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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长又怎样】(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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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秦讼、秦诀总会做弄她一整夜,何语便睡一整个白天也没人打扰,希望今天也能如此,多留一些时间给她跑路。

她今天身上一点痛感也没有,快步穿过毛竹来到了池塘边,随着一声猫叫,秋意从假山里探出了脑袋。

她们按着秋意事先踩点好的路线,安安稳稳的走到了后门,躲在运送食材的大框里出了府。

菜农是秋意先前打点好的,走出一段,到了偏僻的地方就将她们放下了。

二人马不停蹄的往胡桃巷十八号奔去。

远远的,何语就看到了高挂着的两个灯笼,她不断掐手心告诉自己别哭。

越娘合衣坐在院门口一整夜,终于在清晨等到了何语。

叩叩叩——

第叁下叩门声还未落下,小院的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细碎的尘土从门上脱落下来,加上门开得过于突然,何语微微眯眼,隐约看到了一个挺拔的影子,挥开灰尘睁圆眼睛,她便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看清站在那儿的是越娘,何语强忍许久的眼泪猛地涌了出来,她扑进越娘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越娘没有询问,只是轻拍何语的后背安慰她:“小语儿不哭,没事了,越娘来接你。”

何语抱了几息,忍住贪恋温暖的软弱,直起身来说:“快走,不能耽搁。”

越娘点头,立刻去牵绑在柱子上的马。

何语转头拉住秋意的手,“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突然,也没有让你选择的余地,我不是出去玩,是要逃命,再待在秦府我会死的,你帮了我,也落不了好,跟我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秋意愣愣的看着何语,几次想张口却没发出声来。

越娘将马迁出了小院,一把就将两个瘦小的姑娘抱上了马,她一个帅气的跨步,踢开衣摆坐上了马,缰绳一拉冲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认亲(剧情,情亲)

越娘托其他的镖局的友人,将何语和秋意藏在他们押镖的队伍中,陪着她们一路往长安走。如此便是滴水落汪洋,凭秦家有多大本事也找不到何语了。

风餐露宿半个月终于进了长安城,有秦家徽印的银票早就托镖局在外地换好了,何语在长安的银庄开了新户存好银子,准备先帮秋意开个铺子,做些小买卖。

当晚,客栈的饭桌上,何语以茶代酒敬谢越娘。

“本就受越娘照拂多年,而今更是承蒙大恩,何语无以为报,以茶代酒先敬越娘一杯。”

越娘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捏住何语鼻子哈哈大笑起来,“我那么多好处你不学,就这一套使得明明白白?”

何语拍开越娘的手,嗔怪道:“哎呀,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接下来肯定是些孝敬我、不让我那么辛苦、给我养老的老叁样,老娘二十多岁时第一次听,简直感动得泪流满面,你那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豆丁就爱惹我,老娘记得清清楚楚,还能让你再骗几次?”

越娘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何语肩头,竟把她点了个趔趄,继续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老娘七老八十了也要比你强些。”

她说着仰头灌下一碗浑酒,借着抹嘴的动作偷偷抹了一把眼角,不知是酒沾到了眼睛,还是情绪涌上了头,越娘的眼睛一片通红。

她借着酒劲鼓起勇气,拉着何语的说:“我也只是受人恩惠替人办事,难为我们小语儿这么好还要吃这么多苦,今后不会再苦了,小语儿是贵人,与我这等粗人不搭噶,有过往的相遇就够了,情义要记在心里,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越娘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句句都在训诫,句句都在告别。

何语问她缘由,她只是摇头。

她从饭桌喝到厢房,把何语安顿在床里,自己抱着酒坛合衣躺在床外,含含糊糊的说:“不日就会有人来接你,不管如何,她都会对你好的,若是不好,你就跋扈些,都是欠你的,如何都该……”

何语小时候,何芷从不给她梳小姑娘繁多的花样,只是梳一个男孩子的绾髻。

因为常年习武越娘的手指硬如铁棍,原本她也不会梳女子的发髻,但不忍看小小的何语为了发髻郁郁寡欢,她去学了,回来又给何语梳,又教何语如何梳。

往后何语的头发都是自己梳,只不过每次相见,何语都吵着要给越娘梳头发。

见越娘睡熟了,何语还坐在那里给越娘编头发,秋意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披着被子跑到床边悄悄问:“小姐小姐,越娘说的贵人是怎么一个贵法呀?”

“我也不知。”何语没抬眼,鼻子听起来有些堵。

秋意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小姐,您会不会以后有很多侍女,就不要秋意了呀?”

何语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她,“不会的,你救我于水火,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何语的真诚给了秋意勇气,她追问道:“可奴婢想不通,秦府那样富贵窝离开不可惜吗?越娘说的贵,比秦府还要贵吗?”

何语面不改色的问:“秋意你看我像善人吗?”

秋意天真的没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笑望着何语说:“像?小姐明明就是善人,为何要说像不像呢?”

她轻轻摇头,眼睛紧盯着秋意没有移动,“很多时候,我只是做出了向善的选择,有需要时,作恶对我没有那么大的负担…没有让你这个与秦府有关的人彻底闭嘴,已经是我的善了。你也听到了今后不知还有什么等着我,但绝不会是越娘这样知根知底又淳朴的人,你若再提那里,提那些人,我真的会忍不住作恶。”

何语的声音依旧那样好听,语气甚至没有多少起伏,但却让秋意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第二日,何语起得很早,梳洗好后便坐在窗边看书。

外面的街市很快热闹忙碌起来,出摊占位的、大声吆喝的、孩子的玩闹声连成一片,何语并不觉得嘈杂,这是她熟悉的声音,以前的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些声音意味着熟悉、意味着自由。

一阵疾驰的车马声在其中便显得异常突兀,凭着经验何语知道,没有坐马车的富家人会这个时间,在聚集着小贩的街市奔驰,好在没有听到什么人仰马翻的叫喊,该是没有人受伤。

何语听到了却没在意,刚准备翻书,在秋意的惊奇中顿住了手,“哇,马车停在咱们客栈门口了,小姐您且坐着,我出去打探打探。”

外面险些被掀了摊子的小贩,聚在不远处对着马车指指点点,有的庆幸有的抱怨,有的七嘴八舌的猜,为何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车夫还没摆好脚凳,锦缎帘子就掀了起来,一个美妇人从车厢出来,站在车架上急得跺脚,“快些!动作快些!”

客栈的闲人打开窗子往下望去,那妇人低头去踩脚凳,没能看清她的样貌,只看到乌黑的秀发上插着端庄富贵的钗环。

秋意下楼的速度很快,装作不经意的在柜台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假意和白面小二扯闲话,实则注意着美妇人的动向。

那妇人明眸皓齿玲珑有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她的侍女看起来都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姐高贵,矜持的抬着下巴问跑堂小二:“万丰一号房是哪一间?”

秋意警觉的瞪大眼睛,这是她们的房间,和她对话的白面小二也注意到了,冲她使眼色让她快些回去。

跑堂小二陪着笑问:“这位夫人,不知,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美妇人看着焦急却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呵责。

侍女扶着她的手臂恭敬的后退一步,美妇人才开口道:“我乃太府卿何塬之妻陈凛知,来接我的侄女儿,她们一行叁人……”

秋意来不及听陈凛知说完,连忙避人耳目,往楼上房间奔去。

她附在何语耳边语速极快,“小姐!您亲戚来了,说什么太府卿何塬之妻陈凛知,说你是她侄女,还知道我们是叁个人,后面我没听,先上来报信了,我们等她来还是先走啊?”

何塬是何芷的弟弟,也就是何语的舅舅,如此说来,便是陈凛知帮母亲渡过生产难关。

怎么说都是她帮了母亲,为何越娘要说那些话,这其中必然还有秘密。

何语垂着眼,兴致不是很高,“无妨,等她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有节奏平缓的叩击显得格外有礼数,秋意在何语的示意下上前开门。

何语则是看着还在昏睡的越娘满心都是不舍,越娘必定知道一些密辛,就算这位舅母心善不杀越娘,何语与越娘这一别后恐怕也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在何府下人眼中这位表小姐恬静、柔弱、美丽,听闻夫人讲明来意便只知道哭,一向要强的夫人破天荒的抱着表小姐一起哭。

“好孩子你受苦了,以后舅妈待你好,谁都不能欺负你。”双瞳剪水的美眸望着何语,明明从未见过却饱含思念。

何语适时地破涕为笑,“何语以后便仰仗舅舅、舅妈了。”

看见何语笑了,陈凛知更为动容,她紧紧拉着何语的手,“咱们回家!吃的、喝的、用的都要最好的!”

自此坊间传出一段佳话,美貌夫人客栈认亲,娇颜落泪惹人心痛。

以其良好的教养和给刚刚认回的侄女儿就套上两个拇指粗的雕花大金镯子而闻名,还有那护送侄女儿的镖师娘子,明明都醉的不省人事还得了两金元宝,被何家的仆人照拂着送回镖局了。

有不少闲汉拍着胸脯说:这等伙计,老子来做,定比那镖师娘子靠谱多了。

第二十七章、书苑

何塬与陈凛知的感情很好,一夫一妻育有一子,那位表弟名叫何甚昱,比何语只小一个月。

好像生活如意的人便格外会关照人,又因为会关照人生活会更如意,物质和态度上,他们待何语很好,细致入微处处关照。

何语努力调整,还是不能从心底接纳,毕竟她和母亲吃过的苦,旁人共情不了,还会说一些站在何语的角度很难接受的话。

何塬诚恳的解释了,为何没能早些接何芷与何语回家,他描述了固执的父亲是如何用孝道压着他,又是如何用道德贬低何芷,看何语潸然落泪,又讲起自己的不易,官场上的政敌整日盯着如履薄冰,这个家数次濒临倾覆……他爬上太府卿的职位,父亲宛如满足了夙愿,安详的走了。作为晋升成功的那一个,日子也没有那样艰难了,夫妻二人商议立刻去寻何语母女,谁知得来一死一散的消息,好在是将何语找回来了云云……舅舅作为当朝大员的文章功底自然是不容小觑的,讲述的内容行云流水、起承转合,为了刺激何语的情绪,借自己父亲之口践踏何芷,话锋一转又是他的艰难,好像他与何芷是一类人,是同样的苦。

何语带着适度的情绪回应何塬,该哭该悲戚的一样不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没有任何情绪,剩下一片没有边际的麻木、空洞,偶尔出现的情绪也是些暴虐、阴暗、恐怖的。

是那个她连姓名都不知晓的姥爷,将母亲逼上绝路!

在这样飘若浮萍的背景下,她遭受了可怕的侵犯。

无法原谅,甚至……

大官有大官的圈子,官场、内宅、孩子都是组成圈子必不可少的,只要有入场劵,就要用最好的姿态参与进去。

托何塬的福,何语有幸进入了李尚书家的私塾学习。

第一次上课的早晨,何甚昱来何语的院子接她。

虽然何甚昱是个看起来阳光少年郎,规规矩矩的站在廊下等着,但也一点儿不影响何语讨厌他,不为别的,想到哥哥弟弟这种词她便恶心。

“表姐,咱们夫子姓路名哲,对各家学派都有独到的见解,很多人都想拜入夫子门下,在此之前他从未授课,才名远扬为人谦和低调,李大人与他……”何甚昱与何语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将他认为何语需要知晓的,路夫子、课程、同窗的个性通通讲了一遍。

何语带着得体的微笑适时点头,到了李府,何语很快借口洗手躲开何甚昱,藏在一个角落干咳,几欲呕吐。

秋意焦急的安抚何语,担忧她的身体却因在别人家,怕有不好的传闻不敢去找大夫,慌慌张张,弄得背上的书箱连连作响。

许久,何语终于压住那反胃的恶心,用了些力气压住秋意颤动的肩膀,“慌什么?你小姐我还没有病入膏肓呢。”

“小,小姐……”

“不过是清早的甜粥太腻了,方才在马车上晃得难受,你去找李府的婢女要一杯热水,我在书苑等你。”何语靠近秋意从她肩上接过书箱,眼睛往左后方斜了斜。

秋意立刻会意,自责又惶恐的说:“今日回去我立刻盯厨房的菜单,换些养胃的菜品。”

两人从角落出来,刚巧碰到了刚走过来的一位翩翩公子,他抱拳作揖礼数周全,“在下洛宣承。”他的目光在何语的书箱上停了停,态度亲和地问:“您是第一次来李府听讲吧?不知您是哪一家的小姐?”

何语回礼道:“小女何语,是太府卿何塬的侄女,头一次听路夫子讲学有些紧张,我的侍女要帮我端些热水,不知洛公子能否带路。”

“原来是何大人家的,举手之劳,何小姐请跟我来。”

洛宣承让他的小厮帮何语提书箱,自己走在前面带路。

第二十八章、病娇(剧情)

今日,来书苑的共有四家的孩子五男叁女,分别是霖南郡王府世子洛宣承、工部尚书李劲山的嫡长子李洲序、嫡次女李念歌、庶五子李复临、中书令周文清嫡长子周子渊、嫡次女周慕青、太府卿何塬嫡子何甚昱、表侄女何语。

除了何语都是长期在此学习的,按照路夫子的规矩,没有坐次高地,前面的位置先到先得,这规矩何甚昱和何语提过,所以她有意磨蹭一下,想坐在后面。

没想到故意落后还能碰到洛世子,心中便嘀咕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坐在最后了,毕竟于情于理不会有人比世子先到吧?

不曾想到了地方就剩叁个座位了,都在倒数的位置。

桌子摆成左右两排,一边四张,四尺宽的桌子中间留了一拳的空隙,这个排布的方式倒比正常的私塾紧凑很多。

何甚昱坐在右手边倒数第二排冲何语挥手,“表姐,这边。”

看样子是想让何语让一下洛宣承,别去坐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空位。

她自然晓得,赶在洛宣承开口之前对他说:“坐在表弟后面的位置觉得安心些,洛世子可莫要与小女挣呀。”

这话讲得缘由明确,看着像一句俏皮话,也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原要君子礼让的洛宣承只能作罢,自行去了靠前的座位。

两人落座之后,最后一位学生也终于来了,是个衣着朴素的少年,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清澈的眼眸落在何语身上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调整过来,姿态略低的向何语作揖,没有多言便落座了。

他的瞳孔很特别,是一种很浅淡清透的红棕色,何语心中便有数了,这少年是李家庶子李复临。

何甚昱的原话说,他处境有点惨,策论倒是不错,李家庶子有叁人,两个哥哥都没轮到来听路夫子的课,李尚书唯独许他来,可想而知遭人嫉妒。

往后的日子里,何甚昱带着何语时而早时而晚,座位没有一天重样的,这是每个学生的默契,要应夫子的意愿做到公平,也要有分寸不能压位尊者一头。

只有那个李复临,永远最后来,坐在最后一排。

有一日下学,何语的衣袖沾了墨水,便去偏殿更衣,出来时谢绝了李府下人相送,熟门熟路的往大门口走。

谁知,在花园碰到一伙人正把一个人按在水缸里。

受害的那人上半身都被压在水缸之中,有时能勉强露出双手,弄得水花四溅,周围的石砖湿了一大片。

花园中规则的排放着数个水缸,几乎每座大宅都有,是用来防火的,日常会在里面养些睡莲、锦鲤。

何语喜欢这些,路过时都会停下来看一看,没想到水缸还能害人命。

眼看闷在水中的那人都不挣扎了,按着他的几个人依然不放手。

何语拉着秋意退到拐角处,让秋意装作跑过的喊道:“洛世子!书掉了!”

郡王世子的名头果然好用,那一伙人立刻作鸟兽散,风一样的跑开了。

就算失去桎梏,被按在水里的那人依然保持着头埋在水里的姿态,何语与秋意连忙把人从水缸里拉出来,仔细一看,是李复临。

他总一身朴素躲在角落,不抬头也不说话,时常注意不到他。

此刻,沾湿的黑发狼狈的贴在状如金纸的面颊上,比往日的苍白更没有生机。

“没呼吸了!秋意快把他放平躺下。”

两人手忙脚乱压他的胸廓,“李复临醒一醒!李复临!”

何语注意到二人力气太小不见起效,她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只能帮他呼吸,对着他嘴巴吹气才行。”

救人紧迫,何语挽了挽袖子就要上,秋意慌忙用手按住了李复临的半张脸,“不行小姐!不能毁了您的清誉,我来!”

挺拔的鼻尖都被秋意压歪了,可见反对的强烈。

好在,下一刻李复临突然咳嗽起来,咳出许多水,恢复了呼吸。

他纤长的睫毛沾着水更显浓密,清透带着易碎感的双眼眨了又眨,像是终于看清眼前人,缓缓呢喃道:“是,是何小姐啊…多谢相救。”

何语递给他一块手帕,“擦一擦吧!”

“多谢。”李复临接过手帕擦着脸上的水迹,他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难堪、没有恐惧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好像……他已经习惯发生这样的事了。

何语眉头拧了起来,“那些人是谁?为何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那样对你?”

“那是我的庶兄们,没有家主的授意谁敢残害手足?那可是重罪……只是以前还顾着脸面,咳咳咳……”李复临望着何语露出一抹苦笑。

漂亮的眸子在终于在有人正视他时,透出了绝望。

自那之后,何语便无法忽视李复临。

她总是不经意的注意到他,衣摆上的脚印,短暂的跛脚,衣袖里的皮肤有狰狞的于痕。

除了这些狼狈,还注意到了他瘦削、刚劲的字,渊博的学识和超乎常人的坚韧。

何语近日总会费些心思,悄悄丢给李复临包装简易的药品。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计划下,何语坐在了最后一排,同李复临一起。

她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李复临的衣袖,在靠近他的宣纸边上写下:近日安否?

李复临也写字回到:安。

何语继续问:可否在居云楼相见?

李复临回:可

居云楼是一个说书茶馆,何语无聊时总去坐坐,今日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了,两个人都避人耳目,在居云楼的包厢里相见了。

两人像是多年老友,犯不着多余的寒暄,安静又和谐。

“你喜欢甜的、辣的还是清淡的,这里可以点香满楼的菜。”何语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窗外。

李复临棕红色的眼眸从一进门就再没离开何语,包厢里的光鲜有些暗,他的眸色也不似原来那样浅淡。

何语抬下巴的动作,让他悄悄攥紧了袖子里的拳头,但还是状似乖巧的回答:“我不忌口,点你喜欢的就好。”

何语点了老样子,秋意接过菜单送去外间,而后便在门口等着菜送来,没有进包厢,李复临没有小厮,此刻包厢内终于只剩二人。

“你一点也不像一个投靠舅舅的表小姐。”李复临突然说。

何语笑了起来,露出了整齐漂亮的贝齿,“就算如此,我也算光明磊落,倒是你,惨成那样像是自找的……为什么不一劳永逸拍死那些苍蝇?”

李复临清透的眼眸闪过诧异,那一抹棕红在何语笃定的注视下变得妖异起来,他学着何语的样子咧开嘴角,做了一个露出牙齿的笑容。

好看的五官被他摆成了诡异的样子,那个笑容要多邪气有多邪气,他脱下了正常人的伪装。

他没有忘记回答何语的话,认真的说:“没有他们帮主使者出气,他就要自己来了,我羽翼未丰,挨不住的。”

何语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没有问出为什么,“听说书吧,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你为何不问我他这么做的缘由?”李复临看起来有些疑惑。

“左不过是个不如人意的故事,但无论怎样都不是他这样对你的理由。”

“你说的对,那个女人怀二胎的时候,得知她以前的爱人死了,她便自杀一尸两命。李劲山痛失所爱,本就只能勉强留下一具区壳,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为了惩罚那个让他心碎的女人,日日在灵堂里鞭打我,想让她后悔,让她伤,让她痛。后来清醒些了,不会再亲自动手了,但我的处境也没有变好。”

第二十九章、放纵(剧情,微h,足交)

李复临口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但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不是完全的真话。

何语发现李复临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助,是水缸事件过去不久。

她曾给过李复临润喉糖,用来缓解呛水后的不适,那个润喉糖用料珍贵制作不易,何语却在李府许多下人身上闻到了熬糖的药香,这说明李府有主子要做这个润喉糖。

何语当时没将糖的事放在心上,不经意与李念歌聊起这清淡的药香,她竟有一瞬间没有控制住表情,回过神来笑着说她不知道此事。

而后,李复临受伤何语便送些药,为了不让有人给他伤药这件事被发现,都用些可以轻易处理掉的纸包装药。

直到有一天何甚昱与何语嘀咕:“这李大人也不像是会苛待孩子的人,为何李复临最近总是挨打?”

何语有些纳闷,听何甚昱的意思,李复临以前没有这种遭遇,她问:“以前不是这样吗?”

“不,以前只是用度上显得不尽人意,不受人重视……”何甚昱斟酌了一下,有些担忧的劝说何语:“表姐,这李府我们还是绕着些走吧…我回去与父亲商议一下,春闱过后我们便不去李府念书了……”

何语心中有些猜想,却没有办法证实,对李复临的注意越来越多,他那种清透的破碎感让何语无法把猜测与他联系起来,于是有了方才诈他的一幕。

本不指望能诈出什么,但李复临却透露出一种被发现的喜悦,迫不及待的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何语面前。

都不肖问得,一口气说了许多家族密辛。

他将自己塑造成一只受伤的小兽,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何语,等待着她的关心。

许是他清透的眼眸太能迷惑人,许是觉得有趣,何语下意识伸手捏了捏李复临的脸颊,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肉,但捏起来格外软。

二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温度,视线变得黏腻纠缠,露骨的试探对方,暧昧的气息令空气燥热起来。

李复临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上何语的手时,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做了秦讼、秦诀常做的动作。

何语很快将他们从脑海里丢出去,她吞咽了一下,心底隐秘的渴望灼烧了起来,腿心很痒,缓缓分泌出了水液,绵软的寝裤很快留下了一点水印。

李复临确认着何语的意愿,乖巧的单膝跪在何语脚边,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何语没有拒绝,长久积压的一切仿佛找到了出口,她指尖用力,陷入了苍白的皮肉里,她咧开嘴角,带着湿意的双眼满溢着癫狂。

她下腹冲过一暖,刺激的她深吸一口气并紧了腿,摩挲着指尖细腻的触感,感受脉搏在掌心挣扎鼓动。

何语的手指从李复临的脸颊摸到了耳垂,悠悠问道:“为何找我?”

因为被压制着呼吸,李复临苍白的皮肤泛起了充血的潮红。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何语的那天清晨,晨露很重,空气湿哒哒的有些凉,他在一个女孩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表演’——表演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没有理由,强烈的直觉让他认定了这个事实。

果不其然,女孩甩开表弟,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差点吐了。

女孩颤抖着,他知道那是忍耐着不要摧毁东西的克制,女孩的演技比他好,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大概只有同类才能嗅出端倪。

交换了名字,他没能引起她的注意,便只能用些特殊的法子了。于是,他激怒庶兄,被按在了水缸里,何语也如他所愿,一步步靠近他。

那段日子,他不爱写言辞辛辣的策论了,他时常握着何语的手帕发呆,不知为何,一想起她就心跳加速,心慌得难受,吃不下睡不着。

他去问路夫子,路夫子说:“此乃相思。”

他看了诗集歌赋,终于摸出了一些门道。

何语捏住他的脸颊时,他忍不住向前一步,又怕站着太高她碰不到他的脸,于是单膝跪在她面前。

离得进了,口鼻充斥着何语的清香,他心跳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脖颈的血脉涌动着要冲破皮肤将何语淹没,他喘息着将何语的手按在自己脖颈上,想要安抚涌动的血脉。

下一刻,那只脆弱的小手发狠的掐住了他的脖颈,他窒息了,但他很快乐因为那垂涎已久的粉嫩指尖,仿佛要刺破他的皮肉,镶嵌在他身体上,腿间的那物立了起来。

看他努力也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何语稍稍松了手。

李复临有些激动,腰背挺得更直了,“我心悦于你。”

“哦?很好……”何语笑了起来,她蹬掉一只修鞋,踩在了李复临的腿间。

穿着足袜的脚又小又软,轻重不一的踩了几下。

李复临艰难的将目光从何语的脸上移开,看着那只小脚踩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可是隔着衣裤让人难耐得厉害,他喘息着抓住何语的小腿,将那只脚往性器上按。

何语立刻呵斥:“不许动!我没有说可以的时候,你不许随便动。”

何语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棕红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极了,她看得心痒难耐,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瓣,问道:“记住了吗?”

李复临乖乖放开了手,得到了认知以外的奖励,他痴痴的望着那一抹红润的唇,甚至放下了另一边的膝盖,分开双膝跪在地上,让何语可以更方便的踩到他的性器。

何语脸颊发红气息有点乱,看着李复临懵懂的样子,猜测他可能对性爱一窍不通,她重重踩了一下,让李复临从销魂的感官中抽离出来,问到:“你几岁了?”

“十七。”他乖顺的回答。

“那倒是比我大两岁…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在…舒服?”

何语笑了起来,她附身亲了亲李复临的唇瓣,就在她红唇轻启,准备伸出舌头更进一步之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都惊了一跳,何语小腹窜过一阵暖流,花穴有吐出了些许花液。

“小姐,饭菜好了。”是秋意的声音。

何语推了推李复临让他坐回位置上,看他不情不愿的,何语挪了挪凳子,将脚踩在了他的腿间。

“一会儿不能被秋意发现我们在做什么,如果你做的好,我就教你怎么样更舒服。”

看他乖乖点头,何语扬声说:“进来吧。”

秋意进门将饭菜摆好,按照何语的喜好布菜伺候。

外面的说书也开始了,嘈杂声没有了,只有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

只要发出过大的声响,绝对会被很多人听到。

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还有秋意在场,偷偷摸摸的调情变得格外刺激,何语慢条斯理的吃着菜,脚下不停的作弄李复临。

他脸颊浮起的红晕驱散了病态的苍白,他做事时总有一种认认真真的感觉,此刻他正在认认真真的红着脸吃饭,很乖很好欺负的样子,没人能想到他的的性器已经硬的发痛了。

何语悄悄脱下了另一只鞋,挑起衣摆侧面,只隔着两层单薄的裤子用双脚夹住了李复临的性器。

第三十章、重启恶念(剧情女主黑化、微h、调)

李复临第一时间察觉何语掀起了他的衣摆,一只小脚踩在他的大腿上作为支撑,另一只小脚也晃晃悠悠的钻到衣摆下,两只小脚贴着单薄的裤子,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她了。

他艰难的咽下饭菜,一垂眼便能看见跨间鼓鼓的一团。

好想没有这些阻隔,和她亲昵的肌肤相贴,李复临抿着唇,双眼有些湿意,无措的望着面前的饭菜,眼神丝毫不敢乱转。

他借着吞咽饭菜,咽下令他干渴的泽液,心中慌乱又兴奋,怎么会这样?

明明还未有深入的接触,这么快就能获得她的喜欢,难道她真的很喜欢惨兮兮的人设吗?

会不会太快了?这样显得不正式……

旁人都以为何语从没在意过李复临,就连李复临自己也是这样觉得。

何语对谦谦君子李洲序不感兴趣,对温润高贵洛世子不感兴趣,见到阳光亲和的表弟甚至想吐,排除这些类型,想引起何语的注意该用什么人设是个难题。

经过缜密分析,李复临决定让何语怜惜他,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给自己立一个美强惨的形象。

他步步为营,殊不知何语早就对他影响深刻。

初见之时,李复临的眼神就引起了何语的警惕,那样的神态何语见过……因为,那就是她对着镜子一边边练习时看到的。

年幼的何语曾经努力练习,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没有恶意的正常人。

她察觉了李复临的异常,但她没有声张。

她想保持现状!再出些什么波折,她真的要绷不住了!她会失去理智的伪装,变成自己害怕的样子。

以前的何语眼睛清澈懵懂,时常让人觉得纯真善良、脆弱可欺。

只有何语自己知道,这实则是内心的黑暗太甚。

如果不时刻提醒自己披好纯真、善良的外皮,内里的恶意就会疯狂滋长,从七窍、从呼吸、从崩裂的缺口溢出来,用最狠毒的方式刺穿、肢解周围的一切。

越娘没有出现在何语生活中之前,何芷的冷漠和生活的困苦,让何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恶。

她一度觉得何芷的哭声太刺耳了,如果割断她的喉咙就不会再吵了,年幼的她握着刀站在床前,毫无波澜的望着何芷的睡颜。

不行,没有何芷,她这样幼小的孩子会被拐走的,没准像隔壁的二麻子家的童养媳,那样更惨,忍一忍吧…忍一忍吧……何语从利己的角度出发,劝住了心中的恶念。

后来,何语很喜欢越娘,为了博得越娘的喜爱,她学着披上寻常少女的外皮,尽管不喜欢,何芷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学习对象。

何语学的很好,几乎要与饱读诗书、敏感倔强的何芷一模一样了,就连越娘也数次感叹何语与何芷如出一辙,殊不知一切都是精确的模仿,当然像。

直到秦讼和秦诀出现,凌辱她,一次又一次的凌辱她,在强烈的冲击下,何语记起了年幼时统治着她头脑的阴暗。

但她知道,多年塑造起来的这层外皮来之不易,一旦撕毁,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理智得久了她便意识到自己内核的可怕,不想轻易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忍耐着作恶的冲动,一步步做计划出逃。

出逃成功了,但越娘抛弃了她。

她在舅舅家锦衣玉食,却没有一刻不感到窒息,藏在皮肤下的躁动被她一遍遍安抚下去,她告诉自己:舅舅一家是无辜的,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别冲动,别造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层理智的伪装已经薄如蝉翼,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它破裂。

李复临本该微不足道的,何语以为自己还能巩固这层外皮,做一些善举抵消不断滋长的恶念。

寄人篱下的生活总要小心谨慎,她没有任何宣泄的方式,房间里有个半人高的衣服箱子,全藏着她抄写的心经。

那么大一箱,不敢烧给何芷怕她托梦给她,不敢烧给佛祖,怕得不到救赎会令她恼羞成怒。

但每一次为受伤的李复临备药,她都被李复临的伤引起思虑,下一次会怎样受伤呢?那又是怎样的感觉?

……美妙吗?伤人的感觉美妙吗?

想着想着,何语笑了起来,心中顿时一片舒畅,一定美妙极了!如果,以前第一次拿起刀就割断何芷的喉咙,会更美妙的!

自那天起,何语的脸上开始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抄写经文时不会再出现墨团或难以抑制的狂草了。

她失去了理智的桎梏,回归了最初的她,想想前段时间堪称自虐的压抑,简直可笑!

“李复临,你来之前沐浴了吗?”何语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闻言,李复临的脸色猛然涨红。方才,性器吐出许多不知名的液体,将他的小腹都沾湿了,如果她知道了,会嫌他脏吧?

他垂着头,快将脸埋在胸口了,小声回答:“没有,昨夜洗的。”

秋意则是夸张的嗅了嗅空气,以为空气中有什么不好的味道侵扰了何语,但除了饭菜的香味,她什么也没闻到,她怕何语觉得不适,立刻拿了一柄扇子给何语扇风。

“别扇呀秋意,我都闻不到那一阵淡香了。”何语挡住秋意的手,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李复临。

李复临偷偷看何语一眼,没想到何语在和秋意说话时依然看着他。

他往日算无遗策,能侵吞尚书府的财与权,能在皇储之争中搅混水,怎么到了她面前变得这般被动?

都怪他对房事不了解,竟被她如此挑逗,本以为成亲前再学也不晚的,他的样计划不是这的,怎么一切快得如脱缰的野马一般。

李复临扯着坠入情欲的思绪想做些挣扎,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性器上的皮褶被她撸动,令李复临舒服的想挺腰,他干脆丢盔弃甲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性器上。

何语说不能被发现,他咬紧牙关心里默念:要好好忍住,为了更进一……秋意立刻停止扇风,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她半蹲福身行礼。

李复临惊了一跳,怕被看到桌子底下的香艳,粗长的性器在何语脚心应激性的跳了跳。

何语感受到后,坏心眼的用脚趾去压敏感的菇头,弄得李复临整个人发起颤来,差点丢掉手里的筷子。

与他不同,何语丝毫不觉惊惧,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那样子看起来有些疯狂,好像期待着被发现,她指使秋意往李复临身边走:“秋意你把他的香囊拿过来我看看。”

没等秋意抬步,李复临快速扯下香囊,手臂直直伸着,将香囊远远的递了出去,“这是我调的香,你若喜欢我把配方写下来。”

“好啊。”何语的声音软软的,但里面却像藏了钩子。

经过秦讼和秦诀的调教,何语很清楚男人的哪些部位会很敏感,她脚下也不老实,勾了一下李复临两颗沉甸甸的囊袋。

李复临被勾得颤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第三十一章、禁止射精(微虐男)

何语从秋意手中接过香囊,动情的红霞布满脸颊,就连鼻尖也微微泛红,李复临看到,那娇嫩的颜色贴在自己墨蓝的香囊上。

何语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以前从没闻过的,清新悠扬回味微甘,似雪松日照让心头都轻松明亮起来,这味道她很喜欢,她痴迷的闭上双眼头向后仰去。

秋意以为何语闻了不干净的东西要昏倒了,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夺过那个香囊,一把扔到了墙角。

她心中有些慌,一进门就察觉何语有些不同寻常,怎么闻了那个香看起来更不正常了?

何语脸上满是痴迷的神色,半阖的眼睛含着水光,看起来像受了雨露一般。

李复临只是发乎于情,做出了跪地任由何语抚摸的举动,他不在意礼教、不在意繁文缛节,只是想贴近、更好的贴近何语。

何语摸他的脸,他便走近些,让她可以着跪着没有所谓。

他渴望更进一步的触摸,又不想吓到心爱的女孩,于是拉起何语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这是他抑制不住的动情,却不曾想过,他的疯魔会影响到何语,他打破了何语支撑已久的封印,召唤出何语心中最原始的恶。

一切挣扎翻涌的思绪,只存在于何语的头脑之中,没人知道她经历的撕扯与挣扎,她太痛苦了,眼下只是想放纵。

如果旁的都不能毁灭,那就毁灭自己吧!

坠下去,沉下去,被淹没,被吞噬,全都无所谓。

秋意自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的何语看起来不对劲,“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头晕吗?”她将何语从圆凳上半抱下来。

那香囊里是李复临平日用的香,他心里清楚必不可能有问题,但看何语的样子失控的样子,他也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下了药。

他警觉的看了一圈周围和桌上的饭菜,不应该的,他已经派人盯着周围了。

他想去帮忙,刚起身又坐了回去,因为布料磨在性器上提醒他别乱动。

他不确定,现在有些混乱的情况,还在不在何语所说的,不能被秋意发现的情况范围之内,他努力控制自己恢复冷静,想让性器软下去。

方才,何语坐在圆凳边缘,努力伸腿去挑逗李复临,身体重心本就不稳,被同样娇小的秋意一抱,没能撑住差点摔倒,“干嘛呀秋意,我的香囊!我……我站不稳。”

秋意挣扎着打开了身后的窗户,本能觉得透透气何语会清醒,谁曾想一回头,发现自家小姐竟然没有穿鞋,足袜乱糟糟的拧着,看起来是蹭乱的。

小姐的脚怎么回事?李复临竟然敢摸小姐的脚!

她半张着嘴巴心中震惊,没想到这个李复临看起来惨兮兮的,竟然还有这样的胆子!小姐的后半生可不能毁在这个庶子身上!

“嘘,小姐你别出声,你现在不清醒,我们快走。”

秋意一边安抚何语,一边瞪着眼睛去看李复临,她以为李复临轻薄何语,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声张,怕被这个庶子给赖上了。

她安顿何语站好,去把桌子底下的鞋拿回来。

此时,李复临还坐在原位,腿间性器树立不好就这样站起来,秋意速度很快,存心偷看他,措不及防的看到,李复临两腿之间的衣衫顶起来一顶小帐篷。

被发现了!

果然没猜错!秋意咬着牙关,快速给何语整理好足袜,把鞋穿上,扶着何语就要往外走。

李复临用袖子盖住腿间慌忙站起来,拦住了秋意,“等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意护住何语,看起来当仁不让,“不管怎样你别找事,先让我们离开。”

何语躲在秋意身后,戏谑的看着李复临,用口型对他说:失败了。

原来是她故意要秋意发现的,李复临心中有些无奈,这种事他一个男人又不吃亏,也不知道何语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眼看何语不帮忙解释只是看戏,他暗叹一口气,好言好语的和秋意解释,“你放心,我不声张,只是我们还有话没有说完……”

“不必说了!”秋意打断李复临,她想破口大骂又怕引来别人围观,败了何语名声。

眼看秋意这边讲不通,李复临将目光转向了何语,“何语,你让她出去,我还有话和你说。”

李复临说得认真,但双眼因动情而湿漉漉的,何语看得不由得窜起一阵邪火。

因为,她曾不止一次在秦讼、秦诀兴奋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就是这副该死的样子!

何语不喜欢被肉欲吞噬的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眼睛。

她的眸子清冷下来,轻推了一下秋意的肩膀,“秋意你出去等我。”

“小姐!”秋意的声音满是不赞同。

“听话,去吧。”

眼看何语眼神恢复清明,神态决绝,秋意一步叁回头的出去了。

秋意走后,何语立刻捏着李复临的下巴迫使他低下头来,又因身高差距,还是仰头才能看他。

她踢了踢他的小腿,“去,坐在凳子上。”

李复临依言照做,眼中带着希冀的光芒,那副信赖、甘愿的样子像是丝毫没觉得何语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何语用手背轻拍李复临的脸,下手不重但看起来相当不尊重,她眼中含着刺人的笑意问:“你是不是被打习惯了,很喜欢别人这样对你?”

他很坦然的摇头,“没有,只喜欢你这样对我。”

没想到往日垂头不语的小庶子如此说讨巧话,虽不见得有多少真的,但就表面看还挺乖、挺顺眼的。

何语心中没有那么难受了,她收了假笑,冷下脸来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这种眼神了。”

李复临怔愣了片刻,何语此刻的表情确实如她所说的一样,冷漠、厌恶到了极致,可是…明明刚才还那样亲昵……李复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说:“你不喜欢,我便不那样看你。”

没有那动情的波动,看起来果然顺眼多了,何语用衣袖抹掉他睫毛上湿润的水痕,颐指气使道:“把裤子脱掉。”

李复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失控,努力压抑着呼吸,殊不知这样更能显得欲望强烈。

他在何语的注视之下解开裤子,性器露出半截,粗长发红的肉柱上青筋暴起,何语不耐烦地将他的裤子扯到膝盖之下,彻底露出了他的下体。

崩坏吧,就这样……

绵软的小手潦草的揉了肉柱两下,就让李复临连连倒吸凉气,他对此没有经验,不知该如何做,只是垂着手任由何语动作。

何语亲吻他,他就扬起脸,何语跨坐在他腿上,他就扶着她的腰。

处在这种状态之下,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闭上眼睛能清晰的分辨四面八方的声音,李复临不时耳朵微动,他们唇舌纠缠,发出啧啧水声,真的不会别别人听到吗……吻到动情时何语突然退开了,她明明气喘吁吁眼波流转,却硬要自己冷静下来盯着李复临看。

李复临血涌上头,整个人有些发晕,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扑上去咬住何语,难耐得吞咽了很多次,等待着何语下步的动作。

他那双漂亮的棕红色眼睛依然清透,但明摆着跃跃欲试的危险。

何语又低头看他腿间树立的性器,轻吹一口气就勾得它晃动,吐出滑夜。

李复临觉得难堪,想将那透明的液体抹掉,没想到何语动作比他快,细白的小手撸他的性器将滑夜抹开,揉捏抚摸,拇指按着铃口画圈。

他舒爽得瞳孔微张,刚张口想要喘气,何语的唇舌又堵上来。

何语吻得很深,抵着他的舌根不让他呼吸,他虚扶在她腰侧的手慢慢攥成拳头,性器被抚慰得很舒服,含着她软嫩的舌头也很舒服,窒息加剧了这些快感,他略微有了射意。

何语感觉到了,她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动作多了几分粗暴,没多久李复临有了挺腰的动作,何语被颠起来慌张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方才真的差点跌下去,吓得何语冒出冷汗,她报复似的堵住铃口。

放开了李复临的唇舌后,她面带红霞,胸脯微微起伏,她和方才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李复临眼睛微阖喘着粗气,他艰难的伸手,想要把堵住铃口的小手挪开。

何语并不配合,只要拉扯她,抓着柱身的四根手指就握得更紧。

呻吟差点从李复临的喉咙里溢出来,他咬紧牙关忍住了,声音哀求的说:“阿语…快把手拿开,好难受。”

“不许射。”何语的喑哑的声音透露出,她也没有多么从容,她用额头抵着李复临的额头,“不能弄脏我的裙子。”

“用,用手绢包着……”李复临慌乱的去摸袖子。

何语引诱着说:“你若忍住了,就让你摸我。”

原本,李复临已经将手帕扯出来了,又硬生生塞了回去。

何语眼尖,看到那是自己的帕子,是水缸事件那日给他的,竟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也不怕给她扣一个私相授受的帽子。

她轻哼一声,用李复临的衣袋绑住了性器根部,拉紧绳子时总觉得他快要哭了,他脆弱的样子取悦了何语,她愉快的将偷藏手帕的事一笔勾销了。

她牵着绑住李复临性器的衣带,来到水盆旁,“洗手,洗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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