棒的离开,粉嫩蜜穴

一时之间无法闭合,形成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口。乳白色的精液混合着透明的爱液

缓缓从里面流了出来,沿着股沟淌下,在她白皙的大腿内侧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的一条白丝美腿还被顾长生扛在肩上,小穴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粉

嫩的阴唇因过度使用而外翻,上面覆满了各种体液,散发出淫靡的气味。阴蒂充

血肿胀,像一颗珍珠一样挺立在阴唇之间。

「长生……留下吧,留在这里好不好,什么都不要去做了。」许久后,待二

人都从高潮挣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时,南宫玉蓉伸出手来轻抚儿子的头发,再次

声泪俱下地劝道。

但顾长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他知道留在这里就是九死一生,他必须将所

有的一切做一个了结。男人起身离开母亲温暖的怀抱,将插入桌中的刀刃取出。

「对不起,娘,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

……

建文四年六月

热浪裹着硝烟,将金陵城头的「武林」大旗烤得焦脆。

「盟主!急信!」青城派弟子捧来的绢帛浸透冷汗,血迹在「城外老宅」四

字下晕成残梅,顾柳岺指尖摩挲过信笺,拆开一看,顿时震惊无比。

「去!城内请道宣大师和陈勋道长!」

幸得近期陈勋和道宣正在城中布道,赶来并无多日,顾柳岺立刻将信中所写

展给二位看——

「南宫玉蓉已在我手,若想还她平安,来老宅寻人——顾长生。」

「这……」道宣和陈勋毕竟还不知道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突如其

来的变故确实是瞬间将二人以往的认知打破,甚至他们还以为顾柳岺的脑袋是不

是出问题了,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这种玩笑。

「顾兄,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道宣大师,陈勋道长……」顾柳岺实在无可奈何,只能遣退

旁人,将顾长生之前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全部道出,陈勋和道宣更是大为震惊。

「这样看来,玉蓉郡主现在恐怕已是九死一生,的确刻不容缓。」

「但顾兄,你身为武林盟主,眼下燕师已抵京城门外,你可不能擅离职守啊。」

陈勋也及时提醒道。

「而且,顾长生敢以身犯险,独自请你去老宅见面,定然埋伏重重,此去也

是危机尤未可知啊。」

「可是……」

「那不如这样,」陈勋突然插入道,「燕军辎重队经此渡口,若分三百弟兄

在此设伏,火攻烧粮,可缓其半日攻势。」

道宣的禅杖尖挑起一缕蓑衣草屑,在图纸上画出弧线:「老宅位于伏击路线

东北五里,然此段官道两侧多密林。」

顾柳岺的银枪横在膝头,枪尖凝着的水珠正滴在老宅二字上。

「我明白了,武林盟领八百精锐伏击辎重,断其后路,你我三人顺路前往老

宅,解救弟妹。」

「嗯,此计甚妙,既能解老宅之围,还能伏击燕军,此一石二鸟之计也。」

道宣也甚为认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劳烦二位,明明少林与武当已经决心不参与武林盟之事,却还要趟这浑水。」

「我们的确是少林武当的弟子,但我们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就有劳二位,随在下闯一闯龙潭了!」

……

青石板缝里的野草高过膝盖,道宣的禅杖尖拨开荒草时,惊起一串磷火似的

萤虫。这些发着幽绿微光的小虫扑在陈勋的道袍上,照见袖口暗绣的太极图已爬

满霉斑。

顾柳岺的银枪尖挑起半块残匾,「南宫府」的金漆剥落处的楠木,他靴尖碾

碎一只硬壳甲虫,腥绿的汁液渗进青苔。

吱呀——

陈勋的剑鞘推开褪色的朱漆门,两扇木门洞开,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

月光从破瓦间漏下,在积灰的地砖上织出蛛网似的银斑。顾柳岺的枪缨扫过梁间

垂落的蛛丝。

「巽位三丈。」道宣突然顿步,禅杖头悬在块松动的地砖上,陈勋解下酒囊

泼水试探,水面倒影里忽然掠过道黑影,抬头却只见梁上鼠群窜逃掀落的尘灰。

转过照壁时,三人的影子突然矮了半截。陈勋的剑柄铜吞口映出头顶异样—

—十二把生锈的朴刀悬在藻井暗处,刀柄缠着的蛛丝正随他们的呼吸轻颤,道宣

的僧鞋碾着墙根新翻的土,掘出半截牛筋索。

「当心!」

道宣的吼声与机簧声同时炸响,十八枚铁镖自井底激射而出,魁梧高僧跨步

向前,一身僧袍已鼓成金钟。十八枚柳叶镖钉在泛着古铜色光泽的肌肤上,如同

暴雨砸向铁佛,溅起的火星照亮了梁柱间密如蛛网的引线。

老僧双臂筋肉虬结如老树盘根,脖颈青筋暴起似盘龙,金钟罩运到极处的皮

肤泛起青铜光泽,铁镖撞在袒露的胸膛上,炸开一片金铁交鸣的火星。

「好个少林铁罗汉!」陈勋的赞叹声还悬在梁间,地砖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

的闷响。道宣瞳孔骤缩——二十步外影壁后的阴影里,一

25-04-05

排橘红火光在雨夜中倏

然亮起。

第一排铅弹穿透金钟罩的刹那,道宣的胸腔发出熟瓜爆裂般的闷响。陈勋的

太极剑刚挑飞两枚铁镖,就看见老和尚后背炸开碗口大的血洞,碎骨混着内脏碎

片溅上褪色的「忠义」匾额。

第二排子弹钻进道宣咽喉时,他的金刚杵还嵌在地砖里维持马步。硝烟裹着

硫磺味灌满前厅,顾柳岺的银枪扫灭烛台,黑暗中只见老僧不倒的身躯被第三排

子弹打得后仰。

陈勋的剑锋割开雨幕,却不及火绳复燃的速度。顾柳岺的枪尖扎进青砖缝隙,

挑起整块地砖砸向铳手,碎裂的砖石间,道宣的禅杖正正插在机关枢纽上,将第

二轮飞镖卡死在墙内机簧槽里。

血从金刚杵滴落的声响,竟比窗外的暴雨更清晰。顾柳岺的靴底碾过混着铅

弹的碎齿,那是道宣最后一刻咬碎的佛珠——十八罗汉木雕的眉眼,此刻正泡在

血泊里。

「道宣!!」

「大师!」

道宣焦黑一片的胸口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出三排黑黢黢的空洞,智慧淡漠的双

眸黯然失色,早已没了一丝气息。陈勋目眦欲裂,几近暴走,多年老友惨死眼前,

怎能不让他悲愤交加。

「冷静,道长!这老宅显然已经是机关重重,贸然闯入定是死无全尸,一定

要冷静!」顾柳岺虽然同样愤恨无比,但他显然比陈勋要冷静的多。

「好……但那畜生的狗命,一定要我来拿下!」陈勋齿间咬出丝丝红血,双

目已然怒火中烧,誓要将顾长生碎尸万段。

二人穿过正院,要想进入内院南宫玉蓉的寝卧,就必须穿过一道颀长的回廊。

青砖地缝里突然弹起的刀刃,割破了陈勋的道袍下摆,他旋身避过三柄地刺

剑,太极剑绞住头顶坠落的链子枪,却见顾柳岺的银枪正卡在机关里。

「快走!」陈勋的吼声淹没在齿轮轰鸣中,他剑尖点地借力腾空,道袍被横

削而来的铡刀划开,露出内衬的布甲,顾柳岺的银枪终于撬动机关核心,整面地

砖轰然坍塌,露出深深底坑下一片密密匝匝的刀山剑雨。

陈勋剑尖挑飞两柄旋转飞来的铡刀,后背撞开顾柳岺的瞬间,自己右腿已钉

上三枚倒刺。刀山机关轰隆作响,狭窄回廊竟垂下数百柄淬毒短剑,如暴雨倾泻。

武当剑法最精妙的「两仪化形」此刻舞成银网,剑锋与毒刃相击的火星点燃了墙

角的硫磺粉。

「火!」

火舌顺着引信窜上承尘,顾柳岺的银枪扎进刀轮机关缝隙,枪杆弯成满月,

话音未落,八具刀车自火幕中冲出。

陈勋的剑锋划过包铁木轮,在榫卯接缝处留下深痕,却见车顶暗格弹出血滴

子,他仰面倒地堪堪避过,后背贴上滚烫的青砖,焦糊味混着左肩被铅弹擦伤的

血腥直冲鼻腔。

「去救人!快!」陈勋突然撞向最近的刀车,太极剑卡死车轮轴承,火舌舔

上他发髻的刹那,这位武当剑客竟用血肉之躯抵住刀车冲势,给顾柳岺撕开一线

空隙。锁子甲在刀刃上擦出刺目火星,他最后掷出的酒囊在火海中炸成火球。

顾柳岺的银枪扎进地砖缝隙,枪杆弯成满弓,他借力飞跃火墙时,瞥见陈勋

的道袍在刀车下绽成火莲,那柄传承三代的太极剑正插在机关枢纽上,剑穗的八

卦流苏瞬间烧成灰烬。

「陈勋!!」

顾柳岺就连长枪都难以握住了,银枪叮当落地之际,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刀山火海的炼狱跪地不起。他一手葬送了两位好友的性命,为了他和他的执念。

但现在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后退了,火海很快便会将老宅吞噬殆尽,他必须救

出南宫玉蓉。

吱呀——

推开已经僵硬错声的大门,月光与火光以一块长条形的光幕将卧房一隅照亮,

南宫玉蓉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双脚被白布裹缠,渗出一片血红,苍白如纸的脸蛋

显然已经因失血而几近晕厥。

「弟妹!」

「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顾柳岺一脚刚踩入门槛,一声低沉沙哑的警告

就瞬间僵住了他,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南宫玉蓉身后的阴暗处走出,顾长生双手靠

在南宫玉蓉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大伯,你终于来了。」

「孽畜,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她是你娘,你对她做了什么!」见过了道

宣和陈勋的惨状,顾柳岺因为刚才那句警告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实在看不出这

狭小的卧房能有什么机关。

「我只是挑断了她的手脚筋而已,毕竟我娘的性格你也知道,从来都不愿做

伤天害理的事,不这么做她是不会回这里来的。」顾长生用手背刮了刮南宫玉蓉

的脸颊,言语之间竟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你个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顾长生冷血如铁一般,为顾柳岺下了最后的判决

书,「你已经踩上了八环夺命鸢,你的脚只要离开一步,你的下场就和顾天明一

样。」

「八环……夺命鸢?不可能!八环夺命鸢已经消失了二十余年,不可能…

…」

「你可以试试,顾柳岺,离开一步,你就一定会死。」顾长生的话中毫无顾

忌,不见一点虚假,「你弟弟死在这里,你也要死在这里。」

「你……你到底是谁?」顾柳岺不敢想象这回是顾天明和南宫玉蓉的孩子,

这不可能是他们的孩子,他到底是谁?!

「你不愿死,那我就帮你一把!」顾长生抬手,飞柳叶再次瞄准顾柳岺,将

一年前未射出的翠绿毒箭弹出。

铛!

长枪甩过,飞镖被挡了下来。

淬毒飞镖定入墙中,没能将他一镖致命。

然而,顾柳岺的胸前却被剜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鸢型空洞,一切如二十年前的

雨夜一般,南宫玉蓉看着又一具尸体以同样的方式轰然倒塌。

「结束了。」顾长生从怀中掏出一把水纹玫瑰花纹匕首,径直走到顾柳岺冰

冷的身躯旁,对准后颈一刀扎下。

火光泪痕之间,南宫玉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

「前方道路如何?」

燕军铁蹄踏过泥路时,倒伏的秸秆间泛着露珠。神机营火铳手列阵如黑云压

城,军阵最前的三眼铳队,铳管斜指苍穹如狼牙参差,引信槽残留的火药渣随脚

步簌簌飘落,混着辽东战马特有的腥臊气漫过旷野。

燕王的赤色织金蟒纹曳撒被朔风掀起下摆,露出内衬的冷锻护心镜,九缝皮

弁上缀着的东珠随马背颠簸轻颤,珠光映着眉间那道北伐时留下的箭疤,宛如第

三只怒目,玄铁臂缚雕着睚眦吞刃纹,指节扣住镶金马鞭时,关节处的老茧与精

钢浮雕几乎融为一体。

「报——!」斥候滚鞍下马时,朱棣的鱼鳞顿项微微侧转,护颈甲片擦出细

响,「前方探子来报,东侧一处老宅有惊天之故,还请王亲驾前往!」

「贫僧先去探看。」身旁,一位三角眼眶,如同病虎一般的僧人突然驾马上

前道,「此为贫僧故人之地,还请大王成全。」

「遣数队精壮将士,随道衍大师前往!」燕王见其执着,于是赶紧安排道。

几队人马随探子一同向老宅而去,老远却闻到股股焦烟之气,道衍连忙快马

前行,待赶到老宅,火云已经渐去,众人却被眼前之景大惊失色,连战马都被惊

得几近慌逃——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正被三枚尖柱戳立而起,钉在这乌烟瘴气的破旧老宅大

门之前,阴森至极。

「此为何人?」更多马蹄声随踵而至,燕王自是久经沙场,早已对这种事无

感,他只关心这些人是谁。

「此为武林盟主顾柳岺. 」道衍指向中间那位吊眼粗汉。

燕王翻身下马,整理着装,站于尸首前对视良久,这才提起首发将头颅取下,

派人高举首级走在燕师军队最前方,高声呐喊——

「绿林逆贼顾柳岺已死!众绿林好汉不退自散!燕王尚从宽以待!」

道衍还未离去,他看见了那石板台阶前,被落叶藏住的一排遗文——

柏台新叶食旧枝,虎帐寒锋裂帛迟。

根缠玉阶龙鳞碎,爪裂金匾燕巢滋。

丹砂炉冷真龙殁,铜鹤衔诏血作池。

紫微星坠廿八宿,六十甲子轮未满。

东林墨污麒麟骨,分党刀剜砥柱石。

煤山柏老悬素练,孝陵松幼泣残碑。

燕啄皇孙代代继,烛影摇红夜夜啼。

朱垣裂处铁蹄现,八环鸢鸣复九黎。

这是诅咒,不仅是对朱氏一家的诅咒,而且还是对大明的诅咒。道衍看着字

字珠玑的诗文,就连他也不知道,这靖难之后,大明的未来究竟该何去何从……

……

洪武十三年正月

就这样结束了……

南宫玉蓉无法相信,一切就这样结束了,自己为之拼命的血海深仇,一直坚

信的江湖武侠之梦,一直憧憬向往的盛世太平,不过是权力朝纲之间虚假的泡影。

她得到了应有的一切,为南宫家平反,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声名,但她却感觉好

不真实。

浑浑噩噩地走在离开相府的路上,她接下来要去何处,该做什么,她都一无

所知……

什么声音?

很细微,但她还是听见了。

是婴儿的哭声。

……

「孩子怎么这时候出生了,小祖宗别哭了,会被发现的!」

「马夫再快些!」

「不能再颠了,你想害死夫人吗!」

「站住!」南宫玉蓉持剑横在这队行色匆匆的人马之间,吓得她们赶紧下车

跪地求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有钱,放我们走吧!我们把钱都给你!」为首

的老太婆赶紧吩咐下人掏钱,一大捧白花花的银子立刻端了上来,这些人绝对不

是逃难的普通百姓。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为何在此逃窜!」南宫玉蓉将剑刃对准老太婆的脖颈,

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我……我们是从苏州来的行商,呵呵,车里是我们老爷的夫人,突然临盆

产子,所以有些慌乱,想找个地方歇住,再找个大夫……」老太婆笑容满面地撒

谎道,但南宫玉蓉显然根本不信这些,剑刃直接深入几分到她脖颈中去。

「城门早早就关了,你们哪来的时间进城,再不说实话,我带你们去见官。」

「不!别别别!女侠,求求您了发发慈悲,我们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您

收了咱们的钱,放过咱们一马,我们……我们给你修祠堂,来世给你做牛做马!」

「你们,是不是相府的人。」南宫玉蓉质问道,这时候行色匆匆还身怀巨款

的人,只有相府偷溜出来的人。

「我……我们不是……」

嚓!

血光四射,南宫玉蓉手起刀落,一剑封喉,老太婆连感受痛苦的时间都没有,

瞬间呛血而死。

「女侠饶命啊女侠!我们只是下人,从来都没干过……」

「女侠饶命!夫人只是才过门一年的小妾,从来没有……」

「求求你,至少放过孩子……」

南宫玉蓉麻木地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屠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她而言

没有一丝快感,但她只是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些残忍的循环,这是在为南宫家报仇

吗,这是在为她自己泄愤吗,她不知道。

最后,只剩下了尚在啼哭的婴孩。

暴雨鞭笞着歪脖子柳树,南宫玉蓉的剑尖挑开半截染血的马车帘。胡惟庸的

侍妾仰面倒在泥洼里,裙裾下漫开的血水被雨水冲成淡粉色,怀中襁褓却干燥温

热——里面的妇人已经难产而死,独留下尚在血泊中大声啼哭的刚出世的婴孩。

剑尖挑断脐带,最后只需要一剑,那畜生最后的孽畜也将不复存在。

「刀下留人!」

南宫玉蓉的剑穗扫过婴孩脸颊,五彩丝竟被小爪子揪住不放。一位和尚的僧

袍忽展如垂天翼,衣裳被雨晕开,恰似黄泉路上徘徊的孤魂。

「此子若亡,应天府承天门外那株老槐,当添一缕新魄。」

「和尚,这不关你的事。」南宫玉蓉冷冷地盯着他,眼中仍是抹不去的杀意。

「女施主已经造就如此杀孽,何故再添一命呢?」

「一命?那奸臣手中已经死了多少人的命,你不知道吗!」南宫玉蓉将一晚

发生的所有事全部倾泻而出,既是解脱,也是发愤,「他是那畜生的孽畜,他就

不该诞生到这世上,他就该死!」

「婴孩尚在襁褓,连自知都未生,你又何故牵连至此呢!」和尚的语气铿锵

有力,丝毫没有被南宫玉蓉的愤恨之心冲昏头脑。

」胡惟庸灭门那夜,贵府三十七口也非他所杀。」和尚的念珠缠住婴儿脖颈,

却未收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今日放过一条生灵,也是积德行善,

若是施主不肯相信,可将此婴交予贫僧,贫僧带他出家念佛,皈依佛门便是。」

婴孩突然啼哭,声如乳猫。南宫玉蓉的剑锋在襁褓上空三寸凝滞,雨水顺着

剑槽冲刷血污,南宫玉蓉自知已经丧失理性,杀孽已经无法阻止,心中已经有三

份动摇。

「怨亲平等,无复宰杀,阿弥陀佛。」

「和尚,你法号叫甚?」南宫玉蓉忽然问道。

「贫僧道衍,天界寺僧人。」

道衍从她怀中接过婴儿,南宫玉蓉也没有过激的举动,而就在婴孩离手之际,

那血淋淋的小手忽然抓住她满是血污的手指,仅仅只是一瞬,南宫玉蓉看向那逐

渐脱离自己怀抱的小生命,她却突然有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和尚!」

道衍没想到南宫玉蓉再叫住了他,他护住孩子,却没想到南宫玉蓉丢下长剑,

将双手捧起,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道:

「把这个孩子,给我吧。」

「这……」道衍尚有些不安,但南宫玉蓉还是相当的执着。

「我不会害他的,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我会给他取一个

名字,把他当做真正的儿子,如果我有任何失言,就让我堕入阿鼻地狱吧。」

道衍见她如此真诚,犹豫再三,还是将孩子送还给了她。重新将婴儿抱入怀

中时,南宫玉蓉竟哑然失笑,像是真正的母亲一般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又亲。

「他要叫什么名字?」

南宫玉蓉思踱片刻,长久地看着孩子,重复道——

「长生,长生,顾长生……」

……

顾长生回头眺望,远处的战火已经蔓延至京城,他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

他也再没有对这里的留恋。

「走吧,娘。」

南宫玉蓉已然和装作废人的顾长生一般无二,但和他不同的是,南宫玉蓉的

心智已经完全破碎,但没有关系,顾长生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承担一切。

将母亲抱起遁入赶往南下的船舱,这便是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归宿。

……

乙丑,燕师薄金川门。时北兵驻龙潭,王虑京师完缮,勤王之师四集,乃遣

刘保、华聚等领十余哨至朝阳门,觇知无备,还报燕王,遂率大队整兵前进。至

则增寿果谋内应,上乃手刃之于左顺门。而是时谷王橞、李景隆已开门纳燕师,

辉祖等力战,败绩。棣寻进兵屯金川门,左都督徐增寿谋内应,帝手剑斩之。橞、

景隆守金川门,登城望见棣麾盖,开门迎降。御史连楹叩马欲刺棣,被杀。都城

陷。数日后,朱棣谒孝陵,并于当日即皇帝位,是为明太宗。

[ 本章完 ]

25-04-05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