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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闲游】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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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vktsaipp

2024/06/09

第四章

听陈哲这样问,林纾枚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眉宇间还满是刚刚替陈哲缝制衣

物时同样的温柔神色,话语间却没有分毫犹豫:「没有。最新发布地址ltxsdz.xyz发布页地址01BZ.cc明天杜翔不是请你赴宴

么?估计他那边也是想探我口风,不如就这样吧,如果他和袁辰还是想维持现状,

你便提出让陈家和公主府与他们结盟同进同退,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最后

大位归谁,终究都是我的弟弟。」

「维持现状?那如果袁辰杜翔他们想要改变现状,下场押注呢?」

「那就随他们去,我们出面来维持现状,稳定局面,毕竟京里面乱起来对谁

都不好,他们可以争,但都要遵守规矩,否则,就别怪我这个长姐出面来给他们

定家法了。」

林纾枚的语气温柔舒缓,词句却是霸道无比,她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她能。

陈哲略微思考:「这么说来,你是略微偏向于二皇子?」

朝争礼议,向来都是清流最为能战。林纾枚说要和次辅天官袁辰联手给这场

继位之争定下规矩,对于目前靠着清流支持略微领先的二皇子来说无疑是最大的

利好。

「也不尽然。」林纾枚又低头饮茶,刚才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霸道气势顿时

收敛:「二皇子也不是胜券在握,毕竟……这朝中清流,又不是全站在他背后。」

「确实……不过按你这么说,我们若要获利最大,反倒应该对他这一党下手

咯?」

二皇子背后是礼部尚书和左都御史为首的清流,但这朝中清流并不是铁板一

块,除去些各怀主意的散人,另有一部分是自成一派的,便是以礼部侍郎陈鼐为

首。陈鼐当年也是闻名天下的才子,二十四岁就高中一甲榜眼选庶吉士入翰林院,

只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这翰林院一呆就是十九年,好在也不算蹉跎,在

这十九年里,陈鼐除了生养了两个好大儿之外,还养望养成文坛宗主,等四年前

那场疫病,朝中空了大半,陈鼐的机会也就来了,先连升两级做了半年国子监祭

酒,然后升半品转任了大半年的詹事府少詹事,做了一次春闱副官之后坐上了礼

部侍郎的位子。

虽说陈鼐这四年三大步从从五品侍讲学士升到正三品侍郎,背后少不了陈哲

的出谋划策和公主府的助推,但陈鼐本身的底子足够硬,尽管手底下积累的门生

故吏还如那几位老大人,却也足当得清流当中的一方领袖。

陈哲的意思很明白,接这次继位之争的机会把礼部尚书和左都御史一锅端了,

那么转过新朝,陈鼐就是下一任的清流盟主了,这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林纾枚轻轻摇头:「莫要心急,那个位置就算我们现在就推公爹上去,他也

是坐不稳的。大宗伯今年七十有二,李宗宪也六十八了,公爹才四十七岁,熬也

熬死那俩老头了。其实只要我们不添乱,等新朝时,不管是谁当家,总要分公爹

一块肉的。」

只要不搞破坏,将来谁赢都要分润陈家一些好处,这是陈哲和林纾枚种种方

略背后的基础。陈哲其实也没有改弦更张的打算:「既然我们依旧不动,那你今

天和我说这些又所为何事?」

林纾枚偏过脸,对着刚才让陈哲进门吃一惊的事物努了努嘴:「有人给你送

了重礼,我们总要表示一番的嘛。」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正跪在房中另一侧床前的毡毯上。

即便只是的匆匆一瞥,陈哲还是认出了跪在左边那个四肢被红色棉绳捆缚、

戴着眼罩口球的姑娘正是白天在大街上颐指气使、作风颇有两分刁蛮的五公主。

既然其中一人是五公主,那么旁边那个一样打扮的女孩身份也不难猜。

「怎么?不是白天才见过一面,这么快就认不出了?」林纾枚略带着点戏谑

道。

「是五公主和七公主?德妃娘娘送来的?」不用林纾枚点明,陈哲已经想通

了这两位天潢贵胄怎么会落得眼前下场。

大宁朝的风气,女子的地位比之前朝说高也高,说低也低。大宁女子只要嫁

了人,哪怕是与人做妾为奴,只要得了自家男人允许,便可出来做事,不说朝中

不少官员拿姨太太做幕宾师爷用,甚至县城里那些不入流的胥佐杂吏也有很多是

女人在做,民间女子掌柜经商更是不计其数。但大宁女未嫁之前,却又轻贱如货

物,甚至有不少大户人家以侧室庶出的女儿为礼赠友做妾的,哪怕是朱紫高官家

的闺秀亦不能免俗。

只是拿公主当礼物送人的,倒是从未听闻过……

「等父皇大行,五妹和七妹就会因为丧父之痛阖然薨逝,从此再也不会有人

过问她们的去处。」林纾枚放下手中茶杯,牵起陈哲的手,带着他走到两位小公

主面前:「你莫要装蒜,怕是心里早想着冲过来上手验货了吧。」

「不愧是大宁朝最特立独行的公主,你这心胸之开阔……我都不知该如何说。」

按理来说,陈哲这个驸马本是不能纳妾的,在外面偷偷养外室就顶天了,如今他

虽也不曾正式纳妾,但这陈家侍郎府和公主府里就养着一群美人,外面还有应元

庵和绿绮楼这样的所在,全都不曾避着林纾枚,可见林纾枚的另类。

「怎地?你还不乐意?」林纾枚轻笑道,「反正你又逃不出我掌心。」

确实,林纾枚这般心胸,除了她本性恬淡又自信之外,更关键之处在于——

天下窥破玄天之境的武者并不止江湖上人尽皆知的那四个,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笑

得一脸云淡风轻的金枝玉叶就是第五个,且是五人当中年纪最轻天赋最高的那个。

若不是习武天赋惊人,怎么可能有十八岁的小姑娘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一人一马一槊杀的上千军马不敢上前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哲的老妈和林纾

枚关系极好,要不然这对婆媳闹腾起来,怕是能把小半座京城夷为废墟。

武者突破先天,踏上通天境炼气化神精修神念之后,七情六欲都会逐渐淡漠,

而自通天至玄天,更是人性渐隐,自然不如寻常女子那样善妒。当然,陈哲笃定

林纾枚一颗真心终归是牢牢牵在自己身上的。

既然林纾枚都这么说了,陈哲也不客气,俯身伸手握住五公主的酥胸,感受

了一下韶龄少女的细嫩柔滑,别说,两个小公主年纪不大,身材倒是都长开了,

身量稍显纤细,胸前臀后却已颇为丰腴了。

受到陈哲揉捏,五公主鼻腔轻轻嘤了一声,面上浮起少少红晕,纤细的身子

倒是纹丝不动,毫不闪躲地任由陈哲施为。

林纾枚依旧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宫中传说,德妃娘娘和她那早逝的

妹子都精善房中术,看来所言不虚,她这两个女儿是得了她真传的。」

「你这会儿倒是不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了?」陈哲换了个手势,指尖轻轻

掐弄起了五公主淡粉色的乳尖,五公主这次连哼都没哼一声,除了脸上红晕更甚

了几分之外,身子依旧纹丝不动,这不同寻常的反应印证了林纾枚的说法,显然

是经过调教,且是多年调教。

「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样,你怕是不知道,大宁朝的公主有九成都是像她们

这般十几岁就突然薨逝的……我也不过是仗着是父皇长女,比较显眼罢了,像她

们这样排行中间的,能落到咱们府里,已经算是好归宿了,起码,我这个做姐姐

的总要看顾着几分。」

「呵呵。」陈哲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换手又揉捏了七公主几下。然后蹲

下身把两位小公主脸上的眼罩口球都摘了:「还不知两位公主芳名。」

两个小公主眼罩下的大眼睛早已目光迷离,神志却还清醒,一齐低头道:

「小奴林纾橙/ 林纾柚,见过主人。」

看来两位小公主确实被调教的不错,陈哲换了个问题:「你俩受过些什么调

教啊。」

「小奴是太牢。」五公主林纾橙答道。

「小奴是礼器。」七公主林纾柚回道。

陈哲眉头一挑,两人口中的太牢和礼器其实是青楼术语,没想到宫中也用这

套。

太牢是牛,代指喜好鞭打受虐的女奴,礼器则泛指那些静功练得好,可做用

具摆件的女奴,此类范围颇广,上至「烛台」下到「净桶」都算在内。

类似的还有少牢、狸奴、守门侯、九皋等等,统称为品衔……陈哲虽然管着

绿绮楼,但对这些东西只是略知一二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

当着林纾枚的面,陈哲也好意思太过放肆,只是上下其手对着两个小公主戏

耍把玩了一番,在青楼中,能得品衔的大多得是调教出色的佳人,各种三道九流

的功课都要出色,才会根据专长得着品衔。宫中看来也是同理,两个公主虽各有

品衔,但床笫玩耍间的各种小把戏也是驾轻就熟,即便是抛开那层特殊的身份,

这两个小公主也算得上是极品尤物了。

见陈哲渐渐有些入迷,林纾枚还是轻轻咳嗽一声:「时候差不多了,我邀了

刘整等人来府中吃晚饭,人也该到了。你要玩等晚上再玩吧。」

陈哲只得放开两个小公主,站起身,讪笑道:「晚上我还是跟你亲热,她们

嘛,来日方长。」

林纾枚白了他一眼:「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忘了日子,这两天我身子不方便。」

林纾枚虽然是玄天高手,却没学过斩赤龙,毕竟斩赤龙的代价是不再能生育,

玄天高手情欲虽薄,林纾枚心中这份爱念却还未消退。

两人离开房间来到前厅,果不其然,以兵部尚书刘整为首的几名官员已经在

这里品茶聊天了。

一众人相互见礼招呼之后,又移步后堂,这里早已备好宴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话题开始转入正事。

席上除了刘整之外,其他几人有太常寺卿,户部、工部和刑部的三位郎中,

以及两位中书省佐官,尽是刘整的门生故吏,如今也跟着刘整拜在长公主门下。

这几位官员位分不算顶尖,却也是日日列席早朝,在衙门也说得上话的,各自说

了几件衙门当中琐事和早朝见闻。

最后开口的,才是刘整:「近期朝中最大的事情,有两件,其一是礼部主客

司郎中张升允检举弹劾礼部尚书余宁和礼部右侍郎霍基源私下替今上预拟庙号。

其二,则是渭源道御史史冕弹劾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京兆巡抚、按察使等一系

列官员,因为昨日传来消息,近三月来在京畿南道数县连续作案的那伙强人又犯

下一起大案,将广吉县富户张氏一族老幼三十一口尽数杀死。如今京南地区人心

惶惶民怨沸腾,再闹下去,怕是要生变。」

两件事中,前一件算是正常朝争,每当有帝王病重的时候,礼部那边总会有

些嘴贱的会私下聊聊庙号的事,这种事被捅出来,上限大不敬,下限罚两月俸禄,

全看朝中如何争吵,总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后一件事倒是更值得重视,朝

中云波诡谲之际京城周边出这种事,不管那伙强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该尽快处

置了才是。

陈哲稍加思索,开口道:「庙号之事,怕是郑秋官那边顶不住放出来的缓兵

之计,张升允可是他的爱徒,这样一来郑阳在礼部的桩子可就没了。如此看来,

这京南的大案确实不得了啊,我这几月不在京中,杨郎中可否为我梳理一二?」

被点名的杨衡也不含糊,刘整好实干,他门下也皆是作风踏实的能吏,杨衡

开口就如数家珍般的报起了卷宗内容:「四月十八,广佑县有强人趁夜入户县中

大户方氏,屠其满门四十口人,四月廿六夜,德屏县大户米氏一家二十二人被屠,

五月初七夜,平里县欧氏一族二十四口被屠……至前天夜里广吉县张氏,不到三

个月这伙强人已经在京畿南道两府八县内作案足足十一起,杀人三百零六人。」

「嘶——」陈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刑部到京畿南道,这些官员都是吃

干饭的么?我听了都忍不住想上奏弹劾他们了。」

「从两月之前他们刚做到第五起开始就有御史上奏弹劾了。」坐在陈哲身旁

的林纾枚插话道:「不过这伙人来历颇为蹊跷,不止是三法司的人,听说靠近京

师的几个江湖大派都收到了协查敕令,组织了弟子日夜巡访,可依旧抓不到他们

的首尾。若不是你班师回朝,婆婆她老人家说不定已经出京南下去抓这伙人了。」

「竟然如此?这伙强人大概有多少人啊,可有线索?」

中书中丞梁文道接过话题:「案发都在深夜,目击者不多,广吉有个更夫说

是夜里见到街上有黑衣人奔行而过,还有上个月,琅山派的弟子遇到了作案之后

从苦主家翻墙而出的一名凶徒,只是那人轻功极好,琅山派那几人追了半座城之

后没跟住,第二天封城大索也是一无所获。」

陈哲摸着下巴,心中计较了一番:「殿下,若不然等过两天我回朝上个折子,

替我哥请个钦差牌子,我也跟着去查一查这案子?」

林纾枚低头沉吟了片刻:「嗯,不错,你兄弟再出京避一避也好。」

既然打定主意不下场参与京中的嗣位之争,那陈氏一党自然是能躲就躲,核

心几人,林纾枚这长公主府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刘整和陈鼐可以躲在兵部礼部,

一般小角色也骚扰不到他们头上,只有陈哲和兄长陈咨,既能算成陈家核心人物,

身份又不太高,各路人马都会试着过来攀攀交情。

陈咨前阵子和陈哲一样躲出京城,请了个巡查江南的差事,也是几日之前刚

回来,当下正装病在家闭门谢客,陈哲这不刚回京,就有人一大早地送礼邀约

……所以,趁这三天远征回师的假期办完事见完人,再找个由头躲出去才是上策。

况且京南几县这位置又恰到好处,既出了京城,又不太远。将这案子办妥,

不大不小也是个功劳,林纾枚刚刚还想着让陈哲往军中发展,若是借着这个案子

的由头,让陈哲留在公门之中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接着刘整又和林纾枚议定了一些正经公事,经此漠北一役,达木汗和他的部

族尘归尘土归土,此后北方防线必定是要有所调整的,紫燕关到逐狼塞的大军哪

些要保、哪些该放、哪些又要移作他用,几年军屯,涌现出的治政人才又该当如

何提拔安置,都要一一安排。

这些事不少在陈哲回京之前已经处置好了,此刻刘林二人也不过是做了些最

后收尾,待到戌时初刻,这顿宴也就差不多该散了。

送走刘整等人,陈哲又回到林纾枚房中,一手一个把戴上项圈的林纾橙林纾

柚牵了出来。

「节制着点,莫要伤了身子。」临出房门时,林纾枚还是叮嘱了一句。

陈哲笑道:「我自有分寸,诺不放心,那今晚我就和她们一起留下陪你?」

「滚吧。」林纾枚笑骂了一句。

出了林纾枚的屋,陈哲牵着两个小公主穿过后花园往厢房去。时值盛夏,倒

也不担心光着身子的二女着凉,只是后花园内草木繁多又有池塘,蚊虫颇多,陈

哲还是怜香惜玉的,一边往前走,一边运功拂袖,替身前的两具美肉驱散蚊虫。

此时天色已黑,陈哲一来修为在身,二来熟门熟路,也不打灯笼,只是终究

受些影响,走到园中凉亭两步之外,才惊觉亭中有人:「什么人?!」

「是妾身。」黑暗中传来长孙妍的声音。

陈哲凝神看去,公主府参军正一丝不挂张开着两条长腿坐在凉亭栏杆上:

「你这骚货,黑灯瞎火的在这吓唬人,看把两位公主吓的。」

刚刚陈哲低喝出声的瞬间,林纾橙和林纾柚全都钻进了路边树丛躲避,这会

儿听到陈哲的话,方才从树丛里钻出来,头上身上难免有些狼狈。

「是妾身孟浪了,还请驸马爷责罚。」长孙妍的声音一改白日里的中气十足,

变得无比妖娆,说着从栏杆上起身,走到陈哲面前跪下,双手就要来解陈哲腰带。

陈哲抓住长孙妍手腕:「回房再说,少在这里喂蚊子。」

既然遇到了长孙妍,陈哲脚下便踏上了另一条路,带着三女来到一个亮着灯

火的小院,上前敲起门来。

不多时,朱红色的小院门一开,一个丫鬟探出头来看了眼:「驸马爷?」

「宋长史呢?」

「在……在屋里。」丫鬟连忙开门,把陈哲和他身后三女都让进院里。

宋庭姝听到动静已经走出屋来,见这架势,素来乖巧的女长史当即解开衣带,

将一声雪白皮肉暴露在星空下。

「哈哈。」陈哲笑着走过去揽起宋庭姝:「来人,点灯,打扇儿。」

宋庭姝院中的几个丫鬟纷纷忙碌起来,在这院子里铺席点灯,侍奉陈哲与诸

女就地淫乐。

陈哲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两位小公主固然诱人,宋庭姝和长孙妍这两个数

月不曾情热的自家美人却更得陈哲怜爱。

宋庭姝性子知节守礼,对白昼宣淫之类的事情很是排斥,可若是到了晚上,

便又百依百顺,任由陈哲把她那丰腴白嫩的身子放到院中石桌上摊开,在其余三

女的灼灼目光之中分开两条大腿。

「小橙小柚,你们可识得此物?」陈哲指着宋庭姝下身门户问道。

两位小公主闻言探过头来,顺着陈哲所指看去,知道他说的不是那张两人都

有的竖嘴,便细看起宋庭姝微微张开的牝户,见那粉蛤细嫩,两道樱瓣圆润齐整,

上托一颗突出膨圆的肉珠。

七公主林纾柚反应更快一筹:「可是玉蚌托珠?」

「正是。」陈哲摸了摸林纾柚的头顶以示嘉奖,心下却预发笃定,这俩小公

主在宫里学的那套房中术非同一般。惯例来说,户型一说大多收录在风月宝鉴之

类男人看的书里,哪怕是行首花魁,大多也只知自己的本钱名目,只有那些筹划

着将来往鸨母方向发展的,才会去学这些风月宝鉴。

说不准,这两小公主不止是被调教,还被教导了一身调教之术,那可相当难

得。

听到这番对话,宋庭姝依旧四肢张开一动不动,脸上早已羞红一片,这位知

礼闺秀便是这般顺从,即便心思羞不可抑,身子还是任凭男人摆布。

陈哲也不为己甚,闲话一过,解开衣带,挺枪直刺宋庭姝那玉蚌托珠。

玉蚌托珠在几版风月宝鉴之中评价都不甚高,只算二流名器,只缘此类名器

虽然户型美观且那颗膨大的玉珠逗弄起来颇有趣味,却也因这过于敏感的肉珠对

寻常女子来说消耗过甚,难免持久不足。

但那也只是寻常女子,宋庭姝作为长公主府的长史、陈哲的房中人,自是得

过长公主的一番指导,即便不习拳脚招式,一门吐纳心法却有几分火候。在陈哲

的猛力冲刺之下,宋庭姝一身雪肌转眼都涨作樱粉,四肢扭曲,下身更是春潮连

连,偏偏悠长呼吸之下,神智在巅峰边缘始终保持了一丝清明,生生扛下了陈哲

的猛攻。

陈哲看了眼宋庭姝似嘻似悲几近迷离的神色,又扫了眼身旁的三女。

长孙妍身为武官,身上功夫远胜宋庭姝,自然不惧陈哲的挞伐,此刻双眼直

勾勾地盯着陈哲那根在宋庭姝下身极速进出的肉龙,目光中满是痴迷与渴望。

而两位小公主也没被浑身抽搐的宋庭姝吓到,四只大眼睛里除了好奇之外,

也同长孙妍一样带着跃跃欲试的渴求。

陈哲心中也是好奇心起,伸手摸到宋庭姝心口膻中,一股柔和内力渡入。宋

庭姝身子一酥,下身春潮带来的亏虚得了陈哲补充,四肢百骸俱是一暖,舒服得

啊了一声叫了出来,没想到因而乱了吐息,反倒一溃千里,瘫软在石桌上。

将宋庭姝抱开交由那些丫鬟侍候,陈哲一手拉起七公主林纾柚,照样摆在石

桌上分开两条纤纤玉腿。

林纾柚的下身并无太多讲究,看起来不过是寻常豆蔻少女的细毛粉蛤,两瓣

光洁肥美的肉户包着中间收作一线的花瓣花径。

陈哲伸指轻揉,小公主的门户早已炽热,陈哲的指尖轻轻一勾,便汪出一滩

花蜜,见此情景,陈哲提枪而入,轻松突破关隘直抵花心。

「嗯……」林纾柚双颊飞霞,美目微闭,一双秀眉不颦反扬,满脸的快美神

色。

「嗯?」陈哲也是感觉有异,一边缓缓开始抽送,一边问道:「小柚何时成

年的?我怎么不记得参加过小柚的成年宴?」

「小奴比橙姐姐小上半岁,是年初二月末成年的,当时主人已领军出征,因

而不知。」林纾柚受着陈哲逐渐加速的挞伐,略带喘息地回答道。

「哦……」陈哲腰身的动作已渐渐提至全力:「那你这身内力修为倒是很不

错啊。」

两人身子联通之后,陈哲就发觉这小公主身上的不同——她的内功修为竟然

远在周宁、元真之上,明显已突破先天,踏入通天境!虽不如通天境后期半步玄

天的自己功力深厚,可这小姑娘年初才刚及笄,再练上两年不差机缘的话,怕不

又是一个单枪退千军的玄天高手。

同样是在陈哲的冲刺之下,宋庭姝全力运功才勉力不在欢愉刺激之中不昏厥

过去,莫道是开口说话,便是啼鸣两声也不敢,而林纾柚却对答如常,只是语音

里带些急促的春意而已:「呜……小奴和姐姐一样,从小都受贵妃娘娘指点。」

「原来如此。」陈哲了然,他娘是绝顶高手,他岳母也不是凡人,作为国朝

少有的边军武家出身的后妃,林纾枚的亲母王贵妃也是一个通天境高手,且看她

教出来的公主们,就知道这位贵妃不止是自己是个高山,还擅长教导传授,堪称

一代开宗立派的大宗师:「小橙又是什么修为?」

「橙姐姐内功与我差不多,枪剑招式不如我,不过……」林纾柚横了一眼跪

坐在一旁的林纾橙:「贵妃娘娘说了,橙姐姐在横练功夫上极有天分,不仅我不

如她,就算是枚姐姐当年通天境时,横练一道也不如橙姐姐纯熟……所以,母妃

才把橙姐姐调教成了太牢。」

林纾柚的其他话,陈哲还来不及细想,心中对岳母王贵妃的评价却又调高了

一档……江湖中那些几百人规模的名门大派,数代积累之下,才可能有那么三四

个通天境的高手镇镇门面,王贵妃在宫里这么些年,生出一个玄天又教出两个通

天,年纪还都那么小……简直逆天。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不过,话说回来,皇家林氏一脉的天赋或许也是不凡,开国太祖据传就是一

个玄天高手,一杆金龙枪打遍天下无敌手,史书中还有他多次单骑冲阵以一当千

的记载。只是自太祖之后,林氏皇帝却普遍体弱多病……

陈哲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曾听说过江南地界有一隐世的武学世家,十几代

人中男的资质平平体弱短寿,女的却个个天资卓绝高手辈出,说不准皇家林氏也

是如此这般。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只是除了林纾枚之外,历朝都没有这般遮奢的公主,所以这才不被

人所知?

扯远了……陈哲收回思绪,把心思重新放到身下这局曼妙可人的肉体上。

实话说,虽然林纾柚冰肌玉骨天生丽质,又有特殊身份加持,但对陈哲来说,

最钟意的,还是她这身通天初境的武道修为。

作为一个通天圆满的高手,陈哲虽不至于把内力用到肉棒上,这身早已洗练

至极的筋骨也不是寻常女子承受得起的,哪怕是颜芝韵、宋庭姝这样练了些内功

底子的,也不过是多扛上一两百合,周宁、元真那般先天八段、九段的高手才能

勉强打个有来有回,平日里能让陈哲满意的,也只有应元庵的主持本慧那个通天

境的淫尼。

当然,到正房娘子、玄天高手林纾枚那里又是另一码事了……

而有了林纾柚林纾橙这两个通天境之后,陈哲就不愁不尽兴了,抱住林纾柚

纤细的腰肢全力施为了足有小半时辰,这才在小公主体内尽情释放,一时快美难

言。

然而,待陈哲放下林纾柚的身子,转身发觉跪在身旁的林纾橙和长孙妍都已

是满脸的欲炽高涨时,突然就觉得好像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尽兴了,且不提同样通

天境的林纾橙,长孙妍也是先天九段大圆满站在通天境门槛上的修为,自己今晚

这一场车轮战,怕是有些艰难了……

第五章

第二日一早回到陈府之后,陈哲先是一头钻进了练功静室,足足调息了三个

大周天到午间,这才勉强恢复了精气。

一夜轮战两个通天境一个先天大圆满,陈哲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出关之后一番沐浴进餐,陈哲来到自家大哥院内。

装病在家的陈咨正在院内读书,见弟弟进门,放下手中书卷:「你昨日可有

收获?」

「有,不过还有些消息要跟大哥证实。」

于是,陈哲便在陈咨身旁坐下,把昨日听到的消息一一叙述,最后问道:

「所以,大哥可知勾连京营那边是哪一派?」

陈咨毫不含糊,脱口而出:「刑部郑阳。」

「他?」陈哲先是有些意外,稍一思索之后,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京中几派当中,支持三皇子的这一派可以说是一眼最弱,首辅如今泥塑纸糊

一般,以首辅师门为纽带团结起来的这一支名存实亡,尽管有郑阳在尽力收拢,

但他这个刑部尚书终究差了些档次,真到了要在朝上图穷匕见之时,郑阳怕是连

长公主陈家这一派都招架不住。

正面实力太差,想要成事自然就少不得要剑走偏锋行险了。

「可是郑阳不是最近被京南的连环案搞得焦头烂额么?」陈哲说着,又把昨

天和林纾枚商量好,让陈咨挑头做钦差去京南查案的事说了。

陈咨先是点点头,表示出京查案一事他也赞许,然后又补充道:「我倒是有

个怀疑,这件案子背后主谋,可能就是郑阳。」

「嗯?」

「你且想想,这等大案,又是在京畿道,三法司中,最忙的难道是刑部么?」

陈哲眼睛一亮,若是这事并未闹大的话,差案缉凶本该是刑部本职,但既然

现在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刑部在吃了挂落之后,案件就要移交到御史台了。

而移交御史台之后,最忙的无疑就是京畿道方面的几个御史与相关胥吏差役

……这帮人平日里除了发弹章之外,还有一项重任,那便是监控京畿道内包括京

营在内的兵马武备!

如此一想,这事若真是郑阳主导,那么他除了一开始不痛不痒吃些挂落之外,

不仅可以营造一个有利于京营行险的环境,还能通过那一通挂落,一开始便把大

多数落在他身上的疑虑目光给转出去……确实是套好布局。

「那这样一来……我们出京的话,京里不会出乱子吧?」

陈咨撇了陈哲一眼,似有些责备之意:「你打算带弟妹一同出京么?」

「当然不……小弟明白了。」陈哲也是一时迷糊,林纾枚还在京城,那便乱

不起来。况且御史台那边还有几十个御史呢,也不缺大哥这一个。

「另外,这事不用你去递折子,我会找个同年在朝会上开口的。你若有心,

晚上去杜尚书那里的时候,若是正事顺利,结尾之时再随口提一提此事,看看他

们那边愿不愿意推一把。」

「好的。」

说完正事,兄弟二人又絮叨了一些平日琐事,两人数月未见,一去塞北一到

江南,再度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题。

陈哲先跟哥哥说了些塞外行军、沿途风土之类的,陈咨则是回了些江南逸闻。

说起来陈家祖籍也是江南人士,只是陈府这一支迁来京城到陈哲陈咨这一代

已是第四代,宗祧虽远,有机会也还是要去祖坟那边拜一拜的。

说到祭祖,陈咨不免感叹了一句:「我到江南之时正是清明,便先去了趟湖

阳县老宅,可惜啊,湖阳本家到现在这代竟然已是三代单传,整个湖阳陈家上下

几支加起来也只有十四个族人,老宅祖坟不免有些凋敝。」

陈哲微微摇头:「咱们京城这支人丁也不旺,算上长房,咱们陈家也就九人

吧?」

陈哲所说的长房乃是陈哲祖父之兄分出去的一支,在京郊庄上居住,管着陈

氏一族祖上传下的田产。陈哲一家男丁不过父子兄弟三人,京郊长房稍好些,也

不过三代六丁。

讲到这,原本斯文的陈咨说话突然就婆妈了起来:「所以啊,你该当努努力

了,这几年也没见你少睡女人,怎的都没个动静呢?」

陈哲一脸嫌弃地顶了回去:「大哥你虽不好女色,却也和嫂嫂成婚六年,怎

的也没个动静呢?」

说完两人一齐沉默了片刻,决定略过这个互相伤害的话题。

陈咨又开口道:「这次南下,我遇到一人,乃是淮东道推官李咨,我与他同

名,便有意结交了一番,不料却与他颇为投契,他虽大我十二岁,我两人却相交

甚欢。李咨膝下有一庶女,今年十七了,如今在鹤仙门习武,他愿意立契赠我为

妾。」

「嗯?」陈哲一愣:「大哥你开窍了?」

「去去去,我自然是没有答应……嗯,也不对,我替你答应了,契书填的你

的名字。待那姑娘中秋下山,便来京城寻你。」

陈哲无语,看来他这个大哥确实是没什么世俗的欲望:「行吧,我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趣闻,一直聊到申时末,陈哲正想告辞,准备要去工部杜

尚书家赴宴,却听陈咨又提起一事:「对了,你去年让我帮忙打听的水底城,这

次我听到些眉目。」

「真的?」陈哲激动的直接站起了身:「在哪里?」

「泽山县曲陵湖。」陈咨报出地名,摆手让弟弟先坐下:「这曲陵湖连通须

沿江,乃是古时须沿江决口之后江水淤灌而成,不过七年前须沿江沿途大旱,冬

季枯水时曲陵湖水倒灌入江,当时湖底有古城遗迹显现。我在泽山县查了两日地

方志,并未找到有关这古城的记载,想来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那水底城。」

「嗯。」陈哲重重点头:「多谢兄长,不过此事不急,待京南之事了结之后,

我再抽暇去那泽山县一探究竟。」

这水底城事关陈哲突破通天境踏入玄天,不过,一来这讯息只是传闻,未免

不实,二来陈哲虽然卡在通天大圆满近两年,相比那些终身囿于通天再无寸进的

人来说,却也不算太久。

告别了家兄,陈哲准备一番后出门直奔工部尚书府而去。

陈杜两家都是六部堂官,两府便也相距不远,陈哲出门前包了两块玉石镇纸

一方澄泥砚做礼物,提在手里也不骑马乘车就这么溜溜达达地走过两条街,转个

弯便是工部尚书府。

在门口交了礼物请帖,陈哲随着杜府下人一路直趋后院,抵达一处水榭亭台。

杜府与陈府占地相差仿佛,都有一处大后院,只是布置殊异,陈府后院远离

水源,陈哲嫌挖个死水塘太招蚊虫,便移栽了大量高大古树,搞得林繁叶密一派

清幽,主要也是方便陈哲在后院里和俏丫鬟们玩点幕天席地的小游戏。

而杜府的后院则是一方足有两亩上下的大方塘,值此盛夏,正是荷叶亭亭碧

色接天的光景,坐在这水边也是颇为宜人。

正在陈哲观赏栏外荷塘之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看,两个一身员

外服的苍髯老者在一大群仆役的簇拥下踏入水榭。

陈哲上前行礼道:「袁世伯,杜世伯,两位安好?小子陈哲这厢有礼。」

打头的老者正是当朝中书次辅、吏部尚书袁辰,此地虽是杜翔的宅邸,可看

这架势,这桌席面大概还是以袁辰为主。

袁辰相貌堂堂瘦削清癯,面带温和笑意,见陈哲行礼,这位事实上的当朝第

一人竟然连忙在身边一个少女的搀扶下拱手还礼:「陈都尉礼过了,我等与陈侍

郎同朝为官,又何尝不也与陈都尉同朝呢,此地陈侍郎不在,陈都尉执个后辈礼

便是给我们两个老苍头面子,不必行子侄礼。」

陈哲嘴上推辞,心里却是冷笑,这老头精着呢,这开口说的哪里是礼节,分

明是在强调身份,要自己持长公主驸马都尉的身份,而非礼部侍郎二公子。相比

长公主林纾枚,礼部侍郎陈鼐在袁辰眼里还不够分量啊。

寒暄之间,陈哲尽管心中有事,眼光却没忍住,多往那搀扶着袁辰的少女身

上瞟了两眼。

少女大概十八九岁年纪,相貌清秀俊美自不必提,吸引陈哲注意的还是她的

身量。陈哲身高五尺五寸,在常人中已属高大,袁辰这老头虽然年老有些佝偻,

身高依旧与自己相差无几,而袁辰身边这少女,竟然和袁辰一般高,也跟自己身

高相差仿佛,以女子来说,当真是十分少见了。

袁辰人老成精,陈哲的目光变化也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于是顺势介绍了一句:

「这是我侧室生的幼女,袁华英。」

「见过袁小姐。」

见陈哲行礼,袁华英并不羞怯,落落大方地裾福还礼。

人都到齐了,仆役们端来一张圆桌在水榭中支起,迅速布置好一桌席面,陈

哲同袁辰杜翔先后落座。

入席之后,倒是杜翔率先开口,这位老尚书体型富态,一脸和气融融的灿烂

笑容:「陈都尉也是头一回来老夫家做客吧,这后院风景可还入的了眼?」

「大司空的后宅若是入不得眼,怕是天下也没几间小子看得上的美宅了。」

陈哲小小打趣一句:「其实小子年浅,也不懂宅景意趣,倒是看这塘中满是荷叶,

不免有些馋那莲藕了。」

「呀呀呀,早知都尉喜欢莲藕,老夫倒是该吩咐下人备上一碟的,罪过罪过。」

杜翔笑道。

大概是两位老大人都上了年纪,面前的席上菜品以清淡适口的山珍时蔬为主,

陈哲并不在意菜品,只是随口说笑,却不想这桌上还真就正好没有莲藕。

袁辰这时缓缓开口:「既然就坐在这塘边,莲藕嘛,现采也不迟啊,宿鸥,

你可心疼?」

杜翔字鹤飞,号宿鸥居士,闻言,他自无不可道:「袁公说笑,鹤飞怎会舍

不得几段莲藕。」

「嗯。」袁辰点点头,侧过脸吩咐道:「华英,下水替陈都尉采段莲藕来,

挑嫩的。」

「是,爹爹。」袁华英应声走到水榭栏边,就在这夕阳未落天光尚明的水榭

中解开衣带,将身上衣物一件件尽数脱去,裸露出少女美好的身段肌肤,然后翻

过栏杆扑通一声跳入荷塘之中。

不多时,袁华英便举着一截莲藕爬上岸边,在几个杜府丫鬟的帮助下冲洗干

净了身子,然后便那样赤条条地走回到水榭中。

「陈都尉乃是主宾,你过去服侍他便好。」袁辰又吩咐了一声,赤条条的少

女凑到陈哲身边,身上幽幽的体香直冲陈哲鼻腔。

袁华英的举动,陈哲是不惊又惊。不惊是因为这种呼来女眷裸露奉客的事情

在富贵人家乃是常事,被称为裸戏宴,陈哲之前也曾吃过几回。惊的是没想到袁

辰杜翔这等顶级朱紫竟也不曾免俗……

不过想来公主尚能为奴,宰相庶女出来裸身侍酒又有何不可。

当然,这也是陈哲少见多怪,侍郎陈鼐和陈咨一样不曾纳妾,只有他们兄弟

两个嫡子,没有什么庶女拿来应酬奉客,陈府里倒是也养着几个「养女」,终究

关系疏远了,陈哲便也没多往这方面想。

然而,等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陈哲心中又有些既好笑又不忿……裸戏宴于

俗规中等同于登堂拜母,乃是结为通家之好的意思,只是这一套往往用于结交小

辈,眼前这两人嘴上说着平辈论交,结果还不是拿自己当小辈对待。

见这一出,陈哲还没有什么表示,一旁的杜翔倒是不乐意了:「袁公啊袁公,

朝堂之上以你为上,到了老朽的府上,怎的还如此宣兵夺主呢?」

袁辰微微一笑:「倒确实是老夫孟浪了,该是让贵眷先出来奉客的。」

「正是。」杜翔说着一抬手,背后的丫鬟中一人得令离开水榭,不多时,一

群丫鬟仆役抬着几案、蒲团、香炉、古琴、洞箫等物在水榭中布置开来,看样子,

这杜家小姐还要表演些乐器才艺。

待丫鬟们布置妥当,水榭外又有两个袅袅娜娜的身影踏足而入。

陈哲抬眼看去,又是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只是,这次两人并肩而入,自然

有特别的说法,那便是两张一模一样宜喜宜嗔的俏脸,且还不止于此,两个小娘

容貌身量完全一致,那玉腿丰臀和纤柔腰肢也如出一辙,唯独胸前,左手边的小

娘胸前是一对盈盈一握的尖翘玉峰,而右手边小娘胸前却是一对浑圆丰满的饱胀

肉球。

杜翔带着几分得意介绍道:「这两个是我次子侧室生的孙女,左边这个是姐

姐,名为杜筝,小字笋儿,右边这个是妹妹,名叫杜笙,小字瓠儿。这两个孙女,

可是我好生教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出生至今日一丝一缕不曾着过身。」

陈哲面上点头附和,心中却腹诽不已。若说袁华英还算得正常,杜翔这两个

孙女就有些扭曲下作了,陈哲虽不曾见过,却也听过,朱门中有一种名唤玉观音

的淫戏,便是挑选刚出生的庶女,从小裸身养大,一日不得穿衣,以彰显闺秀足

不出户之豪奢,再辅以专门的炼体之法和丹药,将身子雕塑得美轮美奂,为的便

是在这裸戏宴之时观赏作乐。

这对双胞胎奇特的身形异同,再加上杜翔的介绍,正是玉观音的特质。

杜筝杜笙两女亮相之后,便走去一旁布置好的几案蒲团处坐下,杜筝吹箫,

杜笙操琴,丝竹悠悠,香烟袅袅,若不看那对白花花的肉身,这席间倒也真个雅

致十足。

幸好,依照这豪门宴席的规矩,女眷裸戏只能观赏助兴,不可真的亵玩淫乱,

乡下土财主家里可能荤素不忌,这尚书府里还是要讲规矩体面的,倒是免了陈哲

给两个老头演活春宫的尴尬。

席间袁辰杜翔二老也只是和陈哲说些风花雪月,只字不提正事,陈哲也乐得

享受好酒好菜与席边的美人旖旎。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辰突然正色道:「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宿鸥,

可否帮老夫准备一间静室?老夫想同陈都尉一同饮杯清茶。」

杜翔自无不可,安排下人带着袁辰与陈哲离开水榭,进了后院一间偏厅。

待仆役奉上香茶之后,袁辰捧着茶碗默默品啜,似乎真的是来喝茶的。

陈哲也沉得住气,同样捧着茶碗默不作声。

终于,袁辰放下了茶碗:「陈都尉……」

「大冢宰既然与大司空一同招待小子吃过一餐家宴,那便莫要再唤职衔了,

叫小子一声思齐便是。」既然袁辰都舍得让女儿出来裸陪,陈哲也懒得计较辈分

问题了。

「嗯,思齐贤侄。今日老夫其实想同你打探一些秘闻,乃是关于长公主平日

性情之事,若贤侄觉得事涉皇家不便透露,那便当作老夫不曾问过,贤侄饮完茶

水即可自便。」

陈哲心想这老次辅倒是直接,当下点头:「无妨,小子且先听听大冢宰具体

想问何事。」

「长公主殿下……对悌字一道有何看法?」

老头确实很直接啊,就差没问林纾枚支持哪个弟弟了……

「长公主殿下,对几个兄弟姐妹向来是爱怜的,平日一些小事上,也时不时

照应着几个弟妹。对了,昨日里她还和我说过一句话。」

陈哲目光直视袁辰,可惜老头不上道,也不知道捧一句,只好自顾自抖开包

袱:「几个弟妹与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若是有人坏了家法,她作

为长姐,再不得已也要站出来略施惩戒。」

陈光说完,袁辰并未答话,一时间静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嗯……」片刻之后,袁辰用一声深沉的鼻音打破了沉默:「皇家无私事,

皇家的家法即是国法,国法即为国政,同样是吾辈为人臣者当竭力维护之法。长

公主之心,我等已知,自当从辅。」

「大冢宰公忠体国,吾辈楷模也。」陈哲微笑道:「另外,大冢宰,长公主

这边还有一事,若是大冢宰不为难的话,还望从中斡旋一二。」

「何事?」

「近日京南的连环灭门案想来大冢宰也是知晓的,长公主觉得此事闹到这般

田地,属实是有违国朝体面,所以想让我们陈家兄弟二人亲自去京南查案缉凶。」

袁辰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此事听闻必是江湖高手所为,贤侄的身

手老夫也略知一二,倒是彻查此案的上佳人选,只是贤侄刚从漠北回师便又要出

京查案,是否太过劳累?」

「谢过大冢宰的关心,此事终归还是要以御史台那边我兄长为主,他已着人

上奏请调,小子也不过是跟去从旁协助保护我兄长而已,并没有多辛苦。」

「也罢……此事老夫知道了,贤侄,自便吧。」

袁次辅端茶送客,陈哲也没法一走了之,这里可是工部尚书府,又去找杜翔

道了别,陈哲这才从尚书府里出来,到了门口,却见一架四马大车早已等候在此

处。

陈哲有些不解,问那驾车的尚书府家人:「这是杜尚书安排送我回去的车驾?」

「回陈都尉,没错。」

「可这也太大了些吧?」

车夫又答道:「老爷有些礼物要送到陈侍郎府上,便让小人用这大车一并拉

了过去。」

陈哲上前往车厢里看了一眼,确实堆了些大大小小的箱笼提篮等物什,便也

不再多问,迈腿上了车。

同样的路程,坐车也没比走路快多少,一个路口两条街一过,四马大车停在

了陈家门口,陈哲自顾自进门回他的小院,车上的东西自有下人接洽安排。

回到小院洗漱更衣,陈哲正想着再去大哥那边回个话,院门之外却传来家丁

的禀报:「二少爷,杜尚书府送来的东西里头有四箱是点明送给您的,我们就先

放在门口了,箱子很沉,您差几位姑娘搬运之时务请小心。」

「好的,你们且退下吧。」家丁不入后院乃是高门常规,旁的不说,陈哲院

里几个丫鬟都打扮清凉不说,还有颜芝韵、元真、周宁这三个受命日常裸行的。

待家丁们走远,陈哲这才开门,门前堆着大大小小四口箱子,大的五尺见方,

小的一尺长宽。陈哲不以为意,唤来院中丫鬟抬箱子。

四个箱子确实一个比一个沉重,好在陈哲院内的丫鬟们也非凡俗。

陈哲小院内原本有三个大丫鬟,分别是红鸾、青雉、紫莺,其中紫莺乃是院

内管事,擅长内务,不过论身手也有先天七段的内力修为,而红鸾青雉入则陪侍,

出则护卫,红鸾擅长枪棒为明,青雉长于隐匿为暗,虽然让这俩先天九段初期的

丫鬟来护卫通天大圆满的陈哲有些倒反天罡,但是没办法,京中的豪门贵子都有

这样一套,陈哲也只能让她们护卫起这份无聊的体面。

此外还有四个粗使丫鬟,只是昨日不是收了一众砚山派弟子么,紫莺正打算

以四名砚山派初级弟子来做这粗使丫鬟,因而这几人现在也挤在陈哲院里。

另外便是周宁、元真、颜芝韵这三个屋里人。

这么多莺莺燕燕大半都是先天高手,运起内力,手上二三百斤的气力手到擒

来,几个箱子再沉,也是轻轻松松就给搬进了院内。

陈哲手上没有礼单,只能逐一开箱来瞧瞧这里头都装了啥。

第一个自然是那最小的箱子,别看箱子小小的尺把长半尺宽两三寸深浅,份

量却是四个箱子里最重的。

陈哲解开插销,一掀盖子,这箱子竟然是纯铁打的,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

整箱黑黢黢似铁非铁的金属条块,上边盖了一张纸条,陈哲拾起纸条一看:「乌

钢一百斤整。」

好家伙……陈哲暗自惊呼一声,这乌钢俗称玄铁,在大宁朝境内是极罕有的

矿物,市价虽不如黄金,却要比等重的白银还贵上两成,这一百斤合一千六百两

乌钢便是近两千两银子,好大的手笔。

「紫莺,这箱子乌钢你且先收着,回头送去公主府上,让公主她们找匠人打

造兵器。」这乌钢虽然珍贵,但其实并没有民间传说中玄铁那般神奇,什么一把

兵器当中添上一两便成神兵利器,全是传闻附会。实际一把合用的兵器当中,乌

钢起码也要占到六成,这乌钢虽然坚硬无比远胜凡铁,却也难以烧炼,还很难与

寻常钢铁相融。更要命的是乌钢兵器份量奇重,更是坚硬耐磨难以开刃,用于军

事纯属是为难普通兵士,只有内功有成的武林高手才能发挥这种材料的威力。

不过陈哲这边不缺武林高手就是了。

搓搓手,陈哲把目光转向了最大的那个箱子,那是一个足够陈哲躺进去的巨

大木箱,不料一打开箱子,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管事丫鬟紫莺面色如常,凑过来看热闹的颜芝韵面露好奇,周宁微微惊讶,

性子活泼的元真则稍有些鄙夷地看向陈哲,而陈哲则是多少有些尴尬。

箱子里的,是适才裸戏宴上赤身裸体站在陈哲身侧替他斟酒布菜的袁华英

……此时的袁华英依旧是赤身裸体,只是身上多了条红色棉绳,被紧紧捆缚成四

马攒蹄状卧在箱子里。

陈哲突然想到什么,又接连打开另外两个箱子,果不其然,杜尚书家的那对

玉观音杜笙杜筝同样被困成了粽子装在这木箱里送到了陈哲眼前。

袁杜两位倒也是很下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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