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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骨】(129-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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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5

(129)大婚

精心筹备了月余的封后大典终于落成。<kbd>lTxsfb.?com?co m</kbd>最╜新↑网?址∷ 01BZ.cc这期间那些个朝臣们是没歇过要将自家女儿送入后宫的心思。哪怕天子已然在夜宴上说得明确,他们亦是咬着牙悄然使计,可却都一一败退。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可却又与一般的大典不一样。谢辞衍不仅仅是封后,更是娶妻,所以他不违背祖制的繁琐礼节,但却加上了许多民间娶妻的习俗。

因着民间有男女不得在婚前十日见面的习俗,嫣昭昭已然有数日未曾见过谢辞衍了。从前想他了便可以直接去寻,可如今即便想也只能憋着,一日日掀着黄历,期待着与他大婚的那一日。

碧落灭了殿中烛火,她正欲就寝时,窗棂处却忽而传来点点细微的声响,她坐起身仔细倾听,好似有人在用小石子敲打着窗子。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台处,只见窗外站着一抹熟悉的人影,多日思念的人忽而出现在眼前,她喜不自胜,正欲抬手打开窗时,却被男人给出声阻止。

“别开。”谢辞衍倚在窗棂旁,侧着身子细细瞧着殿内嫣昭昭的身影,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下来,心头那空缺了好几日的缺口亦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就这样看看你。”

他这么一说,嫣昭昭手上动作一顿,似也想起了那不能相见的习俗,也只好强忍心中的思念之意。只是那嫣红的小嘴还是不禁微微撅起,满脸皆写着不高兴。“那你怎么还过来。”

如此隔着一扇窗,更是让人抓心挠肝,明明想见之人就在面前,却无法相见以解思念。

“想我的昭昭想得无法入眠,来听听你的声音也是好的。”他何尝不想打开窗棂见她一眼,更想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可这些念头在想起那些不吉利的习俗后,还是给忍下,只想明日便是大婚之日。

听清他的话后,她双颊蓦然一烫,心亦在砰砰地狂跳不已。“谢辞衍……”仗着此时男人看不见自己,嫣昭昭胆子亦大了起来。“这几日不见,我才发觉我真的好思念你。”她瞥见窗外身影好似一僵,她双颊更红,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从前,我与你刚初识时,我觉得即便再见不到你亦是无所谓的,我只要在这深宫中活下去便可。可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从几日不见你会思念变成现下一日不见你都会不断在想你在作甚,会否也在思念于我。”

嫣昭昭手掌贴上那薄薄的窗户纸上,窗外男人见状亦下意识抬手覆了上去。“谢郎君,我予你,早已是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谢辞衍喉头发涩,眸色瞧着要比外头的夜色还要黯上几分。他嗓音哑极,“昭昭乖,别招我。”

她再继续说下去,他怕是再顾不得什么习俗吉利,都要将眼前这窗棂给打开,将他心爱之人给楼入怀中。

嫣昭昭亦是双颊酡红,接着月色都可瞧见那微露出来的耳缘泛着绯红。她克制地咬了咬下唇,看着窗棂外的身影,却无法控制住心中不断泛起的悸动。终还是启唇,“谢郎君,你过来些。”

谢辞衍虽略有疑惑,却还是依言靠近了点。

“再近些。”

他又再凑近了些,整个身子皆贴在了窗棂上,脸庞几欲将要贴在那层窗户纸上。、

嫣昭昭这头亦在悄然靠近,与那道人影逐渐重合在一块,可她还是觉得不够,又道:“再贴近些。”

谢辞衍没法,只好依她所言更贴近窗棂,那薄唇已然贴上了窗户纸上,正欲开口问她想干什么时,却见眼前人影忽而凑近,唇上传来一丝丝暖意,稍纵即逝,又若有似无,快得宛若是他的错觉般。他尚在愣神,那亲了他一口又飞快移开的女子却忽而轻语,似情人间说着呢喃话般,“我等着谢郎君来娶我。”

还不等他说什么,嫣昭昭的身影便已飞快离开了窗棂处,只余谢辞衍一人满身燥热地立于凉风之中。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一股炽热的火正于下腹中上下乱窜着。他无奈,脸上却不自觉轻笑出声,直起身子来亦轻声回应着,也不管她是否还在窗旁还能不能听见,“好。”

宫里已是花开的季节,花房为了这一日准备离开各式各样寓意吉利的花摆满了宫中,所到之处皆满目鲜花。

五更天刚过不久,夜色尚有些幽凉,窗棂支开,淡淡的花香顺着徐徐微风吹入寝殿内,弥漫开甜意。整个寝殿已是灯火通明,华美的宫灯一盏盏挂上,宫女们忙绿地来回进出,个个面带喜色。

嫣昭昭被簇拥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由十数位绣娘精心绣出来的鸳鸯双栖嫁衣。身后为她梳头的郑老太太是长安最有名的好命婆,夫妻恩爱白头,膝下子孙圆满,是谢辞衍特意请她过来为嫣昭昭梳妆。“臣妇为娘娘梳发,自此便与陛下恩爱两不疑,相伴至白头。”

嫣昭昭注视着铜镜。

铜镜略有些浑浊模糊,可却仍丝毫不减镜中人影的半分光彩,真真是宛如合欢花盛开般艳丽迷人,让人移不开双目。一双潋滟的眸中宛如缀入了莹莹星光,眉眼弯起时,似是点亮了一室的幽暗,眼角的泪痣亦添上丝丝惑人的妩媚,动人至极。

嫣昭昭家中族人皆移居城外,哪怕她大婚亦没有将他们给宣召归来。当迎亲队伍至殿门外时,便从郑老太太手里接过团扇。金柄绣着并蒂花开的团扇,扇柄处坠着长长的金丝流苏,极尽奢华。她举起团扇,贵族新娘出阁时,便会以团扇遮面,须得等到洞房花烛夜,宾客散尽后,与夫君相对时,才会放下团扇露出花容,此举便称之为“却扇礼”。

她本就住在这宫里,本想着由花轿将她送至养心殿即可。但谢辞衍却不愿,坚持让这大红花轿绕过长安一圈后再送入宫里来。他不愿俩人之间的大婚仅宫中知晓,他要让他的百姓们都瞧瞧盛国的皇后,更要嫣昭昭名正言顺地八抬大轿抬入宫里来。

喜乐一路吹响,不绝于耳。沿街百姓皆闻声围绕在繁华热闹的街头,欲一睹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是何等殊容,可红绸只迎风吹起一角,看见精致绣着东珠的绣鞋,再看不见其他。

浩浩荡荡走过一圈后,再次入皇宫时,谢辞衍竟已然在宫门口等着她。男人未着龙袍,穿着一袭绛红色龙纹喜袍,腰系金玉带,头戴莽金冠,冷峻高华的脸上在看见她后蓦然眉眼柔和,狭长的凤眸勾勒着缱绻的笑意。

嫣昭昭有一瞬的失神,他为帝王,本应在正德殿候着,等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他身旁行册封礼才是,可他却早早地等在宫门处,叫她如何不感动。

谢辞衍走上前来,从一侧盘上取过秤杆,将轿子红绸撩起,亲自将女子给从花轿中接了出来,而后又退至一旁。

“请新娘子出轿——”碧落与喜婆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余下宫女也皆簇拥在侧,给新娘子提起繁厚的裙摆,以免绊脚。

谢辞衍眸光是一刻都未从嫣昭昭身上移开过。她穿着极好看的嫁衣,头戴牡丹凤冠,华美的团扇遮住了心上卿的面容,只能瞧见她发间簪上了他送予她的那两支步摇。她细嫩的小手执着扇柄,尾指微微翘起,秀气又可爱,还能瞧见指甲上染的嫣色蔻丹,为一抹白添上了几分艳色,更叫人过目不能忘。

嫣昭昭先是被簇拥着走到正德殿台阶下,她悄然抬眸看了一眼斜长的百级台阶,不由双腿微软。凤冠略重,一早下来脖颈已然隐隐有些酸胀之感,现下还要走上台阶,不免轻叹。下一瞬又怕她此时筹措的模样被朝臣们给瞧见,忙敛起情绪,端起皇后的礼仪架子来,抬步便往台阶上踏。

可脚尚未踏上,身子便霍然腾空,她还来不及惊呼,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便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嫣昭昭手上团扇不敢卸下,着急低语,“谢辞衍你快放我下来呀!”

谢辞衍却脚步未停,抱着她一步步踏上台阶,往正德殿走去。“台阶如此长,我怎舍得你走上去。”

“可……这不合规矩呀,他们都……看着呢!”她不敢挣扎,只好让他给将自己放下来,眼神还时不时瞥向遥遥站在两侧的朝臣们。

谢辞衍双眸一览,众朝臣早已在他踏上台阶的那一瞬跪了下来,额头沾地,连头也不敢抬。“放心,他们不敢看。”他俯下身,凑近她道:“昭昭若是现在就累着了,晚上可怎么办?”

虽已然早有了夫妻之实,可听见这话还是止不住双颊嫣红,也就由着他抱着自己走上去,心尖不断咕咚咕咚地冒出泡来,显然是高兴极了。

正德殿内铺满红毡,避免新娘子的绣花鞋踩在地面上。嫣昭昭踏入时,殿内只余寥寥数位官职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及谢辞衍较为亲近的好友,霍随便在其列。

礼官立于一侧,手上拿着红色的喜扇,高声吟唱着,让一对新人交拜。

“一拜天地——”

俩人同时转身,朝天地躬身一礼。

“二拜高堂——”

谢辞衍父皇母妃皆已驾鹤,嫣昭昭的父亲与母亲亦远在千里之外,二人便朝着空荡无人的椅子躬下身子虚虚一拜。他为天子,理应无需有交拜这样的礼节习俗,可他却坚持要与嫣昭昭交拜,拜过之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而非封后。

“夫妻对拜——”

俩人转身面向彼此。这一拜后,二人便正式结发为夫妻,从此生同衾死同穴。谢辞衍想起往日嫣昭昭同他说这句话时的模样,薄唇漾开笑意,轻唤,“昭昭。”

而后便看见女子执扇的手微微颤了颤。

她将团扇稍稍往下挪,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心处贴上好看的绛红色花钿,柳叶眉轻弯,氤氲着几分醉人的惑意。随即,便露出了那双干净潋滟的眸子。

她眸中灿若繁星,仿佛在同他诉说着什么甜言蜜语般,满是缱绻。

嫣昭昭在看他。

而后又似觉不合规矩,又急忙抬起手中团扇。

谢辞衍嘴边笑意更甚,同她一起郑重地弯下了身子。

他终于娶到了他放在心上好多好多年的心上卿。

“礼成——”

(130)合卺

交拜之后,嫣昭昭便被喜婆与一众宫女簇拥着送入了洞房。按例,谢辞衍身为帝王,封后如此喜庆之事理应设宴与一众朝臣庆贺,把酒言乐。

嫣昭昭似也预料了如此情况,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入宫来不过就是一袭红衣抬入凤仪宫内,没有大典,没有宴席,更没人知晓。本应属于新人的新婚之夜,废帝却不知宿在了哪个嫔妃宫里,早已把她忘却得一干二净,但她亦是庆幸至极,庆幸废帝并没有来宠幸于她。

她不禁环顾四周,殿内挂满红绸,一片好看至极的红色映入眼帘。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棂与殿门上,还有些手巧的宫女们剪了些喜鹊登梅的样式粘贴在显眼的窗棂处,寓意喜上眉梢。绛红帐纱垂挂在四角雕龙纹的拔步床上,床头还摆上了一对龙凤呈祥的枕头与一床鸾凤和鸣的喜被。

直至此刻,嫣昭昭一颗不断浮动的心才真正稳稳落了下来。纤细的手轻轻拂过柔软的被子,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她真的……嫁予了谢辞衍。

一年前与他刚相识时,连妄想都不敢的事竟成了真,如梦境一般美好的事物竟真的……落到她身上了。

“娘娘,奴婢先喂你吃些东西吧。”碧落捧过一碟吃食来,用筷箸夹起一小块玫瑰酥正欲喂给嫣昭昭。“从今早起,您就没吃过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住。”

嫣昭昭眉头轻轻蹙起。她确实饿了,可却从未有新娘子在新房中先食之理。似看出了她眉眼间的拒绝之意,碧落于她先一步开口道:“娘娘宽心,这吃食是皇上命人送过来给娘娘垫垫胃,奴婢此举亦是皇上吩咐。”她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微弯下身子轻声道:“皇上还说,那些个律例怎能与娘娘相较,自是娘娘更为重要。”

她垂眸,赫然笑了。嫁夫如此,此生再无所撼。

嫣昭昭一手执团扇,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碧落腰间,“你这丫头,现今竟还敢取笑我了。”

碧落朗声笑着,又怕笑声太大惊扰了外头的守房嬷嬷,忙咬唇求饶,一连说了好几句不敢,嫣昭昭这才含笑放过了她。“娘娘可别耽误时辰,赶紧吃点才是,一会儿皇上该回来了。”

闻言,嫣昭昭也不再与她打闹,将团扇稍挪开些,张嘴一口接一口吃下碧落喂过来的玫瑰酥。

果然,刚吃完玫瑰酥片刻后,一身红色嫁衣的谢辞衍便推门而入。他抬手,“都下去吧。”殿中脸皮薄的宫女蓦然脸色微红,似是知晓待会儿寝殿会奏响令人脸红心跳的春乐般,忙低头快步出了寝殿。

耳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踏在了她的心间上般,带起阵阵心跳。

此时,月上枝头,殿外琉璃灯火烂漫皎洁。

偌大的寝殿中,仅余下二位新人。

嫣昭昭乖乖地端坐在拔步床上,举着团扇的手已然泛着酸痛。她垂着眼睫,透过团扇下方盯着眼前男人脚上所穿的龙纹绣鞋,双颊稍烫,却还是忍着没有先开口。

谢辞衍视线从入殿以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温声开口,满含缱绻之色,“昭昭美得宛若天上神女下凡,何以团扇掩面?”

她耳缘微烫,红唇不住往上扬,视线亦透过团扇悄然偷看他,却在无意间对上男人炽热的眸光,这才知晓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谢辞衍温厚的大掌覆上她执扇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嗓音带着点点诱哄的意味。“放下团扇可好?”

嫣昭昭双颊更红,似浊酒未饮先醉。

她将手中团扇落下的那一刻,谢辞衍的视线再移开不了半分,一双眼紧紧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小新娘。她脸上画着出嫁的妆容,比平日里还要更艳丽倾城。桃花妆点,颊上薄晕,唇色如桃瓣初染,一笑倾城,一颦动人心弦。

宛似一朵盛开灿烂的的合欢花。仅一眼,便足以让他心痒难耐,浑身燥热不堪。

谢辞衍走近两步,食指挑起她的下颚,倾身在她的倾泻出柔情的眉眼处落下一吻。既缱绻又小心翼翼,将眼前人视若世间珍宝。

吻过眉眼,他心尖微颤,薄唇轻扫过她的脸颊,欲吻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纤细白皙的手却忽而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嫣昭昭指尖微抬,“合卺酒还没喝呢……”

谢辞衍闻言一怔,继而失笑,向她赔罪,“是我猴急了。”他直起身,在案桌上取过玉盏递给了嫣昭昭。

金玉杯盏中盛着琼浆,酒面清澈见底,隐隐倒映出俩人带笑的面容,似桃花初放。二人手腕轻叠,杯盏交错,一抹柔光于红绸之间穿梭。男人眼角含情似在偷看,女子低眉,手腕微抬,细细啜饮。浊酒入喉不苦不涩,却满腹甜腻。

谢辞衍将杯盏随意放置一旁,转而手掌托住她纤细的后腰,拇指满含暗示摩挲着,嗓音哑然。“酒喝完了,接下来……该洞房了。”他嗓音低得将近耳语,带着点点暗哑与喘息,眸中难掩欲色。“我的夫人。”

嫣昭昭双颊绯红,不由轻唤。“谢辞衍……”

“唤夫君。”

谢辞衍嗓音更哑,大掌缓缓抚上她的凤冠,轻轻一摆弄,便轻易被取下扔至一侧。她满头青丝随即散开,好几缕檀发落在他的肩头,合欢花的香气散开,像极了勾人心魄的妖精。

嫣昭昭轻咬着下唇,一双潋滟的眸子紧盯着他的双眼,轻声唤道:“夫君……”

谢辞衍浑身一僵,下腹陡然升起一股燥热之意,于体内四处乱窜。他再按捺不住心底那股激动,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压着她倒落在床榻上,青丝铺散开来,美得宛似一幅画卷。谢辞衍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喉头干涩难耐,迫不及待便想尽数褪去身上碍事的衣衫。刚松开腰带,眼尾瞥见那一抹惹眼的红时,手上动作蓦然一顿,终只褪下了亵裤,却未将喜袍脱下。

“怎么了?”嫣昭昭瞧见他的动作,略有些疑惑开口。

谢辞衍荡开一抹笑来,“今夜的这一抹红实在好看,不想脱了。”他埋首于嫣昭昭的肩头,肆意将她独有的合欢馨香吸入鼻间。“这是我与昭昭的喜服,是我娶到昭昭的喜服。”

嫣昭昭心尖蓦然一软,抬手紧拥着男人,心中暗道一声傻子,嘴角那抹弧度却不可控地上扬着。

趁男人不备,她蓦然一把将他给翻过身去,跨坐在他身上。“那就由我来脱。”

绛红色帐纱垂落,影影绰绰可窥见里头的暧昧春光。

郁郁葱葱的指尖轻搭在精美繁复的嫁衣系带盘扣上,只轻轻一拉,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红色嫁衣便被褪下,继而被扔出帐纱外。

嫣昭昭身上只着一件嫣红色的牡丹诃衣,系带略有些松散,酥胸半露,染着蔻丹的指尖自他小腹一点点往上蜿蜒轻划,继而勾住了他红色的衣襟,露出大片劲瘦的皮肤来,指尖似挑逗般轻戳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让我来伺候夫君。”

她俯下身去,红唇落在男人那点微微凸起的红梅上。

红烛摇曳,床榻摇晃,里头传出男人难抑的喘息与女子情动时的娇吟,交错迭起,听得殿外的宫女们皆是双颊滚热微红。

抬眼一瞧月色,今晚……

夜还很长。

(131)洞房(h)

情欲翻涌。

许是今夜特别不同,是他们大婚之日,是他们可以名正言顺欢爱,无需再担惊受怕的一晚。

俩人看向对方的双眸中皆满是幽暗的欲色,似体内那隐忍许久的情意终在这一刻尽数倾泄出来。

嫣昭昭俯身启开红唇含住男人那点红梅时,身下人蓦然一颤,胸膛激烈起伏着,粗哑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刺激着她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她学着以往谢辞衍的模样探出粉嫩的舌尖围绕着红梅轻轻打转,时而用牙齿轻咬,时而舌尖配合着细磨慢掂,更是将他下腹那股邪火彻底给勾了出来。

谢辞衍喉头干哑,喘息更重,双目炽烈难耐,十指紧攥身下的被褥,胸腔间燥欲难安,那股邪火似要将他从头烧到尾,燃尽理智。“昭昭……”

闻见他逐渐沙哑不堪的嗓音,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应声断裂。她直起身子,从他手中取过那绛红色的丝绸腰带,白嫩的指尖轻点他挺立红艳的小红豆,媚然一笑。“让我送予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可好?夫君。”

她亦没打算要谢辞衍应承,径直将手中腰带蒙上了他的双眼,于脑后打了个结,继而便出了床榻,回来时那纤纤玉娆的手上竟拿着他们大婚的红烛。

双眸被蒙上,视线随即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只依稀晓得嫣昭昭下了榻,却不

25-04-25

知晓她手上拿了些什么东西。lтxSb a.c〇m…℃〇M

嫣昭昭先是将他身上的喜袍给扯开,露出大片胸膛来。她瞥了眼手中大红色的喜烛,浅笑嫣然,眼尾的那颗泪痣更是将她衬得妩媚无双。大婚这日的喜烛与他们平常所用的蜡烛皆不一样,烛心低温燃烧,融出的蜡亦是温的,以此用以在大婚这日长燃至天明。

白皙的手心覆上谢辞衍那线条分明的胸膛上,微凉的指尖还有意无意地触碰而过那点红梅,惹得身下男子又是一阵轻颤,耳缘更是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泛着红。

嫣昭昭心头更是悸动,小心翼翼带着试探性的将手中红烛稍稍倾斜,边沿已然融化的蜡宛若垂着红泪般豁然往下滴落,而那滴红泪宛如被赋上了生命般,准确无误地滴落在谢辞衍那硬挺凸起的红梅之上,宛似一朵正灿烂盛开的梅花。

“唔哈——”

那敏感的红梅猝不及防迎来一点温热,皮肤微疼过一瞬后,一股酥麻感凭空升起,从那挺立的红梅处蜿蜒至其他地方,喉间不住发出声声粗哑的喘息。

嫣昭昭手上红烛稍移,将另一边同样挺立许久的红梅亦给浇上一滴红泪。

男人十指紧攥被褥,指尖微微泛白,压抑的喘息声于床榻中回荡,为这大红的帐内平添了几分暧昧之色,身下那孽物似受了什么激烈的刺激般,更是挺立得激昂不已。“昭、昭昭……别闹……”

嫣昭昭此刻正在兴头上,看着谢辞衍眉眼间隐忍又难耐的欲色,她心尖更是泛起一阵兴奋之色,想激起身下男人更多的情欲,看着他在自己手上一步步走下红尘欲念的模样,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

她轻摇了摇头,似想起来男人现今看不见,才道:“我没闹。”说话间,嫣昭昭伸手握住了他那高高耸立着的孽物,那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击得男人头皮发麻,薄唇止不住启开,粗重的喘息不断回荡于榻间。下一瞬,便听他的心上卿嗓音媚软道:“不是说了要让你今晚的洞房花烛夜难忘么?”

谢辞衍无奈,却又不愿扫了她的兴,只好默认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他视线受阻,瞧不清眼前,只隐隐约约可见嫣昭昭正跨坐在他身上,似是在摆弄着手中的红烛。这等即将迎接未知的感受实在难熬,不知下一瞬嫣昭昭会对他做些什么,既担心却又心中隐隐期待着,心底的欲念不断往上攀升。

嫣昭昭眸中更是闪烁着浓重的兴奋之色,举着红烛继续缓缓往下移,融化的红泪接连往下滴落,一点一点尽数落在了他线条分明的小腹上,似在用手上红烛作画般,描绘出形状来。<>)01bz*.c*c</>红泪每落下一滴,男人的身子便会蓦然一瑟缩,清晰低哑,又压抑沉闷的轻哼呻吟之声便会自他喉间溢出,如丝丝电流窜过般,令她背脊一酥。

而谢辞衍亦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他本该被红烛所滴落下来的蜡烫得发疼才是,可人体却是极奇怪的物体,他已然从一开始的微疼逐渐适应,还演变成此时的敏感。每滴落一点,竟都恰到好处地激起情潮来,波澜在体内起伏不断,呼吸亦渐渐加重,胸膛上上下下起伏不停。

床榻内空气燥热涌动,他于心爱的女子身下昂首仰面,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他探出湿濡的舌尖来舔着干燥的唇,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幽深的一双眸子正隔着绛红色的腰带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仿佛是藏匿在夜色中的狼,眼前女子宛似他相中的猎物般,只等一个时机便将其捕猎拆吃入腹。

他情不自禁唤她,“昭昭……”

嫣昭昭似受到了鼓舞般,又将手中红烛往下移了些,一滴红泪落在了男人硬挺的棍身上。

“唔——”

男人闷哼一声,呻吟与粗重的呼吸交错,沙哑低淳,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痛苦还是愉悦。

嫣昭昭张开白嫩的手心,握上了那似狰狞般的野兽。男人喘息更重,喉间止不住溢出几声喟叹来。柔软如丝绸的掌心上下抚弄着,动作不轻不重,却是处处皆在点着火。

嫣昭昭口干舌燥,手心覆上的那一瞬顿然骨筋酥软,浑身发软,腿心更是泛起一阵熟悉的难耐涩意。听见他粗重喘息的那一刻,她便好似不对劲起来,心头宛如有一只胡乱冲撞的小鹿般,不断扰乱她的心跳。

她上下抚弄的动作时轻时重,马眼禁不得如此刺激溢出许多清液来。嫣昭昭心头微动,脑中闪过一丝欲念,尚未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身体却已然先脑子一步俯下身去,探出舌尖在那吐露着清液的马眼上轻舔。

谢辞衍察觉那柔软极致的舌尖,更是放肆喘息着,一声接着一声,碾磨着她几近崩塌的神智。“昭昭……我、我……”

嫣昭昭双颊酡红,高耸的孽物蓦然猛跳,似有什么将要破眼而出。她蓦然止住了舔舐的动作,又将那红烛取来将红泪滴落在棍身上,嗓音满是媚意,却是命令他道:“不许射。”

“要是射了便惩罚你。”

(132)花烛(h)

嘴里明明说的是威胁人的话语,可那带着媚调的绵软嗓音却无一点威慑力,只更让人喉头发紧。

谢辞衍语露揶揄,沙哑的嗓音多了丝丝慵懒。“昭昭想要如何惩罚于我?”

嫣昭昭一怔,那满是不信的语气让她心头郁结几分,猛地抬起头来,侧头环视,将那垂落在一侧的嫣色发带取来。“你既不想乖乖听话,那便别怪我了。”

她将那发带绑在那孽物的棍身尾端,只稍稍勒紧,便听男人喉间发出一声难抑的闷哼来。嫣昭昭却颇为得意,指尖再次在那马眼处轻点摆弄几下,“这样,你就没法射出来了。”

那孽根蓦然被绑,刚翻腾起来的射意瞬然间被掐在摇篮中,逐渐消散。他依旧纵容着嫣昭昭的一举一动,他可反抗,却甘之如饴地被她压在身下,供她玩乐。他“嗯”了一声,一副不紧不慢的恣意之态,“接下来昭昭想如何做?”

嫣昭昭悄然一笑,眼尾泛着兴奋的红晕,媚态十足。又一次抬起手中红烛,于他下腹处落下一滴温热的红泪。闻见男人被突如其来烫得重重喘息起来,双眸微眯,眼中闪过几分愉悦之色。“自是要让夫君于这大婚之日中随我一同坠入这红尘欲念中……”

她俯下身轻舔微微翕张的马眼,男人一颤,孽物又更挺立肿胀了几分。“这儿……”嫣昭昭指尖如同会跳舞的蝴蝶般,轻盈点过马眼,而后又缓缓往下滑落,满是挑逗。“可真是敏感呢,只要稍稍一碰,便会吐出清液来,即便舔干净了也还会漫出来。”

谢辞衍轻笑一声,“一如昭昭那般不经碰,一碰便会漫出汨汨水意来。”他语带诱哄,似恶鬼于耳畔低语,诱惑他人亦同他一起坠入红尘深渊。“昭昭可要夫君亲自来侍奉你?”

闻见这话,嫣昭昭身子蓦然一酥,浑身皆止不住地微微颤栗起来。思绪竟顺着他的话头联想下去,男人粗哑汹涌的喘息犹在耳畔,一下一下碾磨着她的神经,脑海中瞬然变得旖旎起来。两具光裸的身子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男人带有薄茧的指尖正深埋于女子的花穴之中,剧烈地来回抽插着,拇指亦不甘空闲地磨蹭着那充血红肿的花蒂。

女子阖眼仰面肆意娇喘,男人喉结滚动,一双满是欲色的眸子紧盯着深在情欲中的女子,呼吸急促。

嫣昭昭猛然一激灵,回过神来时双颊已满是一片红晕,下意识捂嘴,却止不住那疾厉的呼吸,亦掩不住双颊一片的红晕。她没由来地口干舌燥,想起了往昔时候谢辞衍用那粗粝指尖抚弄她时的灭顶快意,身子瞬然软成了一滩水,身下花穴不知何时已然湿腻一片,淙淙春水宛如决堤般流溢而出,连大腿根儿皆泥泞一片,沾湿了亵裤。

谢辞衍闻见女子呼吸骤然加急,便知她情欲攀升,得逞般勾唇一笑,继续诱哄道:“今夜乃我们的大婚之夜,岂能只有我登至极乐呢?”他指尖试探地一点点攀上嫣昭昭滑腻的大腿,见她身子虽微颤,却并未反抗时,他便趁机掌心覆盖一路蜿蜒往上摩挲着,“昭昭不想登上那极乐之境么,嗯?”

于她尚在愣神之间,谢辞衍的手掌已然探至泥泞不堪的腿心处,指尖沾满淫腻的春水。触及那片水意时,他眉眼间更是愉悦,嗓音更是勾人,自顾自地回答了适才他问出口的话,“昭昭很想。”

嫣昭昭脑子瞬间好似被什么给击中般,喉头一阵干涩,脑袋微微发昏。在他手覆上来的那刻,她整个人似抑制不住自己般,双腿竟下意识地稍稍分开了些,似期待着他粗粝的指尖能探至更深,探至她不断空虚发痒的地方来。

这身子太过熟悉谢辞衍了,熟悉到只要他触碰她,身子便会脱离自己的控制,顺从他的意愿。

好似谢辞衍才是她这具身子真正的主人般。

待她彻底反应过来时,谢辞衍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已然抚上那红肿莹润的花蒂上,似诱君采撷。嫣昭昭半边身子瞬然酥麻,心脏跳得更快,他拂过的地方皆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麻,花穴内漫出更多春水来,似要沾湿他整个手掌才愿罢休。

谢辞衍双眼看不见,指尖却能清晰感觉到女子不断倾泄而出的潮水,他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来,“昭昭的身体可诚实多了。”

“唔嗯——”他蓦然戳弄,惹得她好一阵颤抖,她身体本就敏感,花穴更是受不了如此刺激的挑逗,花瓣翕张不断,似想迎什么进去般。

闻见谢辞衍这话,本处于上位的嫣昭昭怎禁得住他如此挑衅,咬牙不甘示弱地再次俯下身子来伸出一节湿软的粉舌,围绕着那马眼细细舔舐,打转着。

柔软的舌尖刮过充血肿胀的龟头表面,那豁然传来的酥麻之感更是瞬然蔓延至心上,后腰蓦然一紧,大腿内侧随即一紧,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指尖于她花蒂间肆意摁压、打转,玩弄。

她舌尖于他马眼处放肆舔舐、吸吮,含弄。

帐纱内,似一场独属于俩人无声的博弈,似是谁先登至极乐便是输了。

谢辞衍简直要疯魔了一般,舒爽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拧眉仰首,喘息一声比一声更沉。快意不断聚集于那孽物中,席卷蔓延全身,明明欲倾射泄出,可却被那发带抑止住了所有欲望,欲射不能,更是难忍。

“嘶嗯——”谢辞衍已然隐忍得厉害,她舔舐得毫无章法,时而贝齿还会不慎磕到他马眼处,可便是如此青涩的挑逗最为要命。可偏生,嫣昭昭却坏心眼地将他的欲念生生给压下,邪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不断堆积在小腹,逐渐放大,逐渐再无法忍耐下去。

剧烈的欲念击溃了他摇摇欲断的理智。

谢辞衍即便有再大的忍耐力在此刻亦再无法维持。他蓦然直起身子来,指尖亦随即从花穴处抽离,蓦然而至的空虚席卷嫣昭昭全身,她不禁一怔,嘴里舔舐的动作亦忽而一顿。男人便是趁此愣神的间隙将覆在眼前的绛红腰带给扯下,继而将嫣昭昭一把抱起,出了床榻。

“谢辞衍……你——”

嫣昭昭回过神来后便是挣扎,欲将谢辞衍再次压在身下,可这回她却是如何也无法再得逞。

主动权,已然落在了谢辞衍手上。

“昭昭乖些。”话间,谢辞衍一手抱着尚在乱动的嫣昭昭,一手则探到腹下将那捆住他棍身的发带给扯开将其扔至一侧。“适才昭昭同我说今夜想给我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可对?”

嫣昭昭在这话中品出了些危险的意味来,现今她又处于下风,哪还敢答上这话,只好抿嘴不说话,视线还略有些心虚瞥向其他地方。

谢辞衍双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却如何也谈不上缱绻温柔,多了丝丝锐利之色,那眸中幽深浓厚的欲念仿若能将她沉溺其中,再出不来。

他亦没有真要嫣昭昭回答他,只轻笑一声,随手扯过一旁垂落下的绛红帐纱,继而往上一抛,那帐纱似得到什么指令般,听话地绕过顶上房梁一圈再垂落下来。谢辞衍拿过其中一条帐纱放到嫣昭昭手上,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帐纱握在手心。

见她配合,谢辞衍眉眼间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继而又取过另一条垂落的帐纱放到嫣昭昭的另一只手中。而后,他竟缓缓放开抱住她的手,边放边同她道:“我亦想给夫人留下一个难忘至极的洞房花烛夜。现下,我会放手,夫人要抓稳这两条帐纱,可别摔了。”

嫣昭昭心头一慌,帐纱本就不长,现今还绕过了房梁一圈,到她手上只余短短两节。谢辞衍若是放手,她距离冰凉的地面便有约三尺高。嫣昭昭下意识往下一瞧,脚底便霍然有些微麻,显然是有些怕高的,且只有这两根帐纱支撑住她,更是不安至极。

她正欲出声让谢辞衍放她下来,可她话尚且还来不及出口,男人便已然将她全然放开,立于她身下,一双凤眸饶有兴致地微微上挑。

“谢辞衍你作甚,放我下来呀!”她娇软的嗓音中媚意未消,此时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实在惹人心疼。

男人却充耳不闻,脚踏上案桌,大掌桎梏着她的后腰,哑然道:“夫人抓稳了。”

话落,他手扶上那早已硬得发疼的孽物对准了那泥泞不堪的花穴处,而后便猛然肏入穴中,直达花心。

“夫人要是抓不住,我便不肏你了。”

(133)房梁(h)

察觉到谢辞衍的意图后,嫣昭昭心中一凛,正欲开口制止。可那瞬然间,他那狰狞粗硬的孽物已然用力地撑开柔软的花唇,青筋交错的棍身碾磨而过穴中的每一寸敏感软肉,硕大的龟头直达花心。

她将要出口的话皆哽在了喉头,脱口而出的是声声淫靡的娇吟,似痛苦更似愉悦难耐。

“唔嗯——”孽物肏进来了以后,她更是再没有了开口的机会,所有阻止的声响皆转变成一声接着一声高低迭起的吟喊,娇喘。

嫣昭昭身子紧绷得不行,这样的姿势不仅仅是羞人,更多的是害怕与不安交织在心头的紧张情绪。这样的情绪不断刺激着皮肤上的每一寸神经,让她本就敏感不已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起来,男人的大掌只是在她后背轻轻拂过,便激得她泛起阵阵战颤栗酥麻来。

“昭昭真敏感。”他于她后腰轻抚挑弄的指尖蓦然一紧,摊开大掌来桎梏着她柔软的腰肢,往前一揽,将她的身子更往自己身上贴得更紧。“想来夫人也是喜欢这样的花样。”

嫣昭昭说不了话,散着青丝的头却不断摇摆着,试图以这样的反抗来表达她的不满。可谢辞衍瞧了之后便只是轻笑一声,语待带调侃,“夫人这是觉着为夫不够用力?”他似那睁眼说瞎话的无赖,压在她后腰上的手更紧了几分,身下孽物往花穴挺入的动作更是愈发用力起来。

她此时更是煎熬,身子的感官好似被分成看两半般。嫣昭昭双手紧紧攥着那两条细软的绛红色帐纱,以此来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往下滑。可紧张至此,花穴却还是一直被肏得春水溢流不止,每每他重重肏入,下腹紧贴时,便会发出肉体相撞的淫靡之声,淙淙潮水更是耐不住撞击地喷溅出来,洒在了谢辞衍踩着的案桌上,连原本干净的地面亦沾上了点点水渍。

“哈啊……慢、慢点……”谢辞衍却好似那猛兽般,双掌不断紧紧压住她猛肏不断,动作猛烈得好似饿极了的狼迫不及待要将她拆吃入腹般,动作越来越重,速度亦是不断加快。“受、受不住了……唔、唔嗯——”

嫣昭昭浑身皆泛着阵阵颤栗,那不断袭来的酸胀快意让她几欲抓不住帐纱,圆润好看的脚指头更是紧紧蜷缩在一块,双颊酡红似酒醉,嘴里吟哦声吟长不断。花穴随着谢辞衍愈发猛烈的肏弄不断带出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春水来,而后又迅速被他给撞得潮水四溅,男人胸膛与小腹上的水渍一时竟分不出是汗水还是她淫腻的花液。

谢辞衍抽插得激烈,温软的花穴不断紧夹着他的孽物,她因紧张浑身皆紧绷起来,连带着润滑的穴道亦是紧致得不行。每抽插一下,强烈的酥麻皆会炸开来,那苏爽的麻直涌上后脑,他喘息更重,健硕的胸膛更是起伏不断。男人动作蓦然一缓,将孽物抽出一半,棍身上清晰可见荒淫的银丝尽数沾在二人的交合处,花穴被春水润泽得越来越滑,连抽出来的动作皆无比顺畅。

感觉谢辞衍孽物抽出大半,她心头怔松半分,可本该觉得轻松解脱的她却更不满了。嫣昭昭一个哆嗦,浑身皆酥软了起来,明明男人再没有继续肏弄她,可花穴却还是止不住泄出一汪海潮般的春水来。那被狠狠疼爱的花穴此刻就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般,不断哭泣希望那朝思暮想的孽物可以再次入内宠幸于它般。

花穴不断泛着磨人的空虚之感,似上万只蚂蚁于她皮肤上爬行,嗜咬她般,四肢百骸皆泛着酥麻至极的痒意。一刻钟之前,嫣昭昭还想着谢辞衍能放她下来,现今她只想男人身下的孽物再次抽动起来,狠狠肏入她的花穴深处内。

“谢、谢辞衍……”嫣昭昭潋滟的眸底泛着氤氲的水汽,眼尾被欲色给染上诱人的绯色,连皮肤都在微微颤着,当下既着急开口,“肏、肏我……快肏我啊……”

谢辞衍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却见这小妖精连这一会子的功夫亦等不得,迫不及待的模样委实可爱的紧,便存了逗弄她的心思。“原来夫人欲火难耐,为夫还以为你不喜欢,正要将你放下来。”

嫣昭昭瞬然便委屈至极,嗓音更软了些,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控诉,宛似受伤小手般可怜兮兮的呜咽,眸中氤氲的水汽更重,悬吊在半空中的身子更是难抑空虚的微微颤着。“不、不要!”她急声,似害怕下一秒谢辞衍就讲那能让她登至极乐的孽物给抽出体外。“喜欢,我喜欢的……你别走,肏、肏我……”

谢辞衍眉眼间染满愉悦之色,大掌于她后腰敏感的地方轻轻摩挲着,凑至她耳畔张嘴轻咬了咬,嗓音哑然似恶鬼低语诱哄,“夫人该唤我什么?”

嫣昭昭如何能不明白,下意识便张嘴娇喊,“夫君,肏我。”

谢辞衍一声轻笑于耳畔响起,耳窝被震得一麻,他低声说了个“好”,瞬然便紧箍着她的腰肢,移出大半的孽物终于如她所愿般猛然肏入最深处,深进猛肏,直捣入花心。

“哈啊、嗯……好、好麻……好舒服嗯——”盼了许久的孽物再次肏弄起来的快意比上回还要激烈几分,每一下都似深深抵到她最酥麻舒爽的地方,淫媚的娇喊声愈发大了起来,仿佛那难以言喻的苏爽之意只能以吟喊出声的方式来诉说她此时有多快活。

她被撞得花枝乱颤,胸前两团白嫩的乳肉上下晃荡,菡萏的花蕊硬挺似可口的红果,在诱惑着恶鬼垂首品尝采撷。

坠入红尘的恶鬼自是逃不过心爱妖精的无声诱惑,稍稍低头便将那硬挺的红梅含如口中,舌尖难耐地将其舔湿。又觉远远不够,舌尖自下往上重重一舔,那硬挺的红梅微颤,似在叫他更用力些,更粗暴些。谢辞衍眸中欲色更浓,舌尖狠狠戳弄乳尖,挑逗般围绕着红梅打转,刺激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让擅于诱惑人的妖精亦败下阵来,于他身下吟喊娇喘不断。

小手已然缓缓泛着酸软之感,愈发抓不住那软滑的帐纱。加之谢辞衍不断的挑弄,酥麻快意更是如绚烂的烟火般在脑中炸开,欣赏过烟火

25-04-25

刹那的美后,便迎来一阵空白,就连眼前亦在阵阵发白,双手已有怔松之意。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夫、夫君……唔、啊……我、我……不行、要抓……不住了……唔嗯——”快意席卷,每一寸皮肤都没有放过,花壁上的软肉皆因苏爽而在微微颤抖、翕动着。

谢辞衍轻笑,闻见这话更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来,涨红狰狞的孽物于那粉嫩嫣红的花穴口处极速抽出继而又狠狠肏入,涨得硕大的龟头更是重重碾磨而过她每一处的敏感点,再狠狠干至最深处。

“呜嗯……哈啊、啊……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啊啊——”

嫣昭昭脑子已然浑浊一片,神情恍惚,眼前朦胧一片,好似周遭一切声音皆离她很远,连自己吟喊不止的嗓音都好似很远般。在谢辞衍又一次重重肏至花心时,花穴似终不堪重负,如海浪般汹涌的潮水似不受控制般蓦然尽数倾泄而出,流淌至男人身上,沿着他精壮的大腿一路往下蜿蜒,案桌上铺着的大红色布料沾上了一大滩淫靡的春水。

登至极乐的这瞬间,嫣昭昭浑身脱力,双手再无法攥紧那软滑的帐纱,耳畔嗡嗡作响,已然是无意识地松开手来。

身子蓦然一阵失重,嫣昭昭瞬然从那极乐之地稍回过神来,想要再抓帐纱已是来不及,她有些无力地惊呼一声,原以为会摔落下去,可那双极暖的手却稳稳将她抱在怀中,大掌揽住她的背,那孽物尚在体内叫嚣着。

嫣昭昭抬眼瞧向男人,却见谢辞衍同样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为夫觉得,新婚之夜的合卺酒不应仅仅是酒,更应是新娘极乐时喷洒的春水。”

他紧箍着她的柳腰,摆腰似又要动起来,“为夫想喝这滋味极品的合卺酒,还请夫人赏赐。”

(134)迷醉(h)

身下花穴尚在高潮极乐的余韵中,嫣昭昭尚未缓过来,男人却丝毫不给她有喘息一刻的机会,紧紧抱着她立于案桌上,狠狠挺腰将那狰狞的孽物抽出又重重肏进花穴深处。

“唔啊、我……我、受不住……唔嗯——”她潋滟的双眸中欲色未褪,嘴上虽说着受不住的话,可身子却还是无比诚实地翕动,紧夹着穴中的那根孽物,嗓音娇软妩媚,一声接着一声的吟喊令殿外守着的宫女嬷嬷皆是双颊一红,酥了半边身子,不禁暗道这皇后娘娘可真是个蚀骨的妖精啊。

谢辞衍发了狠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深捣着,孽物不断埋首在柔嫩的花穴中翻搅,龟头那处似沾有勾惑情欲的媚药般,所碰之处皆泛起阵阵麻痒之意,那升起的麻痒之感,却又在下一瞬被那碾磨而过的棍身给止住,填满。随即而来的,是如火花般的酥麻不停在体内翻涌着,窜至四肢百骸。

男人动作激烈,肏她的力道一下比一下还重,连带着脚下所踩的案桌皆剧烈摇晃起来,发出阵阵响声,这动静于这深夜中却更显暧昧几分,无一听了不面红耳赤。

嫣昭昭已然泄过一回,花穴比方才还要湿滑。里头甬道又湿又热,润泽畅滑,抽插起来更是畅快不已,每每肏入皆是毫无阻碍地便可直达最深处,引得花心好一阵细颤。谢辞衍苏爽得后腰直发麻,掌心更是用力桎梏着她的腰肢,将她的小屁股又往上高抬了些许,让那孽物可以更轻易地往上肏弄,亦可肏得更深更肆无忌惮。

谢辞衍忍耐许久,此刻已然彻底放开了动作,抽插迅猛有力,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更深。将嫣昭昭的小屁股撞得不停往上颠起而后又落下,淫靡的两具肉体重重撞到一块去,于这夜色中增添了不少欲念的糜乐。“夫人上面这张嘴说着受不住的话,下面这张嘴却不断泄着水吸着我那孽物。”他豁然重重往上一顶,嫣昭昭娇吟的嗓音瞬然就变了调,尾音高杨,双眉紧皱又松开,神情分明愉悦享受。“为夫要听哪张嘴的话才好?”

嫣昭昭呼吸急促,方才那蚀骨的滋味儿令她后脑蓦然一麻,花穴情不自禁地绞住那给她给来极乐之感的孽物。眼前男人与她欢好不计其数,他太了解她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点了,以至于轻轻松松一个举动便可让她神智尽失,理智全然溃散,只能臣服成为于他身下求欢的女子。

“嗯——好、好深啊——”她嘴里根本抑制不住糜浪的吟叫,嗓音娇软又满含媚意,一声声吟喊出声更是刺激着谢辞衍肏得更狠。

她语不成调,只依据着身体的快意与本能失神吟叫,浑身发烫,双手紧紧攀在男人的肩头上,身上滴落下来的汗珠与她的融合在一块蜿蜒而下,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谢辞衍身上的水意是她的春水还是他炽热的汗水。

谢辞衍将她的反应皆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富有深意的弧度来。他故作疑惑,“昭昭现今这般可是受不住了?”他肏弄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故意问道:“可要我停下来?”

嫣昭昭轻抽口气,胸腔憋着一股闷气,抬眸便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那一双身在情欲中的眸子,瞪起人来亦不过是娇嗔一眼,只勾得人更加心痒难耐,喉头发紧。

她十分清楚眼前男人就是故意逗弄自己,现下却也只能任由他支配着。心下不满,双手却还是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红唇微撅,嘟囔般说了句,“不要。”

谢辞衍在她白嫩的小屁股上落下不轻不重的一掌,嫣昭昭身子瞬然酥麻,又瞪了男人一眼。

“昭昭在说什么?为夫可听不清。”

他作势要停,嫣昭昭自是不依,一着急便下意识开口道:“不要停!”她双颊酡红,花穴更是酥痒空虚。她于谢辞衍耳畔轻轻吐息,她独有的合欢花香便如魅惑之香一般沁在鼻尖。“继续……肏我。夫君不是要喝合卺酒么?”

这话一落,谢辞衍再是抵不住眼前蚀骨妖精的诱惑,亦顾不上逗弄她。双眸幽深如墨,猛然将那孽物抽至花穴口,而后便毫不留情地直插到底,硬挺的棍身重重碾磨而过穴中每一寸敏感的软肉,娇软的身躯瞬然软成一瘫水,快意好似嵌再骨头般,朝着四肢百骸扩散。

“唔哈、好……好爽、哈啊、谢……郎君,肏、肏我——”

嫣昭昭肆意娇喘着,花穴不断绞紧,那剧烈的酥麻好似一把火将她尽情燃烧殆尽。>https://www?ltx)sba?me?me</汨汨春水从二人激烈的交合处缓缓流淌而出,肉体相缠,银丝沾在皮肤上牵扯不清,荒淫至极。

她喊得肆意,谢辞衍干得更狠。他不断挺腰将孽物抵入花心,好一阵狂风骤浪地直捣深处,神情压抑又愉悦,马眼在不断被软肉绞紧中张合翕张不止,显然已快受不住这精关。

他咬着她耳垂,一手将她一条腿给提起放到自己宽厚的肩膀上,另一只掌心将她往怀中压得更紧,孽物狠进猛肏,搅弄春池,花心受不住又吐露出一汪春水来。

脚下案桌摇晃得更加剧烈,好似下一瞬就要被他们给摇塌了。嫣昭昭听着那猛烈的声音有些害怕,双手更紧地抓住谢辞衍,于男人来说却是一种邀约他肏得更狠的请求,他动作更是发了狠劲,一下一下如大刀阔斧,横枪直入,势要将她肏得花枝乱颤,理智全无才肯罢休。

嫣昭昭被撞得几欲站不住脚,身子东倒西歪,紧张与极致快意交织,酥麻的感觉更甚,小腹寸寸收缩,一阵酸软,水意渐浓,那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席卷。

她想,谢辞衍大约是能喝上那杯合卺酒了。

谢辞衍苏爽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耐了许久的精关已然快缴械投降。孽物泡在那热乎又柔嫩的花穴中,那诱人的舒适感更是让人欲罢不能,马眼不断张合着,后腰愈发麻了起来。

猩红狰狞的孽物宛如一条巨龙般不断在深处肏干,穴道软肉被盘根交错的青筋碾得酸胀发麻,快意似找不着出口般肆意乱窜。“唔啊……不、我……要、要喷……了、嗯啊啊啊——”

孽物一肏直达花心,花穴再忍耐不住,酸胀的下腹紧绷,直上云巅之上的快意好似在这一刻终寻到了出口,来势汹汹的一股潮水宛如铺天盖地的海浪般尽数喷洒出来。她红唇微张,一声长吟语不成调,哆哆嗦嗦如花枝乱颤,花唇翕张剧烈,一股春水直射而出,全然浇在了谢辞衍腹部之上,还有些甚至喷溅至他的唇角旁。

男人喘息更重,孽物蓦然被潮水一浇,那骤然温热的触感终抵受不住精关门,温热的浊液尽数射在了最深处的花穴内,一股接着一股,源源不断。

察觉到唇边春水,他粗喘着轻笑,探出长舌便将那水渍给卷入口中。“这合卺酒乃世间最珍贵的玉液琼浆都比不过之物。”

他蓦然吻住了嫣昭昭小巧的红唇,轻易撬开了她的牙关,长舌入内将她粉嫩的小舌寻到,相互搅弄、交缠在一起,互渡津液,更似在互渡着方才那杯合卺酒。他舔弄着她湿滑的舌,嫣昭昭亦是迷醉地吸吮着他的长舌,动作愈发凶狠,唇角溢出几缕银丝,既淫靡又慌乱。

再松开时,嫣昭昭双眼已然迷蒙一片,双唇红艳地宛如上了口脂。

“如此,昭昭亦是同我喝过这合卺酒了。”

(135)卿卿

一夜荒唐,殿内不停传来的动静直至东曦既驾之时才消了止,归落平静。

谢辞衍没喊人入内伺候,将已然熟睡过去的嫣昭昭给抱起,亲自给她擦拭着身子,而后又给她穿好大红色的寝衣后,才揽着她一块躺倒在床榻上。怀中卿已然酣睡,可他却满眸清明,丝毫没有睡意。帐纱被他给扯了下来悬在房梁,他侧头望去便可瞧见他们方才荒唐一夜留下的种种痕迹,凤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垂首盯着嫣昭昭安眠的模样,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已数不清奢望过多少回,希望终有一日嫣昭昭能同他光明正大睡在同一张塌上,直到天明。无需顾忌会否有人瞧见,更无需在欢好后匆匆离去。

他想要每日晨曦升起之时,嫣昭昭都在他身旁,同他一起瞧着这日升日落,归于白头。

而今日,那原本以为这辈子再无希望的奢求,真实地躺在自己怀中。

谢辞衍嘴边噙着一抹笑,眉眼间的柔意久久也未曾消散。他垂头,在她光洁的额角上落下一记郑重而又虔诚的轻吻,随即将怀中卿揽紧,这才缓缓阖上双眼,亦随她一块入了酣甜的梦中。

他们这一觉,直至午时才悠悠转醒过来。

嫣昭昭艰难睁开双眸时,只觉身上一阵酸软疲惫,身子还被男人紧紧拥在怀中。她这才发现,谢辞衍尚在睡梦中,呼吸平稳,睡得极沉。

宫中已无太后,更无其余嫔妃,无需起身晨昏定省。她不着急起,便睁着一双潋滟惺忪的眸子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男人精致英俊的脸庞。他剑眉修长,浓淡适宜,睫毛却生得极长,此时正微微颤着,像黑色的蝴蝶展翅。

她抬起指尖,轻轻拂过他高挺的鼻梁一路蜿蜒向下,止于他的薄唇之上。他的嘴唇线条分明,上下唇皆薄,给他好看的面容带了丝丝冷冽之意,只要他轻轻抿唇,便会散发出肃然的模样来。可她知道,这唇笑起来时无比好看,就连世间最好看的宝石都没有他一笑来得动人心魄。

嫣昭昭不禁笑了起来,双颊微红,心头却是满满的安定。她从未有过如同现在这般对未来的生活满是期待与憧憬,从前她每日醒来皆是满腔忧愁,时刻要注意着皇后的仪态风范,更要担着皇后的虚名管制好底下众多的妃嫔,还要应对难缠多疑的太后,日复一日,从未有过一日真正快活恣意的日子。

日子久了,她好似连笑都变得虚伪,脸上挂着的皆是假意应对他人的笑,好似连开怀而笑皆是奢侈。所幸,这样索然无味的日子被谢辞衍打开了一道缝隙,他拼了命似的进来她昏沉无光的世界,将她带离了这暗无天日地方,将她带向了有他在的地方。

她这一辈子后悔的事极多,唯一不曾后悔的,便是废帝欲让她去和亲的那一日夜里,到谨园去寻了谢辞衍。

她何其有幸,遇见了谢辞衍。

嫣昭昭失神之际,并未注意眼前男人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双眸,眉眼间带着慵懒,察觉唇上那抹温软时,便下意识启唇将她小巧的指头给抿在唇上。

嫣昭昭一惊,蓦然回过神来。见他那双好看的凤眼正盯着自己瞧,不免脸上一烫,娇软一嗔,“你、你干嘛呀!”

谢辞衍弯唇一晒,温厚的大掌握住了那只在他酣睡时作乱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落下一吻。“晨好,我的昭昭。”

嫣昭昭心头一暖,双颊更红了些,抬眼一瞧外头的天色,才娇声道:“已然午时了。”

谢辞衍不以为然,又说了一句,“午好,夫人。”

她轻笑一下,双眸对上他的视线,“晨好也午好,夫君。”

不过一句话,便足以让谢辞衍下腹一紧,胸腔中藏匿着冲动。随即又想起来昨日一夜荒唐,忧心她身子会受不住,便强压下那股炽热的邪火。“夫人要起亦或是再睡一会?”

午时将过,自是要起的。“起吧,正好有些饿了。”

谢辞衍笑着应了一声“好。”便抱着怀中人起身洗漱,一点也不假手于人。而后,他便抱着人来到衣柜前,从里挑着他先前为她准备好的衣裳。“夫人今日想穿什么样式的衣裳?”

嫣昭昭看着眼前硕大的衣柜,不禁有些咂舌,看着里头挂着满满当当不同样式不同颜色的衣裳,更是震惊。“这衣裳也太多了些,要怎么才能穿得完呀。”

谢辞衍不以为意,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似是丝毫不觉多。“不多,往后夫人可每日随意挑选,腻了便叫内务府再送新的来。”

她不免好笑,随即又不赞同道:“你这也未免太奢侈了些。”

谢辞衍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国库中还有好多上好的料子,都是从前别国所进献,我仅有你一位皇后,自是全给你做料子,否则留着亦是浪费。”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动作极尽宠溺,“更何况,我的昭昭本来就应有这些。”

他说过,他要他的昭昭,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嫣昭昭没法,也只好由他去。思绪片刻,便指了指里头一件嫣红色绣鸳鸯样式的衣裳,“就要这个吧。”今日是他们正式结为夫妻的第一日,她想穿得喜庆些,看着也高兴。

谢辞衍自是看出她的想法,亦同她一样换上了他平日里极少穿的红色衣衫,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一样般配不已。

换好衣裳后,谢辞衍依旧未喊人进来伺候,而是与嫣昭昭坐到妆台前,一点一点细细地给她绾着发。他动作生涩,显然是头一回摆弄姑娘家的头发,嫣昭昭不由一笑,时而上手帮他一把,看他努力的模样,心尖暖极,却又时不时地揶揄他两句,而谢辞衍亦甘之如饴,立于她身后垂眸,专心手上的编发,眉眼却满是纵容,唇角那抹宠溺的笑意从未褪过。

好不容易终于绾好发,正愁思要给她戴上哪顶凤冠时,却被嫣昭昭给阻止。她将当初他送予她的那两支步摇递了给他,于镜中与他视线相触,继而一笑。“这回,终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戴着你送我的步摇了。”

谢辞衍为她戴好步摇后,又寻了几样点翠头样插在她的发髻中,更衬得她艳丽无双,倾国倾城。男人满意,眉眼间皆是柔软的情意。他又取过妆台上摆放着的螺子黛,执于指尖给他心爱的女子细细地描眉,一开始尚有些不熟稔,画得有些歪斜,嫣昭昭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不由觉得好笑,却又极给面子地憋着,只眸中的窃笑早已是出卖了她。

“想笑便笑,我第一回做这些事难免手生。”他退开些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抬起拇指替她擦去描得不好看的地方,神情认真得宛如在对待什么稀释珍品般。“往后我日日给夫人描眉,自然就熟练了。”

嫣昭昭笑了出来,却不是取笑于他,而是由衷开心地笑了。从前她看话本子只觉里头的男主人公为妻子描眉不过是一件虚构出来的事,现今她才知晓,原来她亦有一个愿不厌其烦给她描眉的夫君。

她情不自禁抬手揽住他的腰身,面上笑容更深。“谢辞衍,有你,我真的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谢辞衍失笑,想回拥她,又害怕手上的螺子黛会弄脏她好看的衣裳,只低下头来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这话,该是我说才是。”

得卿卿如此,此生再无憾。

(136)出巡

皇帝大婚,普天同庆。

朝臣们三日无需上朝,皇帝亦在大婚当日颁下给百姓们免去赋税三年的圣旨。苦不堪言的百姓们感恩戴德,纷纷赞颂这位新继位的天子。他们先前被废帝各种征收赋税已然是苦不堪言,三顿食不果腹,哀怨遍地。

可自摄政王谢辞衍继位之后,他们的生活却是大大地改善了起来。皇帝仁德,不时于城门开棚施粥,让那些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百姓们有口热粥果腹,还在继位后立即送来赈灾银供百姓们修缮年久的房子。一时间,谢辞衍便成为了百姓们口中连连称赞的明君,比起之前只会纵情生色,不知何为民间疾苦的昏君可好了不知多少。

因着这个,听闻皇帝大婚娶了皇后,亦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谈及二人之时皆是满腹赞美。而这样的喜事亦被文官给写入奏折中呈到谢辞衍面前。

谢辞衍尚在休沐中,虽是几日皆无需上朝,可他仍旧会抽一个时辰待在养心殿中批览奏折,嫣昭昭更是会伴在他身侧红袖添香。“想来,我们许久亦未出去走走了。”此话一出,嫣昭昭研磨的动作一顿,一双潋滟的眸子下意识抬眼看他,眼底那抹期待稍纵即逝,却还是叫他给瞧见了。他淡淡一笑,心里却是已然做好了抉择。“朝臣们日日都将这民间百态书于奏折中供我知晓,可这江山繁华总要亲眼瞧上一瞧方为真。”

他唇边那抹笑意更深了些,看向她的眸子里全是旁人所无法瞧见的宠溺,“正好尚有几日休沐,夫人可愿陪我一同去瞧瞧这人间繁华?”

从前嫣昭昭生在闺阁中,除去各种宴会,她再没有出过一次府门。父亲日日宿在沅姨娘处,即便外头有热闹的灯会他亦只想起带着姨娘与嫣栀媃外出赏玩,却好似已然忘了府中还有他的亲生骨肉。母亲一颗心皆挂在父亲身上,日日只懂得以泪洗面,更遑论会带她外出。

而后,她便入了宫,更是再无出外游玩的机会。即便是坐马车到避暑山庄,途径繁华的街道亦不可撩开帘子往外探,只能躲在帘子后憧憬着外头的热闹,她以为这辈子再无机会外出,却未想到眼前男人竟给了她如此大的惊喜。

她岂有不愿之理,赶忙额首,眼中期待之色已然满溢,再也藏不住。“愿意!怎会不愿!”

谢辞衍眉眼皆是柔色,抬手便唤来门外守着的太监吩咐他准备出巡的事宜。那太监先是一愣,随即才忙应了声“是。”

天子出巡,本应是件极大的事。可谢辞衍却不想浪费时间,同嫣昭昭一块换上较为寻常的衣裳后,便带着霍随一块轻装出发,一个太监侍卫都未带。而嫣昭昭亦然,身边只带了个碧落便随着谢辞衍一块出了宫门。)发布Līx SBǎ@ GMAIL.cO M邮

太监一开始

25-04-25

尚且拦着,天子出巡身边怎可无人,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谢辞衍本就是上过战场之人,武功更是不一般,又有几人能胜过他?且他此次本意便是秘密出巡,带着嫣昭昭外出蜜月一番,带如此多人又怎能尽兴游玩。

太监却难缠之极,一番坚持下来,谢辞衍终是重重叹了口气,妥协般将霍随也一并带了出来,这才消了停。霍随却是十分愿意同天子出巡,他自边境回来后便一直待在皇城内,从未见识过长安的繁荣,能出来一趟,他自是高兴。

如此,便只好雇上一辆马车,谢辞衍与嫣昭昭坐在里头,霍随同碧落亦坐在外头,由霍随来赶车。一行人皆尚未用午膳,便先行赶车到了长安最为有名的沉香楼一品那远近驰名的珍馐。

为避免暴露身份,霍随便先走在前头给掌柜递上令牌。镇远将军的身份便足以让掌柜毕恭毕敬小心地伺候着,他忙走在前头将他们带到楼上景观最好的一间厢房内。“掌柜的,听闻你这儿最有名的便是那道佛跳墙与八宝鸭了是吧?”从边境回来后,霍随不止一次听过沉香楼最有名的两道菜品有多美味,今日定要尝上一尝才算不虚此行。

掌柜闻言瞬然笑开了花,一脸昂扬自信地给他们介绍起了最拿手的几道菜。听着他一个个菜名地报出来,霍随更是觉得饿得不行,径直打断了他,忙道:“行行行,别念菜名了,你店里有名的菜都给我上!”

听见霍随的话,掌柜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便到膳房去传菜了。

贵客临门,掌柜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菜品很快便一一上了桌,将整个硕大的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又给他们添上了上好的茶水后便出了厢房。

“这……是不是有点多?”霍随一眼望去,桌上粗略有将近十五道菜,他们一行四人好像……吃不完。

谢辞衍闻言往桌上瞥了一眼,“是有些多,但确实皆是沉香楼的名菜。”话落,他便执起筷箸夹了一块八宝鸭放到嫣昭昭的碗中。“试试,这儿的八宝鸭乃名菜极品。但不要食多,易腻。”

碧落见主子们皆在自己执筷箸夹菜,便豁然站起欲给他们布菜。

嫣昭昭见状,轻声开口,“不必如此,此次出行便是来玩的,无需顾忌主仆之别,你且坐下吃。”

见她还想说些什么,谢辞衍便开了口,语气中沉意,“她的菜有我夹,不必他人伺候。”碧落瞬然有些懵,这话中的意思怎么像极了往昔后宫中妃嫔在争风吃醋时候的模样?天子发话,她自是不敢再坚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眼看着这一桌子菜,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才是。

“你也尝尝。”倏地,白净的碗中忽而多了一只色泽漂亮的大虾,“据说这道沉香大虾是以沉香入菜,滋味非凡。”

碧落看了眼给她夹菜的男人,不由心头一暖。她一介宫女丫鬟,能得贵人如此善待便是天大的福气,她朝霍随一笑,轻轻地说了句,“多谢霍将军。”

她嗓音极轻,柔得好似一阵风轻扫过他耳尖般,有些微痒。头一回觉得有人能将霍将军三字喊得如此好听,而不是像军营那帮五大三粗的士兵们般,从来都是用粗犷的嗓音喊他。

沉香楼的菜肴贵精不贵多,方才点下将近十五道菜,亦被四人卷落腹中。谢辞衍生于皇家,一举一动皆带着矜贵儒雅,吃起东西来亦是十分赏心悦目。桌上时不时传来“吸溜”的声响,不由引人侧目,只见霍随吃相豪迈至极,埋头便是大快朵颐地吃着,一双眼亮极,眉眼间皆是吃到美食的欢愉,更是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一筷箸接着一筷箸地夹起放入口中咀嚼。

“皇……公子。”一时不慎,险些便将谢辞衍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他忙改口,又尴尬地灿笑,才继续道:“沉香楼果真名不虚传啊!不知公子用过膳后还有什么打算呢?”

谢辞衍举着茶盏的动作一顿,睨了他一眼,相识多年便知他如此问便是知晓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不过是在等他开口应承罢了。“不知霍大将军可知什么好去处?”

霍随会意,立即便一拍大掌,兴奋道:“你这问题可真就问对人了!”他一脸自豪的模样,“方才我已向掌柜打听过了,今夜啊有灯会!据掌柜说可热闹了,可以猜谜还可以放灯,据说还有许多平日里都吃不到的美食。”

谢辞衍面色无波,似有些不感兴趣,可他身侧的嫣昭昭一听却眉梢高扬,双眸灿若繁星,开口问道:“听起来真有趣!”

旋即,那原本不大感兴趣的男人便像换了一副面容似的,侧头问着身旁的女子,眉眼是霍随从未见到过的温柔与腻歪。“昭昭可想去瞧瞧?”

“想!”嫣昭昭毫不思索地额首,语气中不免露出点点向往与几分娇嗔之意来,“我此前从未去过灯会,既正好撞上了自是想去逛上一逛。”

“就是就是,这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去一趟才算得上不虚此行。”似是生怕谢辞衍不答应,霍随赶忙赶在他开口前帮腔几句。“你也想去吧?”他看向坐在身旁却鲜少说话的碧落,似是要带着她一同给谢辞衍施压,可碧落只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而后又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只是他对谢辞衍如何待嫣昭昭的了解还是少了些,即便霍随不说,谢辞衍亦会答应,此次出行本就是想带她出宫来散心,顺带也能看看他登基后百姓们的生活,体察民情。

谢辞衍闻见霍随的声音,亦没回过头去,权当没有听见似的。一双凤眸好似黏在嫣昭昭身上般,唇边牵开一抹温润的笑意,“那便去,逛完了便在附近寻家客栈住下,如何?”

嫣昭昭岂有不愿之意,一听能去灯会便荡起灿烂的笑意来,双颊因兴奋亦染上了点点绯色。似有一头迷茫的小鹿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心尖上,那黯然无光的世界因它的到来而变得绚丽多彩。

(137)灯会

华灯初上,弯月如钩,高挂在枝头上,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为这热闹非凡的灯会增添了几分点点生辉的光芒,既耀眼又喧闹。

喧嚷繁华的长街两侧悬挂的各色灯笼如繁星璀璨,交织成一副盛世画卷,百姓们踏着光影,不论男女老少皆着好看的衣裳,面上洋溢着笑意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上。各式小摊错落有致,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远处的圆台上传来戏曲声声,百姓们萦绕在侧,皆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一曲落终时赢得台下阵阵喝彩。

嫣昭昭被灯会上琳琅满目的灯笼迷得挪不开视线,一双潋滟的眸中满是惊喜,这个看看那个瞧瞧,目不暇接,一时都顾不上身侧的男人。谢辞衍对她是既无奈又怜惜,她头一回逛灯会自是不想让她扫兴,可人群拥挤,生怕他一个侧目便会弄丢了她。他欲牵手,没走两步看见有趣的东西,那小没良心的女子便会挣开他的手直往前去,他无法,只得寸步不离地紧贴在她身侧。

又往前走过几个卖花灯的小摊后,嫣昭昭忽而驻足,双眸更是一亮,显然是对眼前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她下意识便想叫谢辞衍,可话到嘴边却忽而哽在了喉头,想起来他们此次乃秘密出行,不宜声张,转而唤道:“阿衍。”

谢辞衍怔楞一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这是在喊自己。嫣昭昭从未如此叫过自己,哪怕在耳鬓厮磨之时亦只喊过一声“谢郎君。”他以为这三个字已然是极为动听的称谓,可一声阿衍却如同细雨般清脆飘然,又带着点点夫妻间的缱绻暧昧,拂过耳尖只觉悠扬动听,拨弄着心间的弦,荡起阵阵难以平复的涟漪。

见他好似无甚反应的模样,嫣昭昭指尖捏上他的袍袖扯了扯,男人这才豁然回过神来,微屈下身将耳朵凑近到她嘴边的位置。“可是有想买之物?”说话间,他双手已然欲解下腰间的金丝钱袋。

嫣昭昭阻止了他的动作,从小摊上取过一个白色兔子样式的面具在他好看的脸侧比对,旋即笑开,“你瞧这个如何?我们也戴上吧?”

谢辞衍看了一眼与他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兔子面具,顿然便面露犹豫,薄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自是知晓男人的想法,便凑近他耳畔轻道:“夫君这张脸实在好看得过分,未免有女子被你给吸引了去,还是请夫君戴上吧。”她对上男人含笑的视线,眨了眨眼,实在没忍住在他耳畔轻吹了吹气,嗓音娇软却满含暧昧之色。“阿衍这张脸,只有我能看。”

闻言,谢辞衍哪还有不愿的意思,眉目缱绻,嗓音微哑。“是,自是听夫人的。”

得逞了的嫣昭昭开心地笑起来,手拿着面具垫起脚尖小心地给他戴上。眼前谢辞衍的那张俊脸已被可爱的兔子面容所遮挡,却半分不显滑稽。他身姿挺拔,敛去一身的冷冽后,瞧着就像是温润儒雅的兔公子般。“真好看。”

他唇角弯起,亦抬手在那小摊上取来一个相同样式的兔子面具给嫣昭昭戴上。“夫人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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